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相國寺可謂是東京最繁華的去處之一。


    大相國寺乃是宋太祖敕建,現如今那位道君皇帝還親筆題額,有兩大禪院、64座律院,占地近600畝。


    各院主持均需皇帝下旨允準,故而有僧侶數千。這些大和尚除了念經布懺、安神做法外,主要有三大業務。


    開旅店、貨倉,提供各種情報消息,以及放高利貸。


    王倫說要楊林來大相國寺尋他,卻不是一句空話。


    有楊誌的幫助,王倫很快在一處律院找到了住處,租了一個月。


    看到王倫已經安頓下來,楊誌便取了行李,拱手說:“不負教頭所托,將先生安然送至,灑家這便告辭了!”


    他大步向外走去,似是生怕王倫出言挽留一般。


    王倫笑了笑,安頓好住處,便帶著彭大去一家瓦肆,聽書聽話本,聽唱曲,看歌舞,又吃了一回酒,彭大總算心滿意足。


    歇息了一晚上,第二天王倫便帶著彭大,朝林衝的丈人張老教頭家而去。


    到張老教頭家的巷子時,卻見甚是安靜,不曾有人走動。


    看到王倫朝巷裏走去,巷口一家茶鋪走出個潑皮來,嗬問:“那書生,來此做甚?”


    王倫看了他一眼,不去理會,那潑皮看王倫書生模樣,腰間掛一口劍,暗想莫不是個舉子?讀書人卻輕易招惹不得!


    他自坐在茶鋪口,一雙賊眼盯著看。


    王倫也不去理會,走到張老教頭家門前,敲了敲門。


    便聽見院裏有個蒼老的聲音怒喝:“我女兒已是死了,哪個不怕死的還來騷擾?”


    王倫便說:“有故人送信至!”


    過了一會兒,才見一老者開了門,手持一杆長槍,警惕地朝門外張望。


    王倫輕聲說:“有林教頭的書信!”


    張老教頭忙將王倫二人讓進院子,關了門,插上門閂,請入堂內,便急切地說:“果真有我那女婿的書信?”


    王倫是京東路口音,他自然是先信了半分。


    王倫於是掏出書信來遞上,張老教頭看了一番,頓時歡喜,說:“客人稍待!”便將書信送入後室。


    不一時,張老教頭便轉回來,身後跟著一個婦人和一個丫鬟。


    那婦人眼淚汪汪,朝王倫拜了一拜:“我家夫君可好?”


    王倫看去時,這位林娘子果然生得貌美,隻是添了幾分憔悴,便笑著說:


    “林家嫂嫂,林教頭一切無礙,嫂嫂與老丈不要擔心!”


    便將林衝的遭遇簡單說了一遍,張老教頭咬牙切齒,林娘子聽得膽戰心驚,不住以手巾擦拭雙眼。


    王倫便說:“我來時見巷口有個潑皮,怕是高衙內派來盯梢的。得想個穩妥的法子,將老丈並嫂嫂一家安全運出城外,與教頭團聚!”


    張老教頭搖頭:“王先生,那高衙內盯得緊,三五天便來鬧一回,我去開封府報官,官差也不敢管,出城怕是難了!”


    王倫說:“此事也不難辦,隻是還要教頭並嫂嫂稍待些時日,我這裏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就來與老丈說話!”


    他站起身來:“我這便去準備。”


    張老教頭和林娘子千恩萬謝,將王倫送出門來,走到巷口時,那潑皮就攔住了路:“那書生,你去張老兒家中何事?莫不是要與我家高衙內搶那娘子?”


    王倫一巴掌扇了過去,那潑皮頓時飛出了兩顆牙:


    “乃公明年就要參加貢舉,說不得就是進士及第,還怕什麽高衙內低衙內?”


    那潑皮捂著臉不敢說話,心想若明年東華門外唱名,果真有這書生,當真招惹不得!


    王倫也不去理會,帶著彭大便走,那潑皮從地上撿起牙,捂著臉,逃也似找高衙內報信去了。


    王倫先前已經找大相國寺的知客僧問過路,便朝甲仗庫而去,給看守的兵丁塞了錢,不一會兒就有個人從裏麵走出來。


    見到王倫時,便拱手問:“不知先生尋淩某有何貴幹?”


    這位正是“轟天雷”淩振,現任東京甲仗庫副使炮手,這是個小吏,連官都稱不上。


    王倫便將淩振延請到附近一家茶肆,叫店小二上了各色糕點,說:


    “小可是鄆城人氏,因家中老人多年前在東京賞過煙花,念念不忘,欲請先生帶些人,為家人做些上好的煙花!”


    淩振笑了笑,這種事情他經常遇到,便說:


    “先生一片孝心,當真是難得!何時出發?”


    王倫便問:“先生可需要向上官請假否?”


    淩振苦笑著搖搖頭:“這甲仗庫不過是個專管衣甲盔刀的倉庫,我也不過是個小吏,尋常時分,哪裏會有上官過問?”


    “不瞞先生,若非我時常尋些買賣來做,我手下那些工匠,怕是連飯都吃不起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奪宋:水滸也稱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萬人叢中一回首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萬人叢中一回首並收藏奪宋:水滸也稱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