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著臉不讓他親,顧時就親到她的手上。


    初雅被他纏的沒辦法,閉上眼睛讓他親了兩下。


    輕輕推他:“快走吧。”


    顧時不滿意,捏著她的臉:“你就是來折磨我的。”


    初雅臉上冒著熱氣,她又不是故意的。


    顧時啟動車輛。


    就要去湖市了,將要回學校了。


    在大學可比家裏快樂多了,他們也可以天天在一起了,初雅彎起嘴唇。


    車緩緩地駛向遠方。


    -


    清晨,習慣早起的顧時倒是沒有起,初雅先爬起來了。


    外麵的天空灰蒙蒙的。


    初雅看了看:“今天有霧霾哎。”


    顧時皺了皺眉:“雅雅,把窗戶都關上,把空氣淨化器打開。”


    初雅有些奇怪,平時這些小事,他自己就幹了,倒是第一次讓她做。


    她答應著,把臥室客廳,所有的窗戶都關了,又把空氣淨化器打開。


    顧時躺了一會兒,才慢騰騰地起床。


    初雅練完功,回到臥室看見他拿著手機點外賣。


    她有些奇怪:“你不練你的拳擊啦?”


    顧時笑了一下:“今天休息一天。”


    初雅覺得有些奇怪,他一向風雨無阻的,今天突然休息了。


    顧時點完外賣,彎下腰把臥室的櫃子打開翻找。


    “雅雅,我記得有一包口罩,你知不知道放哪了……”


    忽然他扶著櫃子,深深地彎下腰,起先他抑製著,隻是悶聲咳嗽。


    隻是越忍著咳的越厲害,那聲音像是從他的胸腔裏發出來,幾乎要將他自己的肺咳出來。


    初雅嚇的,趕緊走到客廳把空氣淨化器,推到臥室裏。


    又蹲下來翻找他說的口罩,終於在書桌的抽屜裏找到了一包未開封的口罩。


    顧時一邊咳著,弓著腰走到洗手台邊,初雅聽見他幹嘔的聲音,聽著都很難受。


    過了一會兒,他打開水龍頭,似乎在洗臉。


    顧時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劇烈的咳嗽,讓他的腦子都是暈的,有點缺氧的感覺。


    剛才咳的眼淚都出來了,他又洗了洗臉,這才看上去好一些。


    顧時走進臥室。


    初雅把口罩遞給他。


    顧時笑了笑:“還好你找到了。”


    “你怎麽了?”初雅看著他,有些擔憂。


    “沒事,”顧時聳肩,“一點小毛病,咳一下就好了。”


    初雅拉住他,著急的問:“到底怎麽了?我有什麽事都給你講,你有事反而瞞著我,你要是不給我講,我以後有什麽事也不給你講了。”


    顧時失笑,她有時候真的孩子氣。


    他拉著她坐下,想了想說:“其實沒什麽可說的……”


    .


    可是看著初雅眼睛裏的擔心,顧時也認真了一點。


    “我上小學的時候,有時間就待在加工廠裏做工,賺一些零花錢,在車打磨部,鑲石執膜部,化工品倉庫都幹過,那時候廠子裏的設備不太好,所有工人統一戴口罩。”


    “我那時候年紀小,口罩戴不住,老是往下滑,我也不知道不戴口罩有什麽危害,總喜歡把口罩取下來。幹了三個暑假,兩個寒假,我就開始咳嗽起來。”


    “後來才知道,吸入大量粉塵和化學物,肺有些不太好了……”.


    初雅的手指緊緊地握起來:“你為什麽要去工廠打工啊?”聽他的意思,連著去了好幾年。


    他不是少爺嗎?不是衣食無憂嗎?


    顧時很平靜:“那是我母親留給我的,現在由老爺子代為保管,他說隻有我夠資曆了,才會把工廠還給我,所以自從我有記憶以來,都會去工廠。”


    初雅皺起眉,他在工廠裏身體不好了,那麽顧時的爸爸怎麽當父親的,怎麽這麽粗心,這都想不到嗎?


    她忍不住問道:“那你沒有看大夫嗎?”


    顧時笑了笑:“當時我爸找大夫開藥調理了,喝了些藥也就這樣了,真的沒事,就是偶爾會複發一下。”


    他說著沒事,連著三天的霧霾天,顧時還是咳了好幾次。


    初雅忍不住說道:“明天掛號去看大夫吧,開點藥說不定就吃了有用呢,總比什麽都不做的好。”


    顧時根本沒當回事:“我身體好著呢,這就是一點小毛病,你看我平時一點事沒有,這兩天過去就好了。”


    初雅以為他害怕看醫生,半猜測道:“那我陪你去好不好?”


    “誰陪我都不去,”他一口回絕,“我都快十年沒看過大夫了,我身體好著呢,一點問題都沒有。”


    初雅不知道他平時那麽聰明的一個人,怎麽這會兒強起來。


    她辯解道:“可是你都咳成這樣了,你不難受嗎?找大夫調理一下不是更好嗎?”


    “這算什麽,”顧時笑了起來,“我以前比現在嚴重多了,咳血是常態,現在隻是咳一咳,一點事都沒有,真的沒事啊。”


    顧時說著就準備走出臥室。


    初雅急忙抓著他的手臂:“去嘛,你就當陪我去嘛。”


    雖然她撒嬌的樣子嬌憨可愛,顧時卻不為所動:“我才不去,上次陪你去已經是我的極限了,我不用去看大夫。”


    說著他走出了臥室。


    初雅蒙了,怎麽也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顧時這會怎麽又自信起來,甚至自大起來。


    他對自己的身體狀況也太自信了吧?


    而且有病了看大夫,這不是常識性的問題嗎?


    他卻覺得自己不需要看大夫。


    初雅有問題就會去看大夫啊,有問題求助於大夫不是很正常嗎?


    但她轉念一想,大概明白了。


    顧時已經習慣把自己放在一個強者的姿態,弱者才需要幫助,他覺得自己不需要幫助。


    就像這次遇上霧霾天,熬過去就好了。


    他堅強慣了,不需要別人的幫助,已經習慣了自己挺過去,自己熬過去。


    初雅跺了跺腳,她快被顧時氣死了。


    -


    其實她心裏知道,其實時也沒有什麽大事,不過是一些複發的舊疾。


    但是在她眼中,一直很強大,無所不能的人,一直讓她依靠,信任的人,突然露出了有些脆弱的一麵,讓她有些慌張。


    初雅忽然想起自己書架上有一本書,從來沒看過,又想起顧時前幾天總是咳嗽,不由把這本書拿來翻開。


    她一目十行地快速查找著信息,翻到一頁,忽然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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