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兒,-先冷靜下來,不要衝動。」秦母很是擔心,怕送兒真的會和這個不曉得打哪出現的陌生男子結婚。


    「冷靜?我很冷靜。」


    「-看起來一點也不冷靜。」無故被卷入風波的上官列恒,說出大家的內心話。


    「閉嘴。」秦送兒轉頭斥喝一聲,「我問你,你結過婚沒?」


    上官列恒搖頭。


    「沒結婚最好。」老天保佑,幸好他沒結婚,不然她就沒轍了。


    「送兒,我不曉得-是怎麽了,但,-該知道,這個男人隻是個陌生人,沒人知道他是誰,-不能嫁給一個陌生人啊!」秦母緊張地道。


    從上官列恒身上拉回視線,移向眾人,「難道你們不希望今天完成婚禮?」她冷靜地反問他們。


    「我們是希望可以完成婚禮,但是,-怎會臨時想換新郎?就算-要換,-也換個大家都認識的人,至少大家了解那人為人如何,可-偏偏換個陌生人,他的一切沒人曉得,我們擔心-……」


    「謝謝你們的好意,我就是要他。」竹科新貴對她而言,也是個陌生人,眼前這男人也是陌生人,既然都是陌生人,那嫁他又何妨?


    怪了,怎麽沒人來問問他,他有沒有意願和她結婚呢?為什麽大家表現出來的態度,好像他已經決定娶她似的?上官列恒在心底好笑地忖著。


    「送兒,有事好商量,真的,婚姻是終身大事,輕忽不得的。」


    「如果你們希望婚禮能順利完成,就別再阻止我。」冰冷的嗓音一吐出,試圖勸阻她的親戚們,瞬間全閉上了嘴巴,盡管眼神中透露著濃濃的憂慮,但沒半個人敢再出聲勸她。


    嘖!真強勢的女子。上官列恒像是在看戲似的,還在心中評論一番。


    不過,話說回來,他看得出這名長得十分亮麗,個性卻強悍無比的新娘子,是個思想很獨立,也很有能力處理自己事情的女人,這樣的女子向來是他欣賞的對象。


    一道大膽的想法突然在他腦中浮起。倘若……他真的順了她的願,和她結婚的話,不知會在他的家族裏掀起多大的風波?


    這肯定比他離家出走還要更驚人、更讓人措手不及吧?


    如此一來,家族裏肖想逼他企業聯姻的人,一定會很嘔很嘔……


    嗬嗬嗬!愈想愈有趣,也愈想去嚐試。


    秦母難過地歎了口氣,「大家都是為-好……」


    「我知道,我自己作的決定,我會自己負責。」


    「隻要我身旁的男士同意,他就是我的新郎,如果你們真的想要有一個婚禮,就不要再有意見,可以接受嗎?」平靜的目光慢慢掃過在場的親朋好友,大家均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明明很有意見,卻不敢說出口。


    「送兒,---」


    「媽,-不接受?那我就不結婚了哦!一旦有什麽後果,-要扛起這責任?」


    「呃……」秦母被她反問的話,給逼到完全反駁不了。


    明眸大眼裏透露著堅定,秦送兒一旦決定的事就不易更改,這是大家都曉得的事。


    看來……她是執意要嫁給眼前這名陌生男子了。


    秦母無奈的深深喟歎了口氣,不得不退讓,「好,-要嫁就嫁吧!這是-自己的婚姻,-有權利決定-要的對象。」


    「很好,現在問題剩下你了。」秦送兒轉向上官列恒,「你要不要娶我?」


    上官列恒莞爾一笑,他怎會遇到如此烏龍的事?


    堂堂上官家族的主事者,竟然被架著逼婚?這事若傳出去,上官家族的每個人肯定顏麵掃地。


    「你的回答?」他光是笑,算是哪門子的回答?


    上官列恒牽起她的手,帶著她走到神父麵前,這舉動說明了他的答案。


    「我正式宣布你們成為一對合法的夫妻,現在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神父雖然親眼目睹這荒唐的婚禮,不過他還是祝福這對新人真能白首到老。


    上官列恒掀起秦送兒的婚紗,噙著高深莫測的笑容緊睇著她。


    「-很漂亮。」是個很強悍的美女。


    秦送兒也老實不客氣的將他打量一遍,「謝謝,你也不錯。」這是衷心的稱讚。


    不論他的外表,還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在在都比她以前相親過的任何一個男人,都來的優秀,要是她第一個相親的對象就是他,那她早就點頭嫁了。


    「謝謝,那我現在可以親-了嗎?」


    「我們是第一次見麵,我希望你不會太唐突。」她的暗示希望他會懂。


    他們才第一次見麵,要是他敢吻上她的唇,她可能會當場就賞他一拳,再拖著他去戶政事務所辦離婚。


    上官列恒當然聽得出來,他微微一笑,傾身隻在她臉頰上印下輕輕的一個細吻。


    他的舉動讓秦送兒滿意極了,看來她誤打誤撞,卻找到一個目前看來都還算不錯的對象。


    「以後請多多指教。」


    「-也是。」


    新人們相敬如賓,可旁觀者卻憂心忡忡。


    至於秦送兒的爺爺,據說在他們婚禮完成的-那,病情突然好轉許多,是衝喜真的有效,抑或隻是個巧合?沒人說個準。


    隻知道,秦送兒結婚是事實,爺爺病情好轉也是事實。


    褪去婚紗後,秦送兒換上一件合身的t恤及牛仔褲,把她姣好的身材完全顯露出來,長發束成馬尾,整個人看起來十分俐落清爽。


    「你家在哪?」打理好自己的外表,秦送兒轉頭看著上官列恒,從他的眼中,她看見了他對她外表的讚賞,這大大的滿足了她女性的虛榮心。


    「新加坡。」他很老實的回答。


    「你不是台灣人?」


    「不是,今天是我踏入台灣的第一天。」他看了下手表,「事實上,我才剛抵達台灣不到三小時。」


    「不會吧!」秦送兒訝異不已,「你來台灣做什麽?」


    「說好聽點是度假,說難聽點,我是離家出走。」他笑咪咪的回答。


    「啊?」她的下巴差點掉落,「你這麽大一個人了,還學人離家出走?」她以為那是毛頭小子才會做的事。


    上官列恒低笑一聲,「可見我有赤子之心。」


    「你在開玩笑?」


    他的笑聲變大。


    「夠了你!」秦送兒送他一顆大白眼,「你的名字怎麽寫?應該不會是東西裂掉的『裂痕』吧?」有人會笨到給自己孩子取如此不吉利的名字嗎?


    收起笑容,他道:「的確不是,是排列的列,永恒的恒,我爸爸希望我的成就能列於永恒的歲月之上,讓每個時代的每個人都知道我的存在。」


    「就像愛迪生?」


    「是的。」


    「你父親對你的期望真高,難怪你會離家出走。」從小在這麽高的期望下生活,一定壓力很大,也很辛苦,


    幸好她父母隻希望她能平安長大,然後嫁個好人家,一輩子過得快快樂樂就夠了。


    「這些事可以慢慢再談,現在我有個問題想問。」


    「說。」


    「我不了解台灣的習俗是如何,現在我們結婚了,-是要以我的住處為住處,還是-的住處為住處?」


    「正常是你的。」


    「可是我短期間內不會回新加坡,這陣子我打算暫住在汽車旅館,或租房子,-要和我一塊嗎?」


    盯了他三秒鍾,她決定了,「你來住我家吧!」


    「好主意。」


    留著小平頭,全身肌膚黝黑,體格健壯的男子,一踏入家門,就看見家裏鬧烘烘的,不用大腦想,他也知道必定出了什麽大事。


    「怎麽了?你們怎麽都在這?沒去男方那邊吃喜宴?」秦仲安環視一客廳的人,大聲的質問。


    今天是他姊結婚的大日子,由於他還在當兵,今早才放假,所以趕不及參加婚禮,他本以為回來時,至少還吃得到喜宴,可是照目前的情形看來,似乎沒有喜宴可吃。


    正在議論紛紛的人,聽見他的聲音,才曉得他回來了。


    秦母立刻迎上前,拉住她小兒子的手,開始哭訴。


    聽完她的敘述,秦仲安驚訝的下巴差點掉落。


    「她真的這麽做了?!」


    「是啊,她真的這麽做了。」


    「她真的嫁給一個陌生男人,而你們甚至隻知道他的名字?」他再次確認。


    「對,沒錯。」


    「老天,她怎麽能這麽大膽?」


    「就是啊!所以我們好擔心她的將來。還有,剛才我聽見她說,她還想去蜜月旅行!」


    「不會吧……」


    「我們大家已經口水說盡,她連半句都聽不進去。仲安,換你去試試,說爺爺的病有好點了,叫她快跟那個陌生男人離婚,以免耽誤到她將來的幸福。」


    「你們那麽多人都說服不了她了,我怎麽可能說服得了她?」太看得起他了吧?


    「你就去說說嘛!順便瞧瞧那男的,如果你姊答應要離婚,而那男的不答應,你就想辦法逼他答應。」


    「-叫我使用暴力?」他母親的暗示,讓秦仲安瞠大了眸子。


    秦母幹笑一聲,「沒啦!我相信以你能讀到碩士的腦袋,應該能想到很多辦法,不一定要使用暴力。」


    搖搖頭,秦仲安一臉無奈,「萬一他們兩人都不同意離婚呢?」


    「那他們的蜜月旅行,你說什麽也要跟去。一來,萬一新郎是壞人,你還可以保護你姊姊的安全;二來,你也能順便觀察新郎的為人如何,然後隨時跟我回報。」


    「我才放幾天假而已。」秦仲安大聲哀號。


    「能跟幾天是幾天!」


    「好啦好啦!不過,我不保證我能說服得了他們就是了,你們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我們相信你一定會成功。」


    這麽大一頂帽子扣下,他不硬著頭皮上場也不行了。


    甫接近秦送兒的房間,就聽見裏頭傳來開懷的大笑聲。


    秦仲安愣了愣,事情似乎不像大人們講的那麽嚴重,否則他姊姊怎會笑得那麽大聲?


    伸手輕敲著門,不一會兒,房門馬上被人開啟,是上官列恒開的門。


    兩個大男人就這麽對看著,互相打量著對方,同時也在雙方眼中看到了讚許及認同。


    「是誰?」秦送兒揚聲問道。


    上官列恒高大的身影把門口完全堵住,她根本看不見來人是誰。


    秦仲安越過上官列恒的肩膀,望了過去,「姊,是我。」


    「咦!仲安?」聞聲,秦送兒馬上從床上跳了下來,奔到門口,「仲安,你回來了呀!」一看見她弟弟,她馬上露出好大的笑容。


    她很疼這個弟弟,因為她母親曾告訴她,之所以把她取名為送兒,就是希望能憑她的福氣,替秦家帶來一個男孩,沒想到沒多久後,她母親果然生下她弟弟,因此,她認定這個弟弟是她帶來的,所以她有義務去疼他、愛他。


    而她這個弟弟也從沒讓她泄氣過,任何一方麵都優人一等,讓她感到十分的欣慰。


    「嗯,我要休到後天。你們在聊天?」


    「是啊!聊我們的蜜月旅行。」


    「去玩呀!這麽好康,讓我跟個幾天行不行?自從去當兵後,我就沒再去玩了。」他涎著臉,順水推舟地問。


    「等下再說,先給你們介紹一下。列恒,這是我唯一的寶貝弟弟,他很厲害哦!考上博士班了,不過一考上就立刻辦休學,他覺得先去服兵役對自己比較有利,服完兵役再回去讀書都還來的及。對了,他再半年就要退伍了。」她這個弟弟可是相當讓她引以為傲呢!


    「仲安,這是你姊夫--上官列恒,快叫人。」


    上官列恒含笑的點頭,首先對秦仲安伸出手,「很高興認識你。」


    秦仲安馬上握住他伸出來的手,「姊夫,你好。」


    「你進來吧!我們一塊研究。」秦送兒將秦仲安拉進她的房裏,開心的說道:「你姊夫是新加坡人,第一次來到台灣,所以我決定我們的蜜月旅行不出國了,我要帶他環島一周,讓他看看台灣的美麗。」


    「好主意,不過環島要花費不少錢。」秦仲安是故意這麽說的,他想藉此知道上官列恒的經濟能力如何,是否養得起他姊姊。


    「這你不用擔心了,瞧。」秦送兒從枕頭下拿出兩大本旅行支票,「這些支票麵額加起來有兩萬美金,是你姊夫剛才拿給我的,他說這些要讓我們仿蜜月旅行的費用。」


    「兩萬美金?!」秦仲安大愕,「姊夫,你隨身攜帶那麽多錢?」六十幾萬台幣耶!


    「我打算離開新加坡一段時間,錢當然要準備充足。」事實上,他身上還有好幾本旅行支票沒拿出來。


    「我能不能冒昧的請問一下,姊夫你是從事何種行業?家裏又有什麽人?為何會來台灣?」


    「仲安,是媽派你上來問的嗎?」兩道質疑的目光馬上射了過去。


    秦仲安看向他姊姊,「不,他們派我來破壞你們的婚姻,要你們立刻去離婚,然後各走各的路。」他實話實說。


    上官列恒沒想到秦仲安會當他的麵,把這些話說出來,對於眼前這對姊弟,他感到十分有興趣。


    「又來了,他們說不動我,改派你上場?」秦送兒受不了地直搖頭,「我自己做的事,我絕對會自己負責到底,就算未來過得再不堪,我也不會埋怨他們任何人,叫他們放一百二十個心吧!」


    「拿自己一生的幸福來賭?值得嗎?」


    「你看他值不值得我賭?」指指上官列恒,秦送兒的眼裏有抹異樣的光芒一閃而過。


    「看起來是還不錯,不過和他又不熟,誰曉得他實際上是怎樣的一個人。」


    秦送兒不在意地聳著肩,「沒關係,要是他的真麵目讓人無法接受,那我也會想到法子解決他,不怕的。」


    「-哦!太有自信了吧!世上有很多壞人手段之殘暴,是-無法想象的。」


    「放心,你老姊我的運氣向來很好,而且我也常做善事,我相信老天不會對我這麽殘忍,走了一個爛男人,還送個爛男人過來。」


    自從她沒和竹科的那個超級大爛人結婚成功之後,她就深信上天待她不薄,舍不得看她這朵鮮花插在一坨牛糞上,所以特地從新加坡挑了個好男人給她,她就有信心,她的未來從這一刻起,就會有無窮盡的好運,一切苦難都即將離她遠去。


    「-未免太天真了。」對於她的那番論調,秦仲安非常不予苟同。


    「你才太杞人憂天。」


    兩姊弟就在上官列恒麵前評論起他來,一點也不怕他聽了心裏會怪怪的,舉止大方到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上官列恒見了,忍不住搖頭失笑。


    他的直覺沒錯,和這家庭扯上關係,凡事都變有趣多了。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不要再吵了,我以為我們現在是要討論環島的行程,不是要吵架的。」見他們愈爭論愈凶,他急忙出聲阻止他們。


    「姊夫,你先不要打岔,等我們爭辯出一個結果後,自然會停下來。」真理是辯出來的。


    「呃……這樣不好吧!若要爭到最後,會破壞感情的。」


    「放心,這是我們姊弟增進感情的一種方法。」


    「……」真詭異的一種方法。


    不過,爭論歸爭論,秦仲安仍不忘母親的交代,硬逼著秦送兒答應蜜月旅行讓他同行,秦送兒拗不過他,隻好同意。


    翌日,清晨六點。


    些許陽光迤邐進秦家,上官列恒在此刻醒過來,他的生理時間向來準時。


    看著身邊的人仍處於沉睡狀態,他小心翼翼地下床,進浴室盥洗一番再下樓。


    秦家的人好像都還在睡夢中,偌大的房子靜悄悄的,隻有屋外鳥語聲斷斷續續的傳入。


    他打開大門,走到屋內伸了個大懶腰,深深吸口氣,清晨清新的空氣素來能讓他精神大振。


    秦家有個很漂亮的庭院,上頭有塊綠地及幾棵大樹,還有一堆叫不出名的植物,四季都有花開。


    據說,這是秦爸爸的興趣,他很喜歡園藝,所以才在自己家裏種了這麽多植物,隻可惜他多年前病逝,所以現在秦家隻剩三人。


    不過,為了不讓秦爸爸的心血付諸流水,他們三個人很用心的在嗬護家裏的庭院,讓它保持的跟秦爸爸過世前一模一樣。


    走到庭院,上官列恒照他平日的習慣,做起早操,一切原本都是那麽美好,隻是當定時的灑水器自動灑起水,讓他措手不及,全身被淋得濕透時,就有點美中不足了。


    甩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上官列恒無奈的笑了笑,轉身進入屋內,想上樓去換下被澆濕的衣服,卻在樓梯間遇上了秦母。


    頓了下,上官列恒立即揚起陽光般的笑容,輕輕地喊了聲:「媽,早。」


    秦母像見鬼般地直瞪著他,「你那麽早幹什麽去了?」叫媽叫得那麽好聽,她還沒認同他呢!


    「我在庭院做運動,沒想到灑水器自動灑起水來。」上官列恒解釋著,「我想上去換件衣服。」


    「你都那麽早起床?」秦母懷疑的目光上下打量著,擔心他那麽早起床是要做什麽壞事。


    上官列恒當然看得出秦母在懷疑什麽,他不在意地再度露出笑顏。


    「是的,我習慣每天六點就起床做晨運,七點吃早餐,八點上班。」


    「聽起來很規律。」像是有原則的人會做的事。


    笑意加深,「謝謝誇獎。」


    「算了,你快上去換衣服吧!雖然現在是夏天,但清晨還是有點涼意,你別感冒才好。」


    「謝謝媽的關心,那我上樓了。」越過秦母,上官列恒正要上樓去,秦母像是忽然想到什麽,急忙又喊住他。


    「等一下,你……」


    「媽,還有事?」回過頭,上官列恒很有耐心的等著一臉尷尬,不曉得如何啟齒的秦母。


    「昨晚你和送兒,你們……你們……」哎呀!床笫之間的事,叫她如何開口問呀!


    上官列恒懂秦母要問什麽,不過他選擇裝傻,「媽,-想問什麽盡管問就是了。」他篤定秦母不敢把問題問出口。


    「我……那個……你們……哎呀!算了算了,不問了,你快上樓吧!」揮揮手,秦母邊歎氣邊下樓。


    噙著得逞的笑容,上官列恒這次很快速的跑上樓,沒讓秦母再有機會喊住他。


    看著他跑得飛快的背影,秦母愈是擔心。


    她的寶貝女兒的未來不曉得會變怎樣?真叫人憂慮啊!


    彷佛感應到有人在房裏走動,秦送兒慢慢的從睡夢中蘇醒過來。


    揉揉眼睛,她坐起身,有些茫然地盯著上官列恒換衣服的動作。


    「你要出門?」


    「我吵醒-了?不好意思。」上官列恒加快穿衣服的動作,「我不小心弄濕衣服,所以要換件幹的。」


    「哦!」她輕輕的點頭,捉過床頭櫃上的鬧鍾瞄了一眼,「你都這麽早起床?」


    「嗯哼!」


    「那你去對麵叫我弟起來,你們兩個可以一塊到附近的公園做運動或慢跑,回來時,在巷口處那間早餐店,幫我買份早餐回來,我弟知道我都吃什麽。」說著,她打了一個好大的嗬欠,「我還好困,讓我再小-一下。」


    「沒問題。」他微笑地盯著毫不造作的秦送兒,她自然的舉止看在他眼裏,顯得十分可愛,他忍不住傾向她,伸手輕拍她粉嫩的臉頰,「好好睡,等我買早餐回來,再叫-起床。」


    「嗯。」唇邊浮起一朵滿意的笑容,合上眼,秦送兒舒服的繼續夢周公去了。


    見她對他如此不設防,彷佛他們已認識許久般,一股前所未有的異樣感覺,在上官列恒的心頭蕩漾開來。


    雖然他的家人也很信任他,可秦送兒對他的信任帶給他的感覺特別不一樣,隻因她已是他的妻?


    認真來講,他們還算是陌生人,稱不上有什麽交情,她卻大膽的和他結婚,不怕此人是狼人而非良人?她也能安心的睡在他身旁,不怕他半夜會對她亂來?


    被一個不曉得會攜手走多久的「陌生妻子」信任,這種感覺出乎意料的……愉悅及感動。


    他喜歡這種感覺,當然,他相信他也會喜歡上有秦送兒陪伴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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