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氏掙脫眾人的束縛,撲上前抓住男人撕打,口中還罵道:”是不是你?是你放火燒死我兒的吧?我打死你個壞種,你得給我兒償命。“


    男人自是不會由著她隨意打罵的,一個老婦人不是他的對手,他氣急,用力一推,把蘭氏推倒在地。


    倒地之後蘭氏雙手拍著地大哭起來,薑氏同宗的後生血氣方剛,看不得自己人被一個外村的人欺負了去,衝了出來,抓住了男人。


    薑和南新妻的娘家人見狀,嚇得渾身哆嗦,忙竄到了一邊,恐怕禍及其身。


    海大誌也非一人前來,他身邊圍著的十幾個精壯後生,衝上前推開抓住男人的薑和喜,全都擋到了男人麵前。


    一場惡戰一觸既發,西崗村的村民見狀,紛紛站出來把男人連同同伴圍成了一個厚厚的圈。


    一些村民手中不乏握著棍棒磚塊兒。


    這要是動起手來,就是混合戰。如果不好好解決,有可能升級到兩個村子之間的械鬥。


    春大娘和周如意一臉焦急地跑到薑沐夏身邊,“怎麽辦?打起來可是要人命的呀!”


    春大娘的臉色都白了,緊緊抓著薑沐夏的手。


    “如意姐,你快去請村長。”她拍拍春大娘哆嗦著的手,安慰道:“別急,我在這兒,就不會讓他們打起來。”


    兩邊人你推我搡,口中不幹不淨地問候著對方的祖宗。


    薑沐夏抽出腰間鞭子,在空中抽出一記清脆而響亮的鞭響。


    隨後她大喝一聲,“都住手。”說著她走到對峙的兩派人中間,舉起了手中的鞭子。


    “不想挨鞭子的,都讓開,我手裏的鞭子可不識人,真傷著誰了,我可是不負責的。”


    西崗村人都知道她的厲害,紛紛收了器具,往後退出丈許。


    男人的同伴可不認識她,見她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以為她隻是虛張聲勢,未把她放在眼裏。


    有人不屑道:“果然是一群慫包,一個小姑娘怕她做甚,讓我來收拾她。”


    西崗村村民都用同情的目光望著他,知道他要倒黴了。


    果然,他話音剛落,隻見薑沐夏右手一抬,鞭子向著男人的麵門而去,接著就是一聲慘叫。


    男人左臉上顯出一道深深地鞭痕,血順著臉頰流下,慢慢滴到衣服上。


    村民們一陣唏噓,這個丫頭下手從不手軟,每回出手,都是直擊麵門,以後要離這個丫頭遠一些。萬一惹惱了她,輕則毀容,重則小命都沒了,反正她未婚夫婿是掌管刑獄的官差,無人敢動她。


    薑沐夏目光冷冽,說出的話不帶一絲一毫的溫暖,“我說了,讓你們住手。非要挑戰我的耐心,真是麻煩。”


    她扭頭麵向身後之人,“和喜哥和新哥,勞煩你們找條繩子,把這個男人綁了,送到縣衙裏去。”她指著海大誌,堅定地說道。


    海大誌慌了,拍著自己的胸口,不滿地叫道:“憑什麽?我才是受害者,我隻是過來看笑話的,為什麽要把我抓走?”


    薑沐夏眼眸中閃過一絲危險的精光,她往前幾腳,離男人近了些,壓低了聲音說道:“要麽在這裏讓人打死,要麽送你去縣衙,還能保住你一條性命,你選哪個?”


    男人一愣,似是不明白他的意思,剛要辯解,他身邊的後生拉了拉他的衣角,小聲道:“哥,聽這位姑娘的話吧!她是在救你。”


    薑沐夏一挑眉,她還是小瞧這些人了,其中竟還有聰明之人。


    她二話不說,囑咐薑和喜他們到村頭石橋那裏等她,她收起鞭子就要去別院趕馬車。


    臨走之前,她冷冷地盯著薑和南新妻娘家人,留下了一句,“這裏不是你們撒潑胡鬧的地方,你們家閨女死了,她家還死了兒子孫子。如今你們要做的是,等著衙裏找出凶手,讓你們的閨女入土為安才是正事。如果惹到了我的親人,我必不放過你們。”


    說完,亮了亮手中的鞭子,一甩大辮子,大步流星地往別院去了。


    她把人帶到縣衙後不久,男人的同伴也趕了過去。


    紛紛出麵為他做證,證實火不是他放的,至於唐仲白如何處理,不是她該關心的事。


    在衙裏見到唐仲白時,她發現他的眉頭緊皺,想來案子查得不順利。


    這個方桂枝真是奇怪,怎麽就憑空消失了,一絲她的痕跡都沒了,就像世上從來都沒有她這個人一樣。


    她趕著馬車往城南慢慢行去,走到十字街,很巧地遇到前往渡口找她的王老七。


    王老七之所以找她,因著天旱,竹子長勢不好,開春他們移種的竹苗死了不少。


    如今,編織燈籠的竹子最多隻能撐三天。


    “王叔,這樣吧。竹子沒了,咱們就隻售賣從外地運來的貨物。其他人讓他們各自找活兒也行,跟著您去竹林裏伺弄竹苗也行,我按月給你們發工錢,您看可行?”“當然可以,我也就回去告訴他們。”


    “等等。”她想起了蘭草,她得為她找一個合適的去處,這樣一個心靈手巧的姑娘,可不能虧待於她,“您讓蘭草過來食肆找我, 我等著她。”


    薑沐夏把馬車趕回家,喂了水,喂了草料後,鎖了門去了食肆。


    如今城南唐薑兩家的宅子裏,白日裏很少有人在,全都到食肆裏幫忙去了。


    過了年的食肆,客源比年前好了數倍,一日的進項較之前一個月。


    她心中明白,隨著旱情越來越嚴重,這種日子維持不了多久了。


    地裏的麥子死的死,偷的偷,早就所剩無幾。


    隻有渡口商船來來往往,繁華似錦,酸棗縣雖不大,富戶卻不少,南來北往的貨物流轉之間,養活了渡口的所有商鋪。


    薑沐夏坐在食肆二樓的窗前,托著下巴,望著外麵睛空萬裏的天空。


    她目光一轉不轉,天空就像一塊大大的藍色綢布,光滑無痕,找不到一絲雜點。


    她慢慢地伸出手來,不知從哪裏掏出了一隻裹了黑墨的毛筆,抬高了手臂,提著筆尖在空中畫著。


    “薑姐姐,你這是做甚?”蘭草上來了,看到這番情景,不禁笑出了聲。


    “我呀,是想在這藍藍的天空裏畫多些烏雲,好下一場透透的雨,讓全縣的田地都喝飽喝足。”她收回手臂,坐直了身子,把毛筆扔到了桌子上,神色有些沮喪。


    可惜她不是神仙,做不到畫筆成神。


    蘭草無奈地點點頭,她家裏的麥苗幹死的差不多了,這個麥季怕是顆粒無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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