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洛楚明接到消息趕過來的時候,師父正伏在屍體上痛哭,簡直是把心剖開才有的悲痛,七曜門掌門站在邊上跟著流淚。


    想要去安慰師弟,但又明白這種事情說什麽都沒有用。


    那可是從小就帶在身邊教養的弟子,費盡心血培養到今天,那就是自己的孩子,卻突然英年早逝,哪個做師父的都受不了。


    洛楚明看到師兄躺在地上,還沒有反應過來到底是怎麽回事,眼淚就先一步跑出眼眶。


    “我的徒弟,我的兒啊。”七曜門長老無助地呼喊著。


    這場景誰看了都跟著心酸,哪怕一開始就知道這人死在幽冥島上,葉雲時也跟著歎氣。


    好好的孩子出門一趟就沒了,白發人送黑發人多麽痛心。


    痛苦過後七曜門長老找回些理智,看著徒弟手裏的還魂草,終於明白弟子玉牌為什麽沒有反應,想要把那棵草拿下來,好讓徒弟能夠靈魂離開肉體得以安息。


    可一想到他既然手中拿著還魂草,那肯定是有人把他藏起來,凶手還沒有找到他不能讓徒弟就這麽離去。


    七曜門長老緩緩從地上站起來,轉過身朝著靈犀道,“既然是雲銜山把人送回來,那敢問是在哪裏發現我徒弟的。”


    江逾白開口道,“今天雲銜山弟子在幽冥島上想著開荒種地,也能夠節省一部分花銷,結果發現貴派的徒弟被埋在地下,通過弟子玉牌辨認出來身份,就趕緊送到七曜門了。”


    “幽冥島?”七曜門長老念著這三個字。


    這地方可不誰說去就能去的,之前玄劍宗管理的時候更是明令禁止本門弟子外的人登島,所以沒有人知道裏麵都發生了什麽。


    葉雲時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淚,“弟子探查過他身上的靈氣,應當是三個月前氣絕的,真是可憐啊。”


    三個月前幽冥島還在玄劍宗手裏,那就隻能是和他們有關係。


    剛才還哭道到恨不得以身相替的七曜門長老,此刻雙眸中爆發出驚人光亮,向前幾步站在靈犀前麵道,“南掌門,你該給我一個說法,為什麽我徒弟會死在幽冥島上?”


    南流景是真沒想到,這件事竟然和玄劍宗有關係。


    吳長老更是麻了,他都沒有想到還有這種事情發生,那島上的事情勢必瞞不住,肯定要徹查的。


    要是真這麽做,那自己收受賄賂幫弟子隱瞞假賬的事情肯定要公之於眾,別說是臉麵怕是長老的尊位都保不住。


    情急之下他怒吼道,“放肆,你這是在質問我們掌門嗎?”


    要說剛才七曜門長老是憤怒,現在就已經是升級到了平靜,他認定是這些人害了徒弟,那就必須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我放肆?”他挑了挑眉毛,“你也不過是個長老,難道現在就不放肆了?”


    洛楚明不想讓雨霖鈴為難,要是師父真的和玄劍宗鬧翻,那以後他們倆見麵簡直是難如登天。


    他上前兩步想去勸慰師父,七曜門掌門攔住他,“你師父會處理好這件事,你先顧著點你師兄。”


    吳長老被噎住,趕緊求助於南流景,“掌門,要是誰都因為這種莫須有的事情來質問,那咱們玄劍宗的威嚴何在啊?”


    “你也先安靜。”南流景說道。


    莊守禮摸摸鼻子想開口,在王芷蘅危險的眼神下把話咽回去,他其實想說你們玄劍宗現在哪還有威嚴,全都是笑話。


    南流景轉頭看向七曜門長老,“這隻是雲銜山的一麵之詞,並沒有證據證明屍體是從幽冥島挖出來的,哪怕是死在那說不定是一個月內發生的事情。”


    這時候說這個那就是火上澆油,七曜門長老目光不善,“真是會推脫,我七曜門還不至於廢物到那種地步,看不出到底人是什麽時候死的,你們玄劍宗的弟子沒有上報,說不定就是殺人凶手!”


    “沒有證據你這就是汙蔑。”南流景覺得自己十分公正。


    “我徒弟死在幽冥島上,無論如何玄劍宗今日要給我一個說法,不然哪怕是窮盡此生也要不死不休!”七曜門掌門怒吼著。


    葉雲時知道南流景沒長嘴,沒想到是為了保護他,這樣的智商要是什麽都插一嘴,那遲早會被人套麻袋。


    人家徒弟死了你不安慰也就算了,畢竟也沒有這個義務,可言語上也該委婉些,這樣近乎於指責的話,簡直是在說你徒弟死是活該,可跟我沒有關係啊。


    別說現在你們宗門有最大嫌疑,就算是毫不相關也得挨罵。


    吳長老都覺出不對勁,怎麽揪著人家肺管子戳呢?


    南流景用不可思議的眼光看向對方,“是非公道自在人心,你不要在這裏憑空汙蔑。”


    好好好,七曜門長老無處發泄的痛苦全部轉化為怒火,就差沒有一把燒死南流景。


    要是剛才他能好好道歉,或者承諾一定徹查真相,自己都能暫時按下怒火,偏偏他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放在誰身上都忍不了!


    七曜門掌門本來還想著勸勸師弟,發泄兩句也就算了,不要把玄劍宗得罪死,可現在發生的事情讓他一句話都不想說。


    誠然他們不是什麽大宗門,有煉虛期的修士坐鎮,可好歹也傳承幾百年的時間,自己還站在這南流景就敢這麽說,自己要是再後退,他怕不是要騎在七曜門脖子上。


    江逾白湊到師弟身邊,“南流景到底是怎麽活到這麽大的?”


    “既蠢又壞的人往往活的更好。”葉雲時歎氣道,“可憐的是那個孩子,本來是大好的前程,就為劇情的推動死在幽冥島上。”


    江逾白也不好受,“七曜門長老一共就收了兩個弟子,沒想到白發人送黑發人,現在別說是理智,就算天王老子來也拉不住他。”


    說到這裏他們不免的物傷其類起來,誰家沒有個寶貝弟子呢。


    怒到極致人難免會失去理智,七曜門長老抄起手邊的茶盞朝著靈犀扔過去,這不過是出氣之舉,誰也沒有當回事,葉雲時卻趕緊往前湊好能看得更清楚。


    隻見那隻茶杯穿過靈犀朝著南流景的臉上砸去,相隔萬裏的距離就這麽被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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