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晨光從天際乍現。


    晨曦吐露,揮灑在這片大地上,一視同仁,包括昨晚剛被洗禮過的夕照區,焦黑的廢墟上,同樣得到一層金色的霞披。


    墨菲坐在自己別墅的客廳沙發上,眼中有血絲密布。


    他一整夜都沒有合眼,就這樣枯坐在沙發上等待齊言的歸來。


    可是整整一夜,他都沒有等到那一大一小兩個白發的身影。


    以墨菲的實力,熬夜並不算什麽問題,可經過一整夜的內心煎熬,當晨光照進別墅的那一刻,他竟有些恍惚。


    就在他徹底按捺不住,準備起身外出尋找時,別墅的大門被人推開。


    打著哈欠的齊言走進來,身後則是渾身髒兮兮的白堊。


    “哥!”


    墨菲一聲標誌性高呼,滑跪到齊言腳邊。


    這次他長記性了,沒敢去抱齊言的大腿,可憐兮兮地抓住齊言的鬥篷一角,哀戚道:


    “您昨晚跑哪去了,我等了一夜都沒等到您回來,也沒等到爆炸什麽的繼續發生,我都準備開始調查維謝海姆各大權貴高層有沒有被人斬首了。”


    “還不是這隻小白羊,你去問他吧,我要回屋睡覺。”


    齊言踢開墨菲的手,哈欠連天走上樓梯。


    墨菲老老實實等齊言身影消失在樓梯轉角,才爬起身,看向渾身髒兮兮的白堊。


    此刻的白堊同樣滿臉疲憊,手掌上甚至還有不少傷口。


    注意到墨菲看來的目光,白堊神色有些瑟縮,似乎不敢與墨菲對視。


    這個反應讓墨菲有些意外。


    昨天還好好地,白堊雖然對他帶著幾分淡淡的敬畏和疏離,卻絕對沒有此刻這種避之如蛇蠍的反應。


    “你去沙發坐好,等我一下。”


    墨菲沒有立即詢問,隻是交代一聲,轉身離去。


    白堊低著頭,老老實實按照墨菲吩咐坐到沙發上。


    片刻後,腳步聲傳來,墨菲手中拎著一個醫藥箱回到白堊身邊。


    他直接蹲下身,掏出藥箱內的消炎藥水和紗布,幫白堊處理手上的傷口。


    白堊一驚,連忙縮手道:


    “我自己來就好。”


    墨菲一把抓住白堊的手,雖然不至於捏痛白堊,力道卻不容白堊掙紮。


    “老實點,你可是玩音樂的,演奏時如果露出滿是傷痕的手,很影響聽眾觀感。”


    墨菲霸道總裁的架勢直接拉滿,一邊處理傷勢,一邊問道:“昨晚究竟怎麽回事?”


    白堊抿了抿嘴角,低聲解釋道:


    “昨晚我被巫王殘黨抓走,齊言順勢找到了他們的基地,然後雙方打起來,巫王殘黨引發了爆炸。


    再之後我和齊言……聊了幾句,我請求他幫我一起救助遇難的夕照區市民,所以現在才回來。”


    墨菲低頭為白堊纏繞紗布,歎息道:


    “以後注意點,營救難民有專門的團隊,用不到你這種笨蛋,在那種危險的地方,你隨時可能受傷。


    這次也就是我大哥陪著你,不然你以為自己就很安全嗎?


    別急著反駁,我說的危險不隻是來自環境,還有那些剛剛經曆苦難,精神麵臨崩潰的難民,這世上,最危險的是人心。”


    白堊低著頭,什麽也沒說。


    因為墨菲的擔憂,並非虛構,昨晚他確實經曆了不少來自難民的危險。


    有人在廢墟中,因為驚恐死死拽住他的胳膊,仿佛恨不得將他拽進廢墟,以求自己可以爬出來。


    還有人以為他是專業營救的人員,強迫他進入正在坍塌的通道救人……


    墨菲將紗布係好,拍拍手起身就準備將醫藥箱送回原位。


    他沒有去問白堊對他態度轉變的原因。


    可沒走出幾步,他身後的白堊突然開口:


    “對不起。”


    “嗯?”


    墨菲疑惑轉身,看著麵露掙紮之色的白堊。


    “我剛剛對你有些敵意,我知道你看出來了,對不起。”白堊低聲道,“我不是故意的,隻是因為昨晚的經曆,對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人……有些害怕。”


    “嗯,這是好事。”


    墨菲沒說什麽,拎著醫藥箱快步離開。


    白堊張了張嘴,看著墨菲遠去的背影,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麽,跟著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間內。


    經過一整夜的營救行動,他也十分疲憊,用纏滿紗布的手艱難嚐試解開衣服。


    可是弄了半天,白堊除了給自己弄出一身汗,就隻成功脫下外套,甚至因為牽扯到傷口,痛得一陣咬牙。


    他看了眼幹淨的床鋪,輕歎一聲,就準備到房間角落的地毯上將就一下。


    這時,房門被人敲響。


    “請進。”


    得到白堊的允許,房門被人推開,一個發絲有些淩亂的女仆出現在門外。


    “白堊先生,我是墨菲大人派來照顧您的。”女仆鞠躬行禮,然後快步上前準備脫白堊的衣服。


    剛剛她正在酒店休息,突然房門被墨菲一腳踹開,而後不由分說扛起她就往莊園趕。


    等到了莊園,她才知曉,墨菲這麽急匆匆的充當人肉交通工具,就是察覺到白堊會麵臨的窘境。


    白堊看著眼前溫柔漂亮的女仆,臉皮有些發燙。


    特別是眼見女仆脫了自己襯衫,直接開始脫他褲子,白堊瞬間掙紮起來:


    “不要,褲子不可以!”


    “但是不脫褲子,我怎麽服侍您洗漱?”女仆委屈道。


    “不不不,不用洗漱了!”


    白堊瞬間臉紅到耳朵根。


    女仆雖然聲音軟糯溫柔,態度卻很固執:


    “墨菲大人交代過,我必須照顧好您,若是讓他知道我都沒有幫您沐浴更衣,就讓您帶著疲憊和汙漬入睡,我會被他罵死的。”


    “可是……可是……”


    白堊急得話都快要說不利索了。


    他很想強調一下,自己是男孩子,想表達男女授受不親的觀點。


    可看著麵前女仆委屈和忐忑的神情,白堊怎麽也說不出拒絕的話。


    不然,按照這位女仆的話,她回去肯定要被墨菲責罰。


    因為自己的原因,害的無辜人遭難,白堊怎麽也狠不下心。


    最終白堊心下一橫,閉上眼睛任由女仆施展。


    沒過多久,房間內的浴池中,便傳來嘩啦啦的流水聲。


    這其中的細節,也隻有兩位當事人清楚,別墅內除了呼呼大睡的齊言,早已沒有其他人。


    ……


    ……


    墨菲按照特定節奏敲響麵前屋門,等屋門被打開,他直接低頭鑽入其中。


    熟悉的房間,熟悉的桌子,以及那些熟悉的鬥篷人同事。


    墨菲輕車熟路來到自己位置坐下。


    還沒等他屁股坐穩,別格勒就率先發難:


    “你來晚了,我還以為你要跟著齊言混,忘記自己的身份了。”


    墨菲靠在椅背上,瞬間進入擺爛姿態:


    “多謝你的建議,等我把齊言舔高興了,成功加入他的隊伍後,投名狀就用你們的腦袋,如何?”


    砰!


    別格勒一拍桌子,怒而起身,嗬斥道:


    “到現在這種情況,你還敢胡言亂語,你跟在齊言身邊,為何他引起如此大的騷亂你提前沒有半點消息傳出來?”


    墨菲伸手指了指屋門,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要不你來?


    你行你上,不行你就給我坐下!”


    (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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