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聽到說腎不行,臉色鐵青。


    老者叫楊全州,是一個真正的富豪。


    從白手起家到億萬富豪,隻用了十年時間,現在他擁有的資產驚人。


    所到之處,都是眾星捧月的存在,不管是地方領導,還是商業合作夥伴,都對他阿諛奉承。


    王鐵柱是第一個讓他難堪的人。


    太多年沒有遇見這樣的場麵,他一時之間愣在那裏,反應不過來。


    旁邊的三個保鏢,全都看傻子一樣看著王鐵柱。


    這家夥……腦子有病嗎?


    跟一個陌生男人說腎不好!


    王鐵柱見老者目瞪口呆,不說話,笑著道:“不用吃驚。


    我是醫生,一眼就能看出來這種問題。


    尿無力,尿流細弱,尿液騷氣重,泡沫多……綜上所述。


    你腎虛嚴重!


    你這個年齡,一個月本來可以有兩次成功的同房生活。


    你這樣,最少五年沒有一次了。


    趕緊治療吧!”


    楊全州麵色鐵青,指著王鐵柱,氣得手直哆嗦:“你……你胡說八道。”


    旁邊的三個保鏢表情各異,楊全州雖然年紀大了,但身邊一直不缺女人。


    貼身秘書更是一個身材火爆的美人。


    每天打扮得性感妖嬈。


    跟在楊全州左右。


    王鐵柱竟然說三年沒有過了。


    王鐵柱有些無語,這麽大年紀了,還這麽要麵子。


    死不肯定人。


    “頭發白了,染黑,能騙過自己的眼睛。


    但身體廢了,你騙不了你自己!


    趕緊治療吧。”


    其實這個人的腎虛,主要是藍色小藥丸,神油什麽的用得多了。


    藥物副作用太大。


    關鍵的問題不是吃補藥,也不是治療腎病。


    而是排除腎餘毒,其實吃幾服中藥就好了。


    但這個老年患者不喜歡,他也不想繼續多說,口中話音落就往外走。


    楊全州氣得指著王鐵柱,衝手下保鏢吼道:“你們三個,給他一點教訓!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東西!


    敢在我跟前胡說八道!!!”


    呂攀登見狀,立刻去追趕王鐵柱:“站住!


    你別走!


    給我老板道歉!”


    王鐵柱聽到身後的喊聲,他就後悔了,後悔多管閑事。


    他說的都是實話,為這個患者健康著想,這位不但不承情,還惱羞成怒了。


    這種人就活該有病。


    他一點也不想跟這種人再有交集,腳下加快速度朝著電梯跑去。


    呂攀登見王鐵柱跑了,他喊了一聲:“站住,剛才在大門口,你小子服軟得快。


    免了一頓毒打。


    這一次,敢對我老板不敬。


    我腿給你打斷!”


    他吼叫著,就看到王鐵柱進入了電梯。


    追到跟前的時候,電梯已經開始上升。


    沒有追上王鐵柱,氣得他一巴掌拍在了牆上,罵罵咧咧地離開。


    回到廁所,門口向低著頭道:“楊總,那小子跑了!”


    楊全成冷哼一聲:“以後遇見這種對我不敬的。


    直接動手,不管惹出什麽麻煩。


    我給你們擺平。”


    呂攀登連連點頭:“好,下一次不用你開口,我就直接動手。”


    他看出了楊全州的怒意,口中連連應承。


    唯恐說錯了話,惹怒了這位老板。


    王鐵柱上了樓,找到了37號病房。


    這是一個三人間的病房。


    但表弟孫小帥不在,說是已經推進了手術室,爸媽,還有姑姑姑父都在病房裏等著。


    姑父姑姑都是老農民,兩個人對兒子手術很緊張,皺著眉頭,一句話不說。


    王鐵柱見狀,有些不理解:“爸,咱為什麽不去手術室門口等著?”


    在手術室門口,如果手術過程中有緊急情況,家屬可以第一時間作出抉擇。


    做手術,幾乎所有的家人都會待在門口。


    有些醫院,甚至會要求患者家屬在門口等候。


    王鐵柱不理解姑父姑姑為什麽不去手術室門口。


    張琴指了指外麵:“醫生和患者過來把你表弟推走了。


    他們根本就不讓我們跟去,說是打擾他們做手術。”


    打擾?


    王鐵柱皺起眉頭:“他們在手術室裏麵,咱們在外麵,怎麽就打擾了。”


    張琴瞪了王鐵柱一眼:“行了,你姑姑擔心得不行,不添亂了。


    你就在一邊呆著,不要說話。”


    王鐵柱走到病床邊坐下,他不再說話了,他心中有些不滿醫院的做法。


    其實不隻是對醫院,對姑姑和姑父也有些不滿。


    他好歹是一個醫生,表弟生病,他們也不打個電話商量一下。


    不知道是不信任他這個醫生,還是怎麽回事,不聲不響地就來做了手術。


    他坐著無聊,就拿起床頭的病例和檢查報告,還有收費單,一頁一頁地觀看。


    他終於知道做的是什麽手術了。


    原來是慢性闌尾炎發作,要割掉闌尾。


    看到這個手術,他就有種蛋疼的感覺。


    曾經有一段時間,各大醫院和主流醫生,都主張割掉闌尾。


    說闌尾是人體內,一種退化的器官。


    可有可無,沒有實質性生理功能。


    可是二十幾年後,醫生的看法變了。


    科學家發現,闌尾具有豐富的淋巴組織,參與機體的免疫功能,應歸於中樞免疫器官,它擔負著機體的細胞免疫和體液免疫兩大功能。


    所以醫生都不建議割除闌尾。


    除非急性闌尾炎發作,高燒不退,消除不掉炎症,危害生命了,才建議割除。


    沒想到慢性闌尾炎,竟然也割除闌尾。


    醫院明顯就是為了撈錢。


    他想把這事告訴姑姑姑父,可是想到表弟已經開始做手術了,他又放棄了這個念頭。


    不想節外生枝,給姑父姑姑添亂。


    繼續翻看檢查單據,越看他越是來氣,做闌尾手術,竟然還做x光,還做ct造影,還做了b超……


    最少多做了八項檢查。


    這醫院……


    王鐵柱為了不生氣,放下了所有的檢查單據,拿起收費單。


    看了兩眼,就看出了問題,竟然慶大黴素,這個藥用多了會引起失聰。


    很少有醫生用這個了。


    看了一下用量,成人的用量是240-640mg。


    這裏麵竟然填著1200mg。


    超出了一倍的標準。


    王鐵柱氣得咬牙,這麽用藥的好處是,見效快,顯得醫生醫術高明,能多收一點費用。


    但壞處更多,風險更大。


    他再沒心情看單據了。


    現在他唯一的希望就是,表弟的小手術圓滿成功,然後康複出院。


    很快。


    外麵病房外的過道裏,響起雜亂的腳步聲。


    還有移動病床滑輪與地板碰觸的聲音。


    王鐵柱站了起來:“應該是手術結束,把人送回來了。”


    姑父姑姑趕緊站起來迎接。


    吱吖吖,病房的門打開。


    兩個護士推著移動病床進入病房。


    王鐵柱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表弟,雙目緊閉,像是睡著了。


    一個護士開口道:“患者麻藥還沒有過去,暫時沒有 醒過來。


    你們幾個把他移動到病床上,然後把他喚醒。”


    王鐵柱配合姑父和爸爸,一起把表弟抬到了病床上,兩個護士交代了幾句就離開了。


    王鐵柱習慣性地把手搭在了表弟的手腕上。


    姑姑看到王鐵柱給兒子號脈,笑著解釋:“鐵柱,我不是不找你治療。


    主要是覺得你那裏太簡陋,而且你表弟喝不慣中藥。”


    王鐵柱笑笑:“沒什麽,隻要能把表弟的病治好,這是最重要的。


    誰治療都一樣。”


    姑姑看到鐵柱還號脈,笑著打趣:“


    別看了,醫院的醫生治療,有什麽不放心的。


    你表弟不會少一塊肉的!”


    王鐵柱突然臉色微變:“姑,我覺得不對勁,我表弟身上可能真的少了一點東西。”


    姑姑笑著道:“你就不要開玩笑了,少了什麽?


    不就是少了一塊闌尾嗎?”


    王鐵柱麵色凝重,眼中盡是難以置信,他對號脈的結果,也感到震驚:“我表弟少了一顆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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