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誌昌並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了旁邊的白發老嫗。


    就連祁連晟見到都要畢恭畢敬的人,周誌昌可沒有這個膽量與勇氣,去回答楚衡的這個問題。


    如果不是白發老嫗在背後支持他,周誌昌早就和那死去的周遠輝斷絕父子關係了。


    “證據確鑿,楚公子應該把那三個人交出來”,白發老嫗緩緩開口說道,“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楚衡眯起了眼,看向了那個白發老嫗,緩緩地說道:“你似乎,對我很不爽啊?”


    白發老嫗淡淡地說道:“我隻是秉公辦事罷了。”


    ……


    祁連茂三人回到碧海宮以後,並沒有將和楚衡相關的事情說出去。


    而他們在羅刹域的表現,實在是讓人不忍直視,最終的名次都是吊車尾的。


    因此,碧海宮的高層根本就沒有過問,他們三人在羅刹域的經曆,也就不知道楚衡這麽一號人的存在。


    在白發老嫗看來,楚衡都快三十歲的人了,修為卻還停留在化神初期。


    這樣的人,一定不會來自什麽大宗門。


    即使他來自大宗門,也必定是一些邊緣人物。


    這樣的人,怎麽配讓堂堂碧海宮少宮主的弟弟,這樣畢恭畢敬地對待呢?


    一定是這個楚衡,欺騙了祁連晟!


    這些天來,白發老嫗看楚衡,可謂是越看越不爽。


    幸運的是,她在無意間,得知了楚衡手下和周遠輝之間的事情。


    她當即決定,要利用這個事情,狠狠地打擊一下楚衡,讓他明白,碧海宮的威嚴不可褻瀆!


    於是乎,就出現了,程老等人全體反水的那一幕……


    ……


    “秉公辦事?”


    楚衡輕蔑一笑,悠悠地說道:“我說,周遠輝是你這個老女人殺的,那是不是也證據確鑿?你是不是也要償命?”


    “豎子,竟敢口出狂言!!”


    白發老嫗是萬萬沒想到,楚衡一上來,就是指著她的鼻子罵。


    一個合體期大能,被一個化神初期的螻蟻罵,任誰都受不了。


    白發老嫗當即散發出合體期的威壓,朝著楚衡覆蓋而去。


    “待會你跪在我麵前的時候,看你還嘴不嘴硬?!”


    然而,劇情並沒有按照白發老嫗所想象的那樣發展。


    “嗡!!”


    隻見一陣黑芒閃過,柳青青和白發老嫗,便同時消失在了青雲殿之中。


    “怎麽回事……”


    在場所有人,除了楚衡以外,沒人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


    “諸位莫急”,楚衡笑著解釋道,“我夫人一時興起,想與這位老太婆切磋切磋而已……”


    “夫人……”


    眾人這才發現,與白發老嫗一同消失的,還有那個一直跟在楚衡身後,沉默寡言的女人。


    “可她的修為……不是才返虛中期嗎……”


    眾人感到有些魔幻,一個返虛中期的修士,竟然想和一個合體初期的大能切磋?!


    “公,公子”,祁連晟發現,這幾分鍾發生的事情,已經完全超出他的想象了,“夫人,沒事吧?”


    “沒事,死不了。”


    楚衡就這樣氣定神閑地站著,等待著最終結果的到來。


    其他人也維持原樣,坐的坐,站的站,跪的跪,不敢有任何的輕舉妄動。


    ……


    修士在達到返虛期以後,便開始接觸規則之力。


    幾乎每個修士,都會選擇去領悟空間規則。


    而在領悟到一定程度以後,修士便可以徒手開辟次空間。


    領悟程度越深,其開辟出來的次空間也就越大越穩定。


    就像上一任的炎龍尊者,顧少平。


    他對空間規則的領悟,已經遠遠領先同儕,到了一個深不可測的地步。


    因此,他創造的炎龍秘境,即便過了兩千年,也依舊很穩定。


    但其他尊者就不行了,所以他們選擇“借宿”在炎龍秘境裏麵。


    一般來說,修士達到合體期的時候,其破壞力就已經很大了。


    如果兩個合體初期修士大打出手,那麽方圓一百裏內的生物和建築,在毫無保護的情況下,就會瞬間遭受毀滅性的打擊。


    因此,為了避免太過於傷害無辜,合體期以上的戰鬥,一般都是在大氣層以上,或者在次空間裏麵進行。


    當然,這是有前提的。


    那就是,交戰的雙方都肯進入某個次空間裏麵。


    如果一方不肯進入,那另一方是沒辦法的。


    除非,你能把對麵拉進去……


    ……


    柳青青憑借自身的天賦,以及被封印的記憶裏的那些“柳青青”的教導,如今在空間規則的領悟上,已經達到了一個恐怖的程度。


    她已經可以隨意開辟較為穩定的次空間,並且還能帶著楚衡輕鬆出入。


    當初,在周遠輝身首分離的時候,楚衡和柳青青其實就站在他的旁邊。


    然而,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察覺到他們所在……


    那白發老嫗雖然在修為上高出柳青青不少,但在對於規則的領悟上,顯然比柳青青遜色太多了。


    就從,她能被柳青青毫不費力地拉進次空間裏麵來說,楚衡就明白,這場戰鬥已經毫無懸念了。


    時間不斷流逝,很快,兩分鍾就過去了……


    眾人都在期待著,這場戰鬥的結果。


    特別是跪著的那些人,他們就特別希望,柳青青能死在裏麵。


    這樣一來,他們就能活下來了。


    周誌昌雖然坐著,但也是神色神色陰沉,渾身都冒著冷汗。


    而在他背後的一眾青雲宗長老,則通通化身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吃瓜群眾。


    至於祁連晟,他坐在主位之上閉目凝神,不知道在沉思什麽。


    ……


    “嗡!!”


    一陣黑芒閃過,兩個人影逐漸浮現與凝實。


    一個躺著,一個站著。


    當那些跪著的人看到,站著的是柳青青的時候,全部絕望而無力地倒在了地上。


    甚至於,有的人直接被嚇暈了過去。


    柳青青還是原來的那個模樣,沒有任何變化。


    至於那個躺在地上的白發老嫗,則已經不成人樣了。


    “嗤嗤嗤……”


    白發老嫗的身上還纏繞著絲絲陰氣,這些陰氣還在對她造成持續性的傷害。


    柳青青默默地回到楚衡的後麵,但所有人都不敢再忽視她的存在了。


    祁連晟見到白發老嫗這副鬼模樣,嘴角輕輕上揚。


    楚衡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周誌昌的身上。


    這一次,不用等楚衡發話了,周誌昌非常自覺地,走到了那些跪著的人的旁邊,親手了結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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