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餘賢碰上戴君的那天,錄音也就正式結束了,後麵就是調音,而他就是等,等待的時間他就開始了高考複習模式。


    過了差不多一個禮拜,王器通知餘賢兩首歌已經製作好了,讓他過去拿。


    “賢子,你聽聽,沒問題的話這兩首歌就完事了。”王器拿著光碟放進專業播放器,然後拿著耳機讓餘賢聽。


    他接過耳機就開始試聽。


    嗯,很不錯,尤其是倔強,他感覺比上一世的好。


    至於爸爸媽媽怎麽說呢,製作已經差不多是現在國內最好的了,王器他們也是很用心,但畢竟和十多年後的製作比還是有一點差距的,這個沒辦法,是設備的差距,不是人力可為的,不過放到現在也是相當頂了。


    兩首歌的製作餘賢很滿意。


    他放下耳機。


    “我很滿意,謝謝了王哥。”


    王器點了點頭。“滿意就好。”


    然後他又關心起他最擔心的問題。


    “賢子,這兩首歌你打算怎麽發行,是簽公司還是怎麽的。”他主要是怕這兩首歌放在餘賢這裏吃灰,這麽好的兩首歌不讓人們聽見實在太可惜了。


    “哥,你是知道我的,我要是簽公司家裏肯定不讓,而且我也不想,我還要高考呢。”餘賢也是苦惱,但是不簽經紀公司是他的底線。


    其實還有一種與公司合作的方法,就像後世明星那樣與音樂公司合作,隻負責歌曲的發行,問題是他現在就是一個小卡拉米,會有哪個公司和他合作呢。


    王器也是理解,畢竟都認識半個多月了,餘賢的基礎情況他還是知道的,而且有的公司確實太過分,這孩子有顧慮是正常的。


    但他突然想到一個人,那個人也是發行的,隻不過不是專門的音樂公司,而是負責宣傳歌曲的,和很多小公司小歌手都有合作。


    他拍了一下手。


    “賢子,我認識一個人......”


    餘賢聽完王器的介紹後心想,這不就是我想的那個方式嗎,隻負責發行歌曲,你這個人和人家沒關係,人家隻賺發行費或者是歌曲收益。


    這不就是後世縮小版的明星和音樂公司合作的模式嘛。


    餘賢心動了,然後開始向王器深入打聽這個合作方法。


    王器具體給餘賢講了講,然後得到餘賢的同意之後便說道。“那好,我回頭和那個人聯係一下,到時候你們麵談。”


    餘賢現在很感謝王器,本來人家製作完歌曲這個工作就結束了,剩下的和人家一點關係都沒有了,但誰想得到王器這麽幫他。


    餘賢麵帶感謝向王器說道。“王哥,太感謝您了,本來都和您沒關係了,您還......”


    王器卻擺了擺手。“用不著說這個賢子,主要你對哥們兒脾氣,寫的歌也好,幫你是應該的,而且你的歌要是火了,我們錄音棚也會受益。”


    王器是一個熱愛音樂的人,不然也不會開這個錄音棚了,碰到餘賢這個音樂才子他是有天然好感的,再加上餘賢長得好,會說話,這就讓他對餘賢的好感更甚(朋友的),甚至會幫他想辦法。


    餘賢知道大老爺們不應該磨嘰,於是他大手一輝。


    “哥,今天晚上我請錄音棚的大夥吃飯,別拒絕。”


    王器對於這個倒是不客氣了。


    “好!”


    在吃飯之前他把這次歌曲製作的費用結了,一共三萬七,餘賢覺得物超所值,用不著動餘富國留給他的那張卡了,他自己的錢就夠了。


    他估計,如果去了百華最少也要五萬,而且還不一定有王器他們那麽認真。


    ............


    4月10日。


    中午。


    申藍錄音棚會議室。


    “季總,這位就是我說的餘賢。”


    “賢子,這位是天琦唱片的季總。”


    王器開始為兩人相互介紹。


    在餘賢的觀察下,季總是一個有些禿頂的中年人,麵容和善。


    季總也在觀察著餘賢,心想,這小子是真夠帥的,不過年紀看著不大。


    然後兩人同時起身,餘賢先開的口。


    “您好季總,我叫餘賢,您叫我賢子就行。”


    季總也熱情和餘賢握手。


    “你好你好,也不用叫我什麽季總,就我那小公司用不著,你叫我老季,或者是季哥都行。”


    餘賢看對方不似作偽,他也從了對方的意。


    “季哥好。”


    “坐坐坐,用不著那麽客氣,我和老王也是老朋友了。”


    老季說完招呼餘賢坐下。


    三人坐下就開始聊天。


    王器專門介紹了一下關於這兩首歌的創作,然後說了一下餘賢的情況,因為一些事情餘賢不在場他也不好直接和老季說,所以在三人齊聚的時候才說了出來。


    老季聽完點了點頭,然後感慨的說道。“英雄出少年啊。”


    尤其是當他聽到餘賢已經被兩家頂尖的戲劇學院看上,而且還能自己創作出兩首非常不錯的歌曲的時候,他很羨慕餘賢的爹媽,他也是當爹的人了,然後想了想家裏的兩個搗蛋鬼,不禁有些頭疼。


    “季哥您抬舉了。”餘賢也是謙虛了一下。


    “這可不是抬舉。”老季揮了揮手。


    “說正事,賢子你的顧慮我也知道,我也明白,有的公司確實是過分。”說完拿了支煙,衝餘賢揮了揮。


    “您請便,但我不會抽。”說著的時候餘賢還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神情。


    “確實不應該抽,那麽年輕,別碰這東西,我這也是戒不了,沒辦法了。”說完就給王器也拿了一根煙,陸續點上火。


    然後繼續說起正事。


    “你的想法老王已經和我說過了,完全沒問題,我就是幹這個的,簽歌手多麻煩。”老季說完還笑了笑。


    “不過嘛,這個分成是需要好好商量商量的。”說到這老季的表情認真了起來。


    餘賢心想,肉戲來了,這個才是今天碰麵的核心,當然,他是無所謂的,他主要是想出名,錢的話還好,但是上一世畢竟是商人,有一些利益他還是要爭取的。


    “那行,你們聊,我還有點事,好了叫我。”王器此時提出告辭,畢竟是關於錢的事,他在場不好,而且也和他沒關係。


    餘賢和老季向王器點頭示意。


    當餘賢再次看向老季的時候,氣勢陡然一變!


    一個多小時後......


    老季滿頭是汗,他鬆了鬆領口,詫異的看著眼前的餘賢。


    他發現他錯了,就在開始商議具體細節的時候,剛才那個靦腆有禮貌的帥氣小男生不見了,對方變成了一個商場老油子,感覺比他還厲害。


    回憶一下剛才的場麵。


    兩人先是在發行上麵商量具體事宜,那就是老季要盡全力在各大電台推廣他的兩首歌,京廣播電台的高層是他爹,這也是老季能做這個生意的主要原因。


    不要小看這個時候的電台,這個時候還有好多家庭沒有電視呢,廣播收聽的人數可比觀看電視的人數要多。


    第二點就是分成,這個點兩人討論了很久,也是主要交鋒的地方,最後決定三七開,餘賢占三成,季總占七成。


    不要以為三成很少,很多找老季發行的公司大部分都是八二開的,老季占八,不然人家為什麽要推你的歌呢,你的歌再好,沒人聽有個蛋用。


    那些小公司也清楚,他們為的就是賭一個爆紅,一旦他們推的小歌手火了,那就賺大了,所以對於這個分成都是沒有異議的。


    估計後世的娛樂公司也是繼承這裏的套路,簽約很多練習生,一旦火了一個,那所有的就都賺回來了,之後就是純收入了。


    包括餘賢也是一樣,關於這次的推歌他也是為了打名氣。


    有些歌手一旦簽約了公司連分成都沒有,隻給工資,你們沒看錯,隻給工資,意思是就算你紅到劉福榮那個程度,也是隻有基礎工資,不然公司就雪藏你,反正餘賢覺得挺離譜的,但是他卻真實存在。


    相比之下老季這種算是仁慈的了,但是這就又有一個問題,歌哪來?


    別以為公司隻會剝削,你要清楚,歌是公司弄得,發行花的錢也是公司弄的,你就是個工具人,會唱歌的人哪裏都有,不是說你會唱歌你就能紅一個道理,就如同後世的idol,除了粉絲,誰會重視一個工具呢。


    除非你本身有能力寫歌,寫能火的歌,並且能夠自己花錢製作歌曲。


    就如同餘賢這樣。


    本來餘賢想談到六四開的,但是想了想還是算了,他怕把老季逼急了,人家不幹了,那樣就和他想的本末倒置了。


    而且目前老季應該是他的最優選了,其實就算可能有更好的,但是餘賢也不打算再等了,畢竟時間越長問題就越多。


    第三點,那就是出光碟和磁帶,也就是俗稱的出唱片,分成就是剛才商議的三七開,這也是老季主要收入來源。


    餘賢和老季磨嘰半天,最後老季勉為其難的把光碟提到1000張,磁帶5000盤,再高就沒辦法了,因為餘賢的歌再好,他也隻是個毫無名氣的新人,一旦砸在手裏虧的可是老季,所以對於這一點上老季很是小心,餘賢沒辦法,同時也理解,同意了這次的發行數量。


    不同意也不行啊,總不能好處都是你的吧,好處是你的,把虧損的風險讓別人承擔,生意不是那麽做的。


    最後一點那就是版權了,老季倒是有一點興趣,想要這兩首歌的版權,但是餘賢怎麽可能會同意,交鋒過後,最終決定老季代理《倔強》《爸爸媽媽》六年。


    其中利益對半分,當然,不包括商演。


    這個年頭版權費真的可以忽略不計,電視台都不怎麽重視版權,但是蚊子再小也是肉,餘賢也是為了安撫一下老季。


    因為他看到老季有點汗流浹背了,要紅溫了。


    都確認下來之後,餘賢是滿意的。


    他快速的去飲水機接一杯水,然後遞給老季。


    “季哥,渴了吧,快喝點水。”


    “你......”老季看著滿臉真誠的餘賢,氣樂了。


    “哈哈,你小子!哈哈。”


    餘賢也跟著笑了起來。


    “我服了,算你小子厲害,就按照咱們剛才說的,一會我回去擬合同,明天上我那簽。”說完他就把杯中的水一口喝光。


    “季哥,別急著走啊,我請您吃飯。”


    “不了,明天咱們再吃,先把合同弄好,我是怕了你了。”


    說完老季又笑了笑,不知道是自嘲還是覺得碰上餘賢這個有意思的小子是好是壞。


    老季和餘賢一起出了會議室。


    王器就在外麵,他看到兩人出來走上前問道。“商量完了?”


    “商量完了,這小子厲害的很啊。”說完還向王器擺出了一個無奈的表情。


    王器有點搞不清楚,他看向餘賢。


    而餘賢則是向王器露出笑容,聳了聳肩。


    晚上回到住處,他找到了吳大剛。


    至於為什麽要找他,那就是他需要一個律師,畢竟要簽合同,根據上一世的經驗,就算聊的再好,簽合同的時候也一定要看仔細了,最好請個律師。


    吳大剛得知餘賢托他找個律師的時候有些懵,他找律師幹什麽?


    餘賢解釋過後,他更懵了。


    出歌?


    餘賢因為要發行他的歌所以需要律師簽合同?


    就算是餘賢給他解釋的清清楚楚之後他還是懵的。


    不過懵歸懵。


    他還是當即聯係了一個好律師,並且決定親自和餘賢去。


    他不放心,於是他決定親自去看看。


    自己兄弟把孩子留在這讓他照看,他可不能讓孩子出了差錯。


    餘賢看著非要跟著自己去的吳叔,心中還是很感動的。


    此時柔姐倒是不在,今天是星期一,昨天就回學校了。


    如果她今天在的話一定會很開心。


    吳大剛問道。“賢賢,這事你和你爸媽說了嗎?”


    餘賢搖了搖頭。


    “沒有,我打算等出了再告訴他們,最好他們自己能聽見。”


    真好......


    吳大剛這個時候都酸死了。


    此時張翠霞端著菜出來了。


    “爺倆別說了,快來吃飯。”


    “來了!”餘賢已經不見外了,完全拿自己當自己人了,也沒等吳大剛,而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等待開飯。


    吳大剛也不在意,而是酸溜溜的看著餘賢。


    “坐在那幹嘛,快來吃啊,看看賢賢,多聽話。”此時張翠霞端著盛好的米飯先遞給餘賢一碗,然後又在吳大剛的位置前擺了一碗,就坐下準備吃飯。


    “吳嬸做的飯真好吃!”吃飯的時候餘賢也沒忘記誇張翠霞。


    因為今天敲定了歌曲發行,所以餘賢的胃口格外好,吃的特別香。


    “喜歡就多吃點,來來來吃這個。”張翠霞不停地給餘賢夾菜,看著滿嘴飯的餘賢越看越喜歡,然後心情就莫名傷感起來,她想如果將來曉柔嫁出去,是不是家裏就剩下他們兩口子了,再次看著餘賢,她心裏羨慕壞了,她想到如果當時那個胎沒打......


    此時吳大剛也沒好多少,他羨慕老餘有一個好兒子。


    此時的餘賢正吃的香呢,並不知道因為自己引起了飯桌另外兩位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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