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朝雲暗自納悶,怎麽楊家老太沒有一同過來鬧事?


    在她納悶之時,西崗村楊竹修家早就打做一團。


    楊竹修前妻安晨在薑家與周槐花對罵後,就跑到了楊家,站在門口把楊家和周如意祖上十八輩祖宗罵了個遍。


    楊竹修不在家中,周如意抱著孩子在屋裏被罵得隻會掉眼淚,不敢開門。


    楊老太先前聽著安晨的罵氣,以為她是心裏不服氣,找周如意的麻煩來了。


    她坐在屋裏,有些幸災樂禍,她看周如意不順眼已經不是一天兩天,如今有人幫她出氣,她樂見其成。


    可,越聽越不對勁,言語間罵到周如意待楊興業不用心,讓他得了什麽不治之症?


    事關心肝寶貝的大孫子,她再也坐不住了。


    她拉開屋門,小跑著打開大門。


    楊家大門前圍滿了看熱鬧的村民,打扮得妖豔得安晨大門前手舞足蹈上竄下跳地指著門裏的人越罵越起勁。


    楊老太打開門,衝著安晨就走了過去,大吼道:“你剛才說什麽?興業怎麽了?”


    安晨一挑眉頭,斜著眼盯著楊老太,不屑道:“老太婆,你還好意思問,我給你們家生了這麽好的孩子,生生讓你們養廢了。如今倒好,得了那種病,沒個好。興業如果沒了,我不會放過你們。”


    她又跳起腳來,指著院裏罵道:“周如意你個賤人,如今可真是如了你的意了。我的孩子死了,你的孩子就成楊家唯一的男孫,你怕是夜裏睡覺就要笑醒了吧?你別得意,我的孩子死了,我也不會放過你的孩子,我讓你們娘幾個不得好死。你給我滾出來。”


    楊老太沒功夫跟她糾纏,隻想知道大孫子到底怎麽了?


    “安晨你閉嘴,我大孫子到底得了什麽病?”


    “你還好意思問我?就是你們對他不上心,他才被人帶壞了。被薑千河那個小畜生拐帶得了髒病了,人家薑紅杏可是說了,都是薑沐夏那個小賤婦害得她得了髒病,她就是要故意報複薑家的。沒想到薑千河那個小畜生竟把興業害了。老太婆,你的大孫子活不了多久了,都是你這個老太婆做惡太多,得罪了薑沐夏,遭報應了。哈哈哈!”


    安晨如發了瘋的五彩鬥雞,仰著腦袋,支棱著翅膀似是要上去吃了楊老太。


    “姓安的,你別在這兒胡說八道。你兒子得病,是他自己不檢點,什麽人都招惹。關人家沐夏什麽事?是沐夏求著他逛樓子的嗎?”在人群中看熱鬧的春大娘聽不了下去,出言為薑沐夏說話。


    “就是,這些人真有意思。自己沒管好孩子,就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可真夠不臉的。”站在她身邊的軍大娘附和道。


    安晨一扭頭,瞪著她們兩人,開口罵道:“關你們什麽事?薑紅杏那個賤丫頭就是她找人給染上髒病的,我不罵她罵你們嗎?”


    眾人一片嘩然,沒想到消失很久的薑紅杏竟然也染上了髒病。


    原來薑千河和楊興業的病是薑紅杏染上的,這三個人竟混到了一起,腦中想象出三人在一起的畫麵,身上一陣惡寒,這也太惡心了吧!


    小小年紀不學好,竟然做出這種下作之事。


    “姓安的,原來你知道是誰害了你兒子。有種去找薑紅杏,扯上沐夏做什麽?你這種下賤貨色,樓子裏都不收的玩意,也配和沐夏相提並論。滾回你的合歡巷。”春大娘不急不躁地指著她的鼻子回應她。


    ”對,你這種爛人,別站在我們村裏,髒了我們的土地,帶上你兒子滾出西崗村。誰知道楊興業是不是楊家的種。“


    如果薑沐夏和胡大新在現場,應該能認出說話的正是那位和安晨娘家同村的婦人。


    安晨走到婦人麵前,盯著她的眼睛,嗤笑道:“我滾不滾,跟你們沒有關係。我是賤,但是我賤得光明正大,不像你們這個婦人,表裏不一,才是真正的賤貨。”


    村裏的婦人頓時團結到一起,出手就要打她。


    安晨不慌不忙地扯開了袖子,婦人全都往後退了數步,滿麵驚恐。


    安晨露出的胳膊上一團一團的紅斑,春大娘喊了起來,“大家都離她遠些,她身上的髒病傳染。”


    安晨抬著胳膊轉了一圈,示意給在場之人看,她笑得猙獰,“怎麽?你們過來打我呀!打呀!不敢了嗎?哈哈哈……”


    她的笑聲中帶著一絲瘋狂和絕望,眼中的恨意似是要把人撕裂。


    “你們以為我想做那種肮髒之事嗎?還不是被你們逼得。我好好過我的日子,就因為我和村裏的賤男人多說了幾句話,你們一個個便把我當做蕩婦,處處容不下我。逼得我進了暗門子,你們這些毒婦,我就算死了,也不會放過你們。”安晨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大聲吼了出來,最後脫力的跌坐了地上。


    “安晨,你還好意思怪別人。還不是你自身不正,你做閨女時,就跟村裏的漢子睡到了一起,我們都親眼看到過。到了西崗村還死性不改,你如今落到這般下場,完全是你自找的,你沒資格怪任何人。”婦人冰冷的聲音說道。


    “你閉嘴,我沒錯,我沒有做過。我知道你從小就嫉妒我長得比你好看,你這樣一次次害我,對你有什麽好處?”


    婦人輕嗤一聲,“呸”地一口唾液吐到她麵前,再也懶得理她,徑直走了。


    在場之人,紛紛指責她,看她的眼神如同看一個怪物。


    楊老太自得知大孫子得了髒病,氣得兩眼發黑,恨不得掐死安晨。


    她知曉利害關係,有一個這樣的孫子,小孫子的名聲也得被帶累壞了。


    她腦子一轉,急著找人到城裏把楊竹修找回來。


    她要找出確實的證據,如果楊興業真的不是她的孫子,這個家就再也容不下他了。


    可惜這麽多年疼愛他的那份心了。


    安晨坐在楊家大門口,不走也不再鬧了,存了惡心楊竹修的心。


    圍觀的村民,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笑談楊家之事,等著瞧今天這場戲要怎樣落幕。


    讓人沒想的是,楊竹修回來後不久,縣裏來了三四個差役直衝楊家而去。


    楊家院子圍滿了人,村長和裏正坐院中,院裏的木桌上擺著一個粗瓷大碗,裏麵兩團鮮紅的血跡隨著清水擺動,絲毫沒有相融的跡象。


    圍觀的村民七嘴八舌地指著楊興業說三道四,不時露出唏噓的感歎。


    差役到時,楊興業正跪在地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央求著楊老太,不要把他趕出家門。


    帶頭的差役正是胡大新,看著楊興業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笑問道:“楊家小哥,這是做什麽?你不是老太太的心肝寶貝嗎?怎麽她要把你趕出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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