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門弟子築基之後,一般師門都會鍛造上品靈器,由弟子起名就算是賀禮,此後絕不離身視作珍寶。


    所以才會有以佩劍認人的說法,比如看到辰極就明白是南流景,看到且留就知道是江逾白,至於葉長老的佩劍聽說斬天峰後再也沒在人前用過。


    修士注重隨身靈器,星晚這樣連佩劍都不放在心上,心境真是與旁人不同。


    如果江逾白這裏,他就會滿臉驚恐地告訴顏寧寧,不是星晚有多灑脫,純粹是這對師徒平時太不要臉。


    隻要有空就去他那裏哭窮,要來靈石之後開始大花特花,導致身上東西不少積蓄是半點沒有。


    星晚把這些都放在購買鍛劍材料上,隔一段時間昭華峰上就有靈劍出世,都是星晚練手的作品。


    她和她師父一樣,相信靈器就是實力的一種,要靠量的積累才行,如果把他們兩個人的儲物袋清空,恐怕能蓋一座武器庫出來。


    那可都是江逾白辛辛苦苦供養出來的,他把自己的供奉拿去給這師徒倆花,都多少年沒做新衣服了。


    可惜顏寧寧見不到江逾白,滿心認為是星晚實力強大才會這樣。


    星晚重振旗鼓繼續出擊,那邊小妖怪也沒閑著,早就掙脫開陣法奔過來嗎,這下子別說是玩具,就算是擺一桌子鎧甲勇士都沒辦法攔住他。


    看著他心口淺淺的痕跡,星晚真是恨不得當場罵人,心口的傷最難愈合,這小妖怪竟然恢複的七七八八不說,看著速度可比剛才快。


    他搖頭擺尾跑到星晚跟前,張著大嘴一口咬過來,星晚舉劍抵擋他幹脆咬在劍上,無論如何都不鬆口。


    “你這牙口不錯啊。”星晚是用寒鐵鍛造這把劍,妖怪卻在上麵留下很深的牙印。


    妖怪嘴邊鮮血淋漓但死命不鬆口,星晚有種反正你也沒咬在我身上的無所謂,兩個人較勁誰也不肯後退。


    不過好歹剛才那一劍是紮在心上,就算是體質特殊也得要點時間才能徹底恢複,否則小妖怪此刻完全可以用靈力壓製星晚,在金丹後期的修為麵前築基根本不夠看。


    星晚知道這麽僵持下去沒用,而且眼看著自己這把劍就要被咬斷,她果斷鬆開手,從包裏拿出另一把劍反手插在妖怪身上。


    還不等妖怪鬆口,一腳踩上去撬開他的下巴,眉清目秀得小妖怪這下子成了個大下巴。


    星晚則是一把又一把拿出劍刺上去,眨眼的功夫妖怪成了刺蝟。


    就算是他恢複起來速度很快,可劍沒有拔出去傷口就沒辦法愈合,會持續性給他造成傷痛。


    星晚知道之前那些小打小鬧是因為他年紀小,不知道該怎麽去運用身上的靈力,自己這麽做肯定會讓他徹底爆發,但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他生下來恐怕就有築基修為,又吃了這麽多的人,生生堆到金丹後期,靈力暴走甚至能和元嬰對打。


    星晚落地那一刻開始結陣,手指翻飛隻能看到殘影。


    顏寧寧好歹是金丹修為,看出現在情況危急,有些著急想要上去幫忙。


    可才踏出半步就被裴雲客拉住手臂,“你不能去。”


    “師父,我作為仙門弟子有降妖除魔的責任,我如今已經是金丹修為,也該為蒼生出劍一次。”顏寧寧用乞求的眼神看著師父。


    “可你從來都沒有和妖怪動過手,要是受傷了怎麽辦?”裴雲客反問道。


    顏寧寧沒想到他會這樣說,明明造成這樣結果的人是他。


    “誰都不是生下來就會除妖,隻要劍在手中自然就會了。”


    “不行。”裴雲客還是不答應,“你從小就被嬌養著,連生人都很少見,雖然是金丹但空有靈力毫無經驗,你去絕對會受傷的。”


    放在從前顏寧寧會選擇聽話,這是她從拜師以來就在做的一件事——聽師父的話。


    她四歲就隨師父居住在掌門寢殿,那裏是縹緲宗最高的地方,終年被雲霧籠罩很少有人來。


    裴雲客總說她怕生,所以讓長老和弟子們不許隨便進入,就算是處理宗務也是獨自離開,讓顏寧寧一個人待著。


    她就像是被藏起來一般,十三歲之前都沒有離開過掌門寢殿,對於縹緲宗弟子來說這位掌門弟子更像是傳說中的人物。


    後來她年歲漸長好不容易可以離開,但必須要跟在師父身邊,絕不可以超過十步遠的距離,想想這麽多年他們竟然隻有這幾天是分開的。


    顏寧寧已經習慣這樣的生活,並沒有覺得師父做錯什麽,離開隻是想要自己出來看看。


    偏偏她遇到了星晚,她第一次知道其他師徒是怎麽相處的,發覺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麵對師父再三的阻撓,顏寧寧第一次想要反抗,“師父,你總說我是未來掌門,那就更應該去,總不能讓弟子們看到我是個連降妖都做不到的人。”


    “你是我的徒弟,是縹緲宗弟子中身份最尊貴的,隻需要侍奉師父將來繼承掌門位置,這些大可以交給其他弟子去做。


    ”裴雲客抬手撫摸她的頭發,“女孩子太強勢是沒有人喜歡的,你的最可貴的就是溫柔無爭,千萬不要和別人學壞了。”


    這是什麽大腦沒開化的人說出來的話,女孩子強勢點怎麽了?


    葉雲時站在邊上聽完這些話,從震驚到麻木到嗤之以鼻。


    真是沒有想到,裴雲客不僅是個自大狂,還是個誰也救不了的直男癌,這都什麽惡臭發言。


    葉雲時當即開噴,“我真是聽不下去,雖然不知道你們縹緲宗的掌門弟子尊貴在哪,但是別家宗門的事情我也不好說什麽,就當是你自己在發癲。”


    “但是女孩子太強勢沒有人喜歡是哪個大聰明說的,難不成是要你徒弟以後靠著討好別人生活?”


    “都是修仙的人了,都是用修為證明自己,要是你徒弟天下第一難不成會有人說她性格不好?”


    他用不可置信地目光看著裴雲客,“或者說你想要教出一個聽話的女孩,然後把她嫁出去,你不是在教徒弟是給別人教兒媳婦?”


    說完葉雲時自己都覺得荒唐,但他實在是想不出其他解釋,裴雲客告訴顏寧寧那些,分明是要她長成為聽話順從的女人。


    這種性格是沒辦法自己生存下去的,隻能依賴於其他人,更像是凡間規訓女子將來以夫為天。


    要是顏寧寧真的聽了這些話,那會永遠都下意識去依附於另一個人,甚至會因為別人的情緒而患得患失,最後就算是能夠繼承掌門位置,也不會過上什麽好日子。


    “我敬你是雲銜山的長老,才容忍你站在這裏,但你要是再胡說八道就別怪我不客氣!”裴雲客激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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