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是第一次,也絕對是唯一一次,托尼對自己說,他感覺史蒂夫像是他的一位長輩,在告訴他一些關於漫長人生的建議。“我……”托尼聽到自己沙啞的聲音,清了清嗓子,“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像你一樣。”他可能永遠都做不到像史蒂夫那麽堅定。究竟是什麽塑造了史蒂文·羅傑斯?托尼想象不出。但他可以感覺到,上帝在創造這個男人的時候,一定給了他比任何人都更多的磨礪,比任何人都更強大的意誌,以及一顆純粹的心靈。祂以此,讓史蒂文·羅傑斯走向了屬於他的英雄的命運。史蒂夫輕輕地搖了下頭,“托尼,我並非生下來就是今天這個樣子。而你在不斷地成長,這就足夠了。”他看著托尼,眼睛滿是溫柔的笑意,“我會一直在你身邊,注視你,保護你,在必要的時候為了阻止你犯下大錯而給你一拳。我向你發誓,就算你用拳頭打我,拿腳踢我,也無法將我趕走。”托尼看著他,不到三秒便移開了視線。他有沒有說過史蒂夫那雙藍色眼睛特別犯規?就算是個瞎子,被他眼含笑意地注視著,也得捂著胸口倒在地上了。“假如有一天我厭煩你了,我會試著像你說的那麽做的。”托尼舉起杯子想喝口酒,才發現酒杯已經空了。托尼重新給自己倒上威士忌,在心裏暗罵自己為什麽要這麽說話。他從未想過要史蒂夫從他身邊走開,就算有一天史蒂夫莫名其妙地打他一頓,他也隻會打回去,然後讓ai管家幫他們兩個叫醫生。史蒂夫太了解托尼口是心非的本質了,他因為托尼局促到“胡言亂語”而感到有些好笑。不過史蒂夫知道自己絕對不能表現出來,否則傲嬌的斯塔克先生就要炸毛了。史蒂夫問道:“你想幹一杯嗎?”“當然。”說到喝酒,托尼就感覺好多了。那種剖心置腹的真情表白可不是他的風格。他舉起酒杯,思考了兩秒後露出一個壞笑,“為我特別擅長說人生大道理的史蒂夫叔叔。”史蒂夫挑了下眉,嘴角帶著狡黠的笑意回敬道:“為我可愛又善良的小安東尼。”托尼的臉扭曲了,他發誓他真的很想一口酒噴在史蒂夫那張俊臉上。當飛機即將降落,史蒂夫手表上的東海岸時間已經來到了夜晚,而他和托尼卻恰好看到了洛杉磯的日落。“我希望我能成為你的家人,托尼。”史蒂夫看著窗外的壯美景色說道。他轉過頭看向托尼,“假如你和佩珀結婚,我得是伴郎的第一人選。”“你知道,我還可以讓你做我的孩子的教父。”托尼喝了口酒,一臉的“我多大方”。史蒂夫上下打量著托尼,確定他還沒醉後鬆了口氣。“當然,我很樂意。”他高興地說。托尼看向他,露出一個毫不意外的微笑。史蒂夫是個靠譜的好人,他理解別人,從不輕易傷害別人,他可以為他在乎的人做任何事。他會是世界上最好的教父,所以,也隻有斯塔克家的孩子才配得上。“不過,我想你得先向佩珀求婚,對嗎?”史蒂夫有些謹慎地措辭道。托尼頓了一下,“你說的有道理。”回到洛杉磯的別墅,托尼本來想去地下工作室,但他突然聽到了史蒂夫發出的一聲驚呼。他戴上手甲,小心翼翼地走到巴基所在的房間的門口。“what the hell!?”托尼看著房間裏滿地的外賣盒子和易拉罐,還有躺在床上讓一隻機械手喂他吃披薩的巴基。“我這兒是什麽該死的汽車旅館嗎?”托尼氣衝衝地說。“老板……”尷尬地站在那兒的哈皮想要開口。但他被托尼瞪了一眼,才意識到自己手上還拿著一塊熱騰騰的夏威夷披薩。哈皮連忙把披薩放下,卻又因為太過慌忙而打翻了小幾上的那瓶2l裝的可樂。幸運的是,那瓶可樂他和巴基已經喝了一半了,不幸的是,瓶蓋早被他不知道扔去哪兒。“我的天呐。”托尼單手捂住臉,他真心覺得這間房間已經不能要了。巴基依然專注地吃著披薩,就好像房間裏根本沒有多出來兩個人一樣。史蒂夫簡直哭笑不得,“巴基?”巴基……非常冷酷無情地半個眼神都沒給他。“噗——”托尼和史蒂夫一起看向哈皮。哈皮訕訕地收起笑容,“抱歉,抱歉。”托尼翻了個白眼,深呼吸了一次,以免自己因為充滿整個房間的腦殘病毒而窒息。“看看你們對我的房子做的好事,我現在甚至都不能讓家政來打掃。”他對著哈皮、巴基,還有史蒂夫指責道。他總不能和家政人員說,巴基是他得了狂犬病,熱愛咬人的遠方親戚,所以他才不得不把他綁在床上。史蒂夫看了眼依然大嚼特嚼的巴基,不禁為他的智障樣子在心裏歎了口氣,“別擔心,托尼。我和弗瑞說好了,明天早上他就會派人來接巴基去治療。”托尼一臉的莫名其妙,“你什麽時候和弗瑞說好了?”難道他不是一直都和史蒂夫待在一起嗎?托尼用他的眼睛和耳朵發誓,弗瑞既沒和史蒂夫單獨交談過,也沒說過他明天早上會派人來接巴恩斯。“嗯……”史蒂夫轉向哈皮,“可以麻煩你幫我和托尼點些外賣嗎?我想我們需要五人份。”哈皮一臉“美國隊長和我說話了”的受寵若驚,“當然,沒問題。”他拿出手機,非常熟練且迅速地從通話記錄裏找到了最好吃的那家外賣的號碼。托尼看著史蒂夫,眯起眼睛。“我就知道,你和那個獨眼龍之間真的有種一個眼神就相當於一場對話的默契。”托尼看著史蒂夫,臉上大寫著史蒂夫上輩子非常熟悉的標語“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誒,他怎麽從來沒發現托尼家的地板這麽好看。史蒂夫低著頭,心想這地板樣式肯定不是托尼自己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