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辰揮手將圓珠攝到掌中。


    圓珠乒乓球大小,半透明,裏麵有無數道細小的淡金色光芒飛快流轉。


    “竟然是庚金雷珠,看來是你老子給你保命的東西,現在歸我了。”


    顧辰滿意的收起雷珠。


    這可是三階雷珠,一顆就能幹掉普通的三階修煉者,價值至少數千靈石。


    順手摘了錦袍中年的儲物袋,他身上還有一件青色條紋軟甲品質不錯,也被顧辰收了起來。


    做完這些顧辰立刻朝著觀天閣疾飛而去。


    該送歸主陣盤了。


    希望觀天閣裏還有人能把陣盤裝回去。


    顧辰擦著鱗次櫛比的建築房頂飛行,掠過一處處激鬥中的戰場。


    路上不時有鼠人對他發動攻擊。


    顧辰不閃不避,任由攻擊轟在乙木靈種幻化的光罩上。


    那些攻擊根本無法撼動四階法寶。


    等鼠人反應過來想繼續攻擊時顧辰早已飛走。


    半分鍾顧辰就趕到了觀天閣。


    觀天閣樓頂的寶珠已經重新亮起,法陣護罩也重新升了起來。


    在護罩外麵倒斃的鼠人屍體已經堆得齊胸高。


    附近的鼠人三階已經死在顧辰手裏了,沒有三階坐鎮,其他鼠人根本無力攻下觀天閣,來多少都隻有被屠戮的份。


    顧辰沒有硬闖觀天閣,他站在外麵高聲喊了起來。


    “裏麵還有陣法師嗎?”


    顧辰喊話的時候灌注了真元,聲音透入法陣護罩如同悶雷般滾滾回蕩。


    “有,你是誰?”


    從觀天閣內部傳出聲音道。


    顧辰二話不說取出主陣盤放在地上。


    “主陣盤!”


    數聲驚呼同時響起,緊接著幾個人從閣樓裏飛奔而出。


    速度之快,神情之迫切,讓顧辰莫名聯想到搶食的二哈群。


    一名老者看起來年紀最大,動作卻最敏捷,搶先一步衝到主陣盤前,竟然用兩條幹瘦幹瘦的胳膊一下子將直徑三米的主陣盤舉了起來。


    他甚至沒有和顧辰說話,直接舉著主陣盤轉身向觀天閣跑去。


    另幾個人見狀也紛紛返身回奔。


    他們都是陣法師,此刻看到主陣盤失而複得,腦子全是盡快修複大陣,一毫秒都不想耽誤,其他所有事情都拋至腦後了。


    隻有一名不是陣法師的三階修煉者還能保持清醒,他在顧辰麵前停下,深深的一躬到底。


    “謝謝,我替全坊市的人謝謝你。”


    這名身穿藍袍的修煉者聲音哽咽的說道。


    顧辰擺手,“我也是為了自救,對了,我從搶走主陣盤那人的腦袋裏找到了這個。”


    說著顧辰取出一個靈木製成的小籠子,裏麵關著從白眉老者屍體中取出的噬腦鼠。


    “這是?”


    藍袍修煉者疑惑的問道。


    “噬腦鼠,小心別被它鑽進腦子裏,會被控製神智。”


    “原來如此。”


    藍袍修煉者恍然大悟,終於明白同僚為何會突然叛變。


    從顧辰手裏接過籠子,藍袍修煉者想到和白眉老者多年共事的情分,不由長長歎息。


    就這麽一隻小東西,竟然帶來這麽大的災禍。


    顧辰拍了拍手,幹脆利落的說道:“你們忙吧,我走了。”


    藍袍修煉者一愣,見顧辰已經轉身,急忙喊道:“你是誰?”


    “一個好人。”


    顧辰開了個玩笑,人已經消失在重重建築之中。


    他才不會泄露身份呢,戰爭還沒有結束,免得樹大招風。


    何況他遲早是要離開詭霧之城的,沒必要揚名,到時候安安靜靜的離開最好。


    藍袍修煉者有點悵然的望著顧辰消失的背影。


    他守衛觀天閣的職責在身,隻能目送顧辰遠去。


    “奇人,奇人。”


    嘴裏呢喃了兩句,藍袍修煉者覺得還不能表達自己心中的激動,於是又補充道:“天降奇人,救萬民於水火,挽狂瀾之既倒,大善!大善!”


    藍袍修煉者提著籠子,心情激動而又忐忑的在觀天閣門口轉圈。


    不知轉到第幾圈的時候,一道恢弘的光柱從觀天閣中衝天而起,直插蒼穹。


    啊——


    他不由大聲長嘯起來,胸中的激蕩一瞬間全部噴湧而出。


    光柱扶搖而上,到達頂點後散成千百道流光垂落,如同一場盛開的煙花。


    這些流光穿透了一隻隻正向坊市降落的鼠人。


    無數屍體混合著血水落下,卻被陡然升起的護罩彈飛。


    流光落向圍牆,在強烈的震動中數以萬計刻錄在城牆上的符文重新點亮。


    雷電、火焰、冰雹、風暴、金戈……


    高高的圍牆像是蘇醒的巨龍,盡情宣泄著各種攻擊,坊市外的鼠人成排成片的倒下,失去生命。


    密集如毯的鼠人陣列被炸出一個個缺口,殘肢斷臂漫天飛舞。


    ……


    圍牆上,納羅溪和隊友正在同衝上牆頭的鼠人血戰。


    腳下的血水像小溪般流淌,每走一步都會打滑。


    周圍的隊友一個個倒下,納羅溪手中的彎刀隻剩下一柄,她的左臂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血一直不停的流,根本沒有機會處理。


    納羅溪揮舞彎刀劈向一隻鼠人。


    彎刀砍到一半的時候真氣枯竭,卡在鼠人的頭骨上砍不下去了。


    納羅溪抬腳踢飛了鼠人,本想順勢拔回彎刀。


    不料已經脫力的手根本抓不牢,彎刀隨著鼠人一起向牆下跌落。


    強烈的暈眩感襲來,納羅溪眼前一黑跪坐在地上。


    又一隻鼠人從牆頭冒了出來,它的身體格外強壯,胸前還掛著一麵防護鐵板。


    見到倒地的納羅溪,這隻鼠人張開滿是利齒的大口撲了過來。


    到此為止了嗎?


    納羅溪嘴角浮出一絲苦笑。


    過往的一幕幕在腦海中飛快劃動。


    艱苦的童年、險死還生的奇遇、開掛般的獸魂戰士之路、意外和逃離、在澤海的日日夜夜……


    唯一的遺憾是最終也沒有突破成為三階,否則能更多的鼠人。


    就在鼠人即將咬中她的咽喉的時候,一道流光從高空飛射而來。


    獰惡的鼠人被當場汽化成了一團血霧。


    更多的流光落了下來,攻上牆頭的鼠人被迅速清空。


    整片圍牆亮了起來,蟻群一樣攀附城牆的鼠人們像是被潑了開水一樣嘩啦啦的跌落。


    有人帶著哭腔喊了起來。


    “大陣!大陣恢複啦!”


    短暫的靜默後,圍牆上響起了山崩海嘯般的歡呼。


    納羅溪無力的靠在牆上,心想:“原來還有這麽多人活著啊,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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