妻子懶惰,可是善良、大方、包容丈夫的怪癖。  何況,阿蒂爾蘭波是那般驚豔的人,縱然春風一度,往後分開,無數人願意代替朱利安。  雅克盧梭不排斥養蘭波的生活,還頗為喜歡,蘭波的實力、容貌、身材樣樣不缺,兼具極高的文化修養,願意被男妓包養已經是屈尊降貴了。  對方身上洋溢著“自由與浪漫”的氣息,是崇尚自然的雅克盧梭一生可望而不可即的事物。  “人若太自由,也有代價,如同獵豹會在野外飽受饑餓,在動物園裏無憂無慮,卻失去野性,萬事萬物的發展遵循著一種自然的常理。”  “強行幹涉……隻會失去進化的機會。”  雅克盧梭思索蘭波的例子,想的倒不是晚上就能觸碰的美色,而是一些未成形的理念。  異能力者的成長與之息息相關。  戰爭結束至今,和平的氛圍濃重,換來的是七年之內沒有新的法國超越者,以前十多歲就達到超越者級的異能力者,全部變成了巴黎的都市傳說。  貼身的手機微微震了三下,代表是蘭波的電話。  美貌的夫人當然會有丈夫的手機號。  “夫人?”  雅克盧梭來不及切換身份,語氣盡量柔和。  電話對麵的人沒有聽出聲音異常,快速說道:“朱利安,我身上的現金不夠結賬,沒有銀行卡,正在‘彩虹’酒吧裏,你能過來一趟嗎?!”  雅克盧梭知道蘭波是法國的黑戶,但是第一次聽說對方連一張銀行卡都沒有。  雅克盧梭用另一個手機找來屬下,“差多少錢?我這邊臨時走不開,讓朋友給你去送錢。”  阿蒂爾蘭波報出了高額的消費金,躲在衛生間裏懊惱地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花這麽多。”  雅克盧梭對煙酒行的暴利很清楚,夜店和俱樂部往往日進鬥金,當一個頭牌的最大手段就是讓客人為自己點酒,“夫人,不是你點的菜單嗎?”  阿蒂爾蘭波含糊說道:“是伊藏巴爾老師……他是我弟弟的老師,我們在一起喝酒,你能再借我一點錢嗎?我以後加倍還給你。”  雅克盧梭記下人名,納悶起來,蘭波的弟弟是魏爾倫,魏爾倫又沒有拜師,老師是誰?  雅克盧梭的屬下得到命令,前去給蘭波送錢。  順利結賬,阿蒂爾蘭波鬆了一口氣,自己典當腕表後把現金放在家裏,之後都能還給朱利安。  “彩虹”酒吧,結賬的吧台,服務人員開了一張收據遞過去,替朱利安過來送錢的同事是一個棕色頭發的白人,放到人群裏都找不到特色的那種類型。  夏爾波德萊爾喝得臉色微醉,似笑非笑地看著阿蒂爾蘭波回來。他把跑來結賬的人當作了伏爾泰培養的屬下,暗道:伏爾泰這麽看重蘭波嗎?  之後,夏爾波德萊爾故意靠近阿蒂爾蘭波,裝醉地說起糊塗話,什麽投資失敗,炒股又失敗,他用了一係列借口,開始了自己的借錢大業。  阿蒂爾蘭波聽得目瞪口呆,有一種對方是巴爾紮克的幻視,要不然怎麽如此倒黴。  這個世界的伊藏巴爾老師混得這麽慘嗎?  “錢不是問題。”阿蒂爾蘭波很痛快地說道,“你需要多少,我湊出來給你。”  夏爾波德萊爾深諳對富婆的釣魚之道,報出的數字不大,正好是阿蒂爾蘭波賣掉腕表後的餘額。  阿蒂爾蘭波聞言,喜笑顏開:“我有這些錢!”  他對喬治伊藏巴爾的借錢毫無防備。  在另一個世界,他孤立無助,不敢通知家裏人,寫信給老師求助的時候幾乎不報有指望。但是喬治伊藏巴爾無條件為他付了13法郎,趕來把他從監獄裏解救出來,對於當時十七歲的他來說就是大恩人。  不要說是七萬法郎了,就算是七十萬法郎,阿蒂爾蘭波也會想辦法借給喬治伊藏巴爾。  阿蒂爾蘭波說道:“你跟我回家一趟,我的錢放在家裏,等下陪你去存入銀行。”  夏爾波德萊爾難掩驚詫,沒有半點猶豫嗎?  果然是自己開價低了!  隨後,夏爾波德萊爾白得了一筆七萬法郎的不義之財,阿蒂爾蘭波把錢給了他,叮囑他不要再去投資了,如果非要投資,以後就去投資塞納河畔的房產。  阿蒂爾蘭波聳肩:“巴黎的房子越來越貴了。”  夏爾波德萊爾對阿蒂爾蘭波格外滿意,怎麽看都順眼起來,親切地說道:“我下次就去買房子,你說的投資辦法頗有可行性。”  夏爾波德萊爾站在住所門口,用心撩撥:“你不邀請我進入你家裏嗎?”  阿蒂爾蘭波感受到了伊藏巴爾老師的友好,關上門,沒有放伊藏巴爾老師進去。  “不行,這裏是朱利安的家,我們出去逛吧。”  “好啊。”  夏爾波德萊爾與阿蒂爾蘭波就像是多年未見的老熟人,一個積極結交,一個順水推舟,關係升溫的速度極快。阿蒂爾蘭波見狀,直接承認了自己是保羅魏爾倫的哥哥,請伊藏巴爾老師不要弄錯人。  夏爾波德萊爾笑眯眯,騙錢高手演起來沒有半點問題。  “魏爾倫的哥哥,你的名字叫什麽?”  “蘭波,我是阿蒂爾蘭波。”  “蘭波的老家在哪裏?”  “沒有了。”  這個回答出乎預料,令夏爾波德萊爾的打探落空。  阿蒂爾蘭波輕描淡寫:“法國算是我的祖國,但是這裏已經沒有我的老家了。”  夏爾波德萊爾安慰幾句。  阿蒂爾蘭波不在意:“這也是一件好事。”  在這個世界,他不用再往返國外和法國,連掃墓的事情都不用了,無人再記得蘭波的一家人。  “沒有人知道我的過去,我隻有現在與未來。”  ……  事後,雅克盧梭聽見屬下形容阿蒂爾蘭波的喝酒對象,一開始聽見金邊眼鏡的男人,他還沒有聯想到同僚,畢竟各個都沒有近視眼。  再一聽見對方金發綠眸,雅克盧梭的看書動作一滯,那種不妙的感覺就上來了。  “夏爾波德萊爾?”  “蘭波和波德萊爾在一起喝酒,付不起賬?”  人名和事跡一組合,雅克盧梭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雅克盧梭簽名,讓屬下回去報銷。  他對波德萊爾的行為很不滿,要榨幹錢包也得找有錢人,蘭波又沒有什麽錢。  晚上回到家,雅克盧梭化身朱利安給了阿蒂爾蘭波一個擁吻,詢問今天的事情。阿蒂爾蘭波爽快地交代了自己口袋空空,把錢借給弟弟的老師了。  阿蒂爾蘭波說道:“不用擔心,這是我的私事,我明天去打工,把酒錢還給你。”  朱利安抽了一口氣:“這是你全部的錢吧!”  阿蒂爾蘭波挺瀟灑的,昔日的家產頗多,對七萬法郎不是很在意,“他需要用錢,而且我相信他的人品,他不是一個貪得無厭的人。”  朱利安瞳孔地震,你在說誰?波德萊爾不是一個貪得無厭的人?你今天敢露錢袋子,他明天就敢到門口來守你,把你的底褲都一起騙走。  “你……下次不要亂借錢了。”朱利安自然不會讓蘭波去打工,把對方的說辭當作了玩笑話。  朱利安拉著阿蒂爾蘭波走入廚房,蹲下身,打開地磚下麵隱藏的保險箱,裏麵的珠寶、鑽石、鈔票閃瞎了阿蒂爾蘭波的眼睛,穿越後窮了一段時間,他都很久沒有看到過這麽多現金了。  朱利安把保險箱的鑰匙給了阿蒂爾蘭波:“這是我多年的積蓄,你盡管拿去用吧。”  阿蒂爾蘭波的眼眶一下子紅了,豁然站起身,想衝出去找打工的招聘信息。  “不用!我自己去賺錢!”  “夫人,我聽說真正的夫妻之間共用財產,難道花我的錢……你會覺得髒嗎?”  朱利安在背後用幽幽的話阻止了蘭波。  “那是你出賣身體賺來的錢。”阿蒂爾蘭波小聲,“如果你是身家豐厚的富豪就算了,可你不是。”  承受不起這份人情的阿蒂爾蘭波看向朱利安,希望朱利安收回這個決定,這比他胡亂借錢還嚴重!  朱利安對他微笑。  阿蒂爾蘭波心酸起來,後悔自己花光了錢。  阿蒂爾蘭波低頭:“我做錯了,朱利安。”  朱利安裝作不明白:“什麽錯了?”  阿蒂爾蘭波蔫了下來,吞吞吐吐地說道:“我在幫助別人的時候要量力而行……”  朱利安走上來,很高興對方可以反省。  超越者一般都花錢大手大腳,存不住錢,大有視金錢如糞土的作風,那不是好的行為,朱利安認為一個人學會合理的利用金錢、克製衝動才是美德。  “我的錢來路不正,平時也花不出去。”朱利安親吻阿蒂爾蘭波的臉頰,“夫人,幫我花掉它們,給它們一個好的去處。”  阿蒂爾蘭波心有動搖,仍然固執不接受。  自己想要錢還不容易嗎?  打家劫舍,黑吃黑,宰掉幾個大惡人就可以了。  朱利安不理他的反應,把鑰匙塞入了阿蒂爾蘭波牛仔褲屁股後的口袋,冰冷的金屬鑰匙觸及布料,隔著皮膚,帶來異樣的觸感。  朱利安順手摸了一把,年輕人就是好,又彈又翹。  阿蒂爾蘭波被他占便宜後抗議起來。  “誰才是金主啊。”  “以前是你,現在是我。”  朱利安堵上了受騙的後續可能性,忽然想到自己回家太晚,才會讓蘭波被波德萊爾鑽了空子,他有點後悔,自己不該沉迷看書,忽略了蘭波的寂寞。  朱利安記起蘭波經常蹲在門口,逗鄰居家養的狗。  朱利安問道:“夫人,你想要養狗嗎?”  阿蒂爾蘭波意識到他想給自己找個伴,拒絕道:“我就是一時新鮮,不是寵物愛好者。”  朱利安問他喜歡什麽。  阿蒂爾蘭波想了想,說道:“馬賽的海。”  見過一次,便畢生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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