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顧一舟憤怒的模樣。


    一旁的顏少書冷冷地朝著顧有年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即俯身在顧一舟的耳邊輕聲道:“世子莫著急。”


    “辯詩會還有兩場,此詩定是他早已準備好了的。”


    顏少書從未對一個人如此重視過,他自小被家族送到各大名家學習,五歲時,便可寫詩。


    十歲時,以一首《秋風詞》,冠絕天下,名聲大噪!


    時至如今,他已是北城王身邊的謀士之一!


    同時也是北城王身邊最年輕的謀士!


    他自負才高八鬥,學富五車,天下間罕有對手!


    如今遇上了顧有年,他卻變得十分好勝起來!


    聽到顏少書這樣說,顧一舟原本憤怒的心,漸漸平息了下來。


    “好,那就有勞顏兄幫本世子狠狠地懲戒他!”


    顏少書拱了拱手。


    過了好長一會兒,蕭大先生方才回過神來。


    “好……好詩啊!”


    蕭大先生聽聞此詩之後,頓時容光煥發,臉上神采奕奕,顧不得形象,立即站起身,朝著底下高聲問道:“何人是沙霸天啊!”


    連齊安瀾也期待的望著底下眾人。


    一聲過去,竟無人站起身。


    蕭大先生心中微微驚駭,隨即再一次問道:“竟然何人是沙霸天?”


    “請快快起身,讓老夫好好看看!”


    此刻,顧有年方才緩緩的站起身,他的嘴裏還啃著瓜果,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你……竟然是你……”


    剛才取笑他是鄉村野夫的李家公子,此刻臉色難堪!


    要知道齊國是以文治國,誰詩詞寫的好,文章做的好,誰的前途便一帆風順,從此平步青雲,受到無數人的敬仰!


    而他先前嘲諷的人,竟然能寫出如此驚世的詩詞,這如何不令他黯然失色?


    這要是被他父親聽到去,定然饒恕不了一頓板子!


    想到這裏,那李家公子,如同瘋了一般,趕忙上前,恭敬的跪在顧有年身前,虔誠道:“晚生李大眼拙,不識沙……沙兄,請沙兄恕罪!”


    這一幕徹底震驚了眾人,先前那些同樣嘲諷顧有年的學子們,紛紛起身,前來賠禮道歉。


    這齊國文風之盛,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囂張跋扈的,對於比自己文采更高之人,還是很受尊崇的。


    顧有年並未說話,反而朝著公主殿下和蕭大先生拱了拱手,隨即回道:“晚生沙霸天,來自南海鱷魚幫,見過公主殿下、蕭大先生!”


    “南海鱷魚幫?”


    眾人麵露疑惑之色,他們從未聽說過有這麽一個勢力。


    於是思索之後,方才自我答複道:“可能是一處偏僻之地吧!”


    “唔……那個……沙公子!”


    “沙公子所作的詩,意境悠遠,韻律極佳,實屬上乘之作!”


    “這第一輪飛花令的甲等,非沙公子莫屬!”


    蕭大先生先是偷偷瞥了公主殿下一眼,見公主殿下微微點頭,他方才宣布出了本次比試的結果。


    而齊安瀾,也偷偷的朝顧有年望了幾眼。


    齊安瀾表麵冰冷,心中卻是泛起了漣漪:“沙霸天?”


    “咯咯咯,好奇怪的名字!”


    齊安瀾又偷瞄一眼,隻見顧有年也發現了有人在偷窺自己,於是朝著四周掃視了一眼。


    齊安瀾頓時嚇得收回了目光,心中驚恐道:“還好沒有讓他發現!”


    “嗚嗚嗚,糗死了!”


    ……


    第一場,飛花令,毫無例外,是“沙霸天”獲勝!


    原本擠滿整個閣樓的文人學子,在第一場飛花令中,便被淘汰了近一半的人數。


    接下來的比試變的更加令人緊張起來!


    “第二場,翻詞牌!”


    “每人需翻三次牌,牌上對應的是不同的文字。”


    “同樣要求在一炷香的時辰內,將所翻到的三個字,都要作進詩中,且韻律保持一致。”


    蕭大先生宣布完第二場的比試規則後,立馬有無數人搖頭歎息起來。


    “要將所翻到的詞牌作進詩中……這……唉!”


    “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眾人接連搖頭。


    也有人心中暗暗竊喜,萬一自己運氣好,剛好抽中的詞牌,便是自己早已準備好的詩詞,那便算僥幸蒙混過關了。


    顏少書聽聞這規則之後,心中更是欣喜。


    隨即他朝著顧有年冷哼道:“看你這次該如何作詩?”


    這種翻詞牌的玩法,顏少書早已玩爛了。


    他自認自己才華天下無雙,隨便題幾個字,他都能將其串聯成詩詞!


    想到這裏,他的內心無比的膨脹。


    顧有年縱然是在第一首詩詞下,拿下甲等。


    但齊安瀾並不認為他真的有此實力。


    畢竟寫月的詩詞太多了,其中也不乏他提前進行準備。


    而這下一場翻詞牌,卻是真真切切的考驗此人是否是真的有此實力,還是瞎貓碰到死耗子而已。


    於是接下來,由仆人將事先準備好的詞牌,依次向著眾人分發了下去。


    王朗、馮文鬆因為第一場並未作詩,所以便喪失了資格。


    不過他們仍舊可以在場觀摩。


    當仆人將用竹片製成的木牌端在顧有年麵前時。


    顧有年的心裏從未有過的緊張。


    因為這一場乃是要翻三個詞牌,同時所作的詩詞裏也要包含著這三個字。


    顧有年在一堆詞牌中選了一個。


    他翻過麵來,第一個是個“樹”字。


    仆人接過字,向台上的公主殿下、蕭大先生展示。


    顧有年努力的回想腦中的關於樹的詩詞。


    接下來翻第二個牌子。


    顧有年選擇了最左邊的牌子,翻過麵倆,第二個是個“水”字。


    接著便是翻第三個牌子。


    全場眾人都盯著他手中的牌子。


    隻見顧有年揭開中間的那個牌子,隻見上麵寫著一個“馬”字。


    “樹、水、馬?”顧有年輕聲呢喃,腦中努力回憶著有關於這三個字的詩詞。


    而此時,其餘人也各自翻開了自己麵前的牌子。


    顧一舟翻開的是:“風、雨、草”三個字。


    一旁的顏少書見狀,心中突然一樂,這三個字與顧有年的樹、水、馬三字對比,便顯得容易了許多。


    在場眾人全都翻開了自己麵前的牌子,接下來便是一炷香的時間內作詩。


    顧有年望著麵前的草紙,心中思索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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