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沒想到,吃過午飯後,羽樹突然出了點狀況。他本是閑得沒事準備睡個午覺,結果這一覺睡過去,再次醒來的已經不是他,而是吃了黑絕後已經安安靜靜了好幾個月的拿尼加。手裏夾著一把釘子準備對自家弟弟進行“愛の叫醒服務”的伊爾迷,一推開門就看到坐在床上的拿尼加,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極其難看。“嗚……”淚眼汪汪的拿尼加滿臉無措,站在門口的揍敵客大哥,身上的惡念晦澀壓抑得令人窒息。隻是那人開口時,依舊與往常一般,平淡無波的好似沒有情緒的機器,“你要對大哥提出‘請求’嗎?”伊爾迷手一翻,原本夾在纖長五指的長釘被他收了起來,念散發出的惡意也盡數被他收攏。看似毫無敵意。然而一旦那家夥呼出自己的名字,他就會毫不留情地動用埋藏在那孩子腦袋裏的念釘,刺穿他的大腦。聽到這話的拿尼加搖了搖頭。羽樹很久以前就“命令”過她,不能對揍敵客的家人提出“請求”。而這一點伊爾迷也是知道的才對。不過心性始終停留在小孩子階段的拿尼加沒有想太多,她泫然欲泣的看著伊爾迷,有些慌張地揮手,看著焦急,但她根本無法具體表達自己的想法。伊爾迷站在原地看著拿尼加胡亂比劃了有一會兒,忽地眉頭一皺,福至心靈地說出一句:“亞路嘉怎麽了?”拿尼加臉上的表情更難過了。“他、亞路嘉……不……見……了……”拿尼加是能看到羽樹靈魂的。之前羽樹被地球強行拽回原來的世界時,這邊的時間對他來說幾乎就是靜止的。所以那一覺睡起來,對羽樹來說是已經穿越了幾個世界。但對拿尼加來說,就是羽樹的靈魂上突然莫名其妙地多出了幾條法則鎖鏈,還給她帶了不知哪兒來的土特產。當時的狀況就已經將拿尼加嚇得不行了,沒想到這次羽樹一睡,他的靈魂居然直接消失了!這還得了?!事實上,這次羽樹的靈魂毫無預兆地消失,他自己也沒料到,不過他其實也不能說是毫無意識的。與上一次被地球意識沒商量地直接拽回去不同,他這次是自己離開的因為他察覺到另一個世界的阿爾塔納出了點狀況。阿爾塔納是羽樹給千瘡百孔的地球尋到的生路,他自然不允許那邊發生什麽意外。所以他借入夢的機會邁進時空隧道,稍微查探了下那邊的情況。然後這一查就不得了了,之前差點將他打死的地球人柱沒啦!!!當時羽樹瀕死,隻能賭一把自己能吸收轉化地球的阿爾塔納來吊命,誤打誤撞真的讓他成功了。隻是這個世界的阿爾塔納具有較強排他性,地球已經有了一個虛,並不需要羽樹這個多餘的外來者成為第二個人柱。不過沒關係,缺口已經打開,他可以慢慢利用龍脈修複改造身體。一旦他也能做到像虛那樣,呼吸之間都能源源不斷地從地球那獲得能量,那就算改造成功了。到那時,他就可以以己身為通道,將兩個世界的地球連接起來,用阿爾塔納修複他那個地球的瘡痍,他的使命也就完成了。理論看似簡單,但真正實施起來卻很有難度。不說別的,隻提羽樹在虛尚在的情況下分薄阿爾塔納,就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情。羽樹知道這個階段需要不短的時間,所以便給可能會來尋他的神威留了信,免得他被虛發現小動作後直接弄死。地球的前路開始明朗,羽樹也開始為自己的未來做準備。因此,他沒有立刻回到原來的世界,而是繼續自己的異世界之旅。如今,感受到阿爾塔納異動的羽樹明白,等待已久的機會終於來了地球,吉原。作為地球人柱的虛消失,空氣中彌散著的阿爾塔納被早就有所準備的沉睡者捕捉到,如同在野外撞上了埋伏已久、饑腸轆轆的猛獸,眨眼間就被吞吃入腹!扛著雨傘的青年輕車熟路地潛入吉原最高的建築物中,七拐八繞地避開監控,走進某個不起眼的待客室中。他腳步輕快地走到側牆的掛畫前,曲起手指在某個地方敲了敲,“唰”地一下,掛畫自動卷了上去,露出藏在背後的密碼鎖。“無論再看幾次都覺得很神奇。”青年頭上的呆毛跳動了兩下,半點不遲疑地抬手輸入密碼,“旦那花那麽大心思想要研究阿爾塔納建造了這個密室,沒想到卻是被他兒子用上了。”“滴”密碼輸入正確,一扇暗門隨之打開。待到青年走進去後,暗門又很快合上。門後是一條昏暗的密道,不寬不窄,兩人並排走剛好。密道不算太長,青年順著路走了不到五分鍾的樣子,便看到了出口。出口處佇立著一道看起來無比高端的金屬門。青年再次輸入密碼,門開後,順利到達目的地。門後的景象與攔截的金屬門一樣,帶著冷硬的機械畫風。無數高端的精密儀器一刻不停地運轉著,紅紅綠綠的指示燈也閃爍個不停。隻是這些都不是青年關心的,他的注意力從始至終都放置在房間正中的巨大營養艙中那裏有一個心口處凝結了厚厚一層結晶的人。“那個將你打得泡了兩年營養槽的家夥死翹翹啦,你這倒黴蛋看來是沒機會親手報仇了呢~”說著說著,青年突然揉了揉眼睛,“咦?”輕身一躍便跳到了營養艙旁邊的觀察台上,他湊近了看,發現自己並沒有眼花。“那是什麽?”泡在營養液中的黑發少年赤.裸的後背上,突兀地出現了一道投影。那投影霧蒙蒙的不甚清晰,但從幾個角度來回觀察了一遍的青年卻看得明確,那投影好似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