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眉頭緊鎖,雖然沒聽懂什麽是普信男,但還是成功領會到阿爾圖羅語氣中的嘲諷。


    “你最好如此!”


    他臉色陰沉下去,起身向門外走去。


    “等下!”


    就在他走到房門口時,阿爾圖羅突然出聲叫住他。


    男子嘴角一揚,自認為這是阿爾圖羅要鬆口的跡象,慢悠悠轉身。


    可沒等他開口,就看到阿爾圖羅細心地為自己帶上女仆工作手套,然後掀起床單團成一團,甩手丟給他。


    “別忘記帶上你製造的垃圾。”


    阿爾圖羅丟出床單,還沒忘記脫下手套,一並丟過來。


    男子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氣得呼吸都變得急促。


    阿爾圖羅注意到男子的反應,黛眉蹙緊,彎腰從房間角落掏出一瓶空氣清新劑,當著男子的麵噴起來。


    這番舉動差點將男子的肺都氣炸。


    他將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恨恨瞪了眼阿爾圖羅,憤然轉身離去。


    男子走後,阿爾圖羅將空氣清新劑丟進垃圾桶,一手托住光潔的下顎,陷入沉思。


    “兩害相權取其輕,看來不得不做出決定了。”


    阿爾圖羅對著房間內的鏡子整理一番女仆裝,嘴角輕揚:


    “希望你的自信不是自大,而是真的有恃無恐吧。”


    心中有了決定,阿爾圖羅不再逗留,直接推門離開房間,向墨菲莊園趕去。


    在她走後沒多久,走廊盡頭的房門被人推開,墨菲的管家從裏麵走出來,默默看著阿爾圖羅的房門抿緊嘴角。


    “嗬,真是的,一個個都開始做出決定了,等站位結束後,就要徹底撕破臉皮打起來了吧。”


    管家掏出自己的終端,看著上麵墨菲一早發給他的短信,神色有些複雜:


    “遣散所有下人,你這是也準備站在齊言那邊了嗎?


    可你是女皇之聲啊,背叛者,又怎麽可能會有什麽好下場呢?”


    走廊內響起管家的歎息。


    緊隨其後他便撥通一個號碼,將終端舉起:


    “已經確認,女皇之聲,墨菲,選擇背叛。”


    ……


    ……


    “吼唔,汪汪汪!”


    “汪汪,吼,汪汪汪!”


    兩個惟妙惟肖的狗叫聲在街道上回蕩。


    不少行人下意識以為誰家瘋狗跑出來,連忙向兩側躲避。


    結果回頭仔細看去,才駭然發現那狗叫聲,竟然是兩名身穿貴族服飾的人發出。


    在那兩個趴在地上當狗的貴族身後,還有一名白毛魯珀牽著繩子末端,優哉遊哉溜達著。


    路上行人都被這詭異的一幕嚇到遠遠躲開。


    “這是什麽情況,我要被貴族玩法嚇暈了。”


    “等下,那個牽著繩子的人,那不是好聲音的評委齊言嗎?”


    “大新聞啊,震驚,某爆火節目出身的名人,竟然這樣遛狗!”


    許多人都按捺不住,偷偷掏出終端拍照甚至錄像。


    齊言扯了扯狗繩,示意紳士胡二人停下,然後十分自然地在眾人攝像頭下擺起造型。


    凹造型的同時,齊言還不忘高聲強調:


    “別直接發啊,回去給我修圖修得帥一點再發,不然我放狗咬你們!


    來,旺財來福,給他們狠一個!”


    紳士胡二人臉色漲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但他們又不敢違抗齊言的命令。


    就在前不久,齊言拉著他們扒開莊園外的草叢,裏麵的慘狀讓他們徹底絕了最後一點心思。


    這個瘋子,是真的打定主意要和選帝侯叫板到底。


    他們現在聽齊言的話,還有一絲渺茫的機會活下去,不聽話,當場就會死!


    “嗷,汪汪汪汪!”


    紳士胡二人眼角帶淚,吼得唾沫橫飛。


    昨晚的他們有多囂張,現在的他們就有多後悔。


    齊言走到他們身旁,欣慰地拍了拍二人腦袋,笑道:


    “兩位,實不相瞞,其實我最擅長的真不是打架,是仗著武力欺負人,你們說是不是?”


    麵對齊言的死亡提問,紳士胡二人差點哭出聲來。


    紳士胡帶著口腔死命搖頭:


    “不是的,都是我們兩個罪有應得,是我們兩個……”


    啪!


    沒等紳士胡說完,他就挨了齊言一巴掌。


    “狗不會說話。”齊言笑眯眯道。


    紳士胡心態徹底崩壞,趴在地上一邊搖頭一邊死命的學狗叫。


    四周拍攝的路人親眼目睹這一幕,心底陣陣發寒。


    齊言的舉動霸道中帶著幾分癲狂,毫不顧忌世人的眼光,就如同一個從地獄中溜出的惡魔,身上沒有任何枷鎖,肆意宣泄著情緒。


    事實也正是如此。


    現在的齊言,身邊可沒有齊琳和凱爾希,最後一點約束也被他褪下。


    四周的路人紛紛收起終端,低頭迅速逃離現場。


    他們甚至連看都不敢繼續看下去,生怕齊言突然將矛頭轉向他們。


    見路人都逃走,齊言聳聳肩,抬頭透過層層建築看向遠處高聳的高塔。


    他咧嘴露出燦爛的笑容,牽引紳士胡二人邁步走去。


    “咳咳。”


    一聲輕咳突然從街邊傳來。


    齊言扭頭看去,眉頭輕佻:


    “格格巫?你怎麽跑這來了?”


    “我來找你。”格特魯德掃了眼紳士胡二人,心尖微微發顫。


    齊言停下步伐,示意格特魯德繼續說。


    格特魯德走到齊言麵前,努力不讓自己去看紳士胡二人,低聲道:


    “我有八成的把握,維謝海姆有一名選帝侯親至,而我背後掌控的那股勢力,正是選帝侯的力量!”


    齊言張了張嘴,伸長脖子打量格特魯德身後那條毛茸茸的尾巴。


    隨後他似乎還不放心,直接抬手準備去抓格特魯德的耳朵。


    格特魯德連忙扭頭避開,不解道:


    “你要做什麽?”


    “我看看你是不是假冒的魯珀,真實身份其實是一名黎博利!”


    齊言一臉痛心疾首道:“以前選帝侯躲在暗處,讓手下控製你,你沒有那個手段調查也就罷了。


    現在選帝侯都被我勾引出來,你還搞什麽八成把握,你是傻的嗎?“


    齊言的語氣讓格特魯德一驚:“你早就知道了?”


    “動動腦子好嗎?”齊言歎息道,“一群舊時代苟延殘喘的殘黨,還能在這片國土上各種搞事情,卻不被雙子女皇清洗。


    甚至包括你在內的諸多貴族都要被巫王殘黨威脅,這背後肯定有更高的掌權者在支持啊!


    懂不懂什麽叫權衡之術啊,我建議你多看看炎國曆史,這都是選帝侯的小把戲。”


    格特魯德臉色一陣陰晴不定,心底積壓多年的疑惑,在這一刻被齊言掃空。


    可她卻高興不起來。


    “你現在準備怎麽做?”格特魯德問道,“我看你行動方向,難道你要直接衝進高塔去找選帝侯?”


    “有什麽問題嗎?”


    齊言理直氣壯道:“把對方打死,就沒人會時不時派手下的狗對我嚶嚶狂吠,我就能繼續保持愉悅的心情參加萊塔尼亞好聲音了。”


    格特魯德:“……”


    都這種時候了,她怎麽也沒想到,齊言心裏惦記的竟然是一個破節目!


    “你冷靜些。”格特魯德頭疼道,“那座高塔可不僅僅是萊塔尼亞軍隊駐紮的建築,更是萊塔尼亞國防級的武器設施。


    平日裏沒有權限自然無法調動,但如今選帝侯就在裏麵,他隨時可以發動高塔對你展開攻擊,巫王當年的隕落就與那些高塔有很大關係。”


    “哦。”


    齊言淡淡應了一聲。


    格特魯德對齊言的態度有些抓狂,鬼使神差的,她改口道:


    “你現在和選帝侯正麵交鋒,事後萊塔尼亞勢必陷入動蕩,你的萊塔尼亞好聲音也將無法繼續舉辦下去了!”


    齊言麵色劇變。


    大意了,他竟然忘了這麽重要的事情!


    一時間,齊言再看向高塔的目光,都帶上幾分後怕。


    格特魯德看著齊言瞬息間的態度轉變,感覺有滿腔的話要說,卻都梗在喉嚨處,什麽也說不出來,一時間噎得直翻白眼。


    齊言熱心地湊過去拍了拍她的後背,好奇道:


    “按理說你應該是最期待我們打起來的,最好打得兩敗俱傷,打得維謝海姆甚至萊塔尼亞都化作焦土。


    為何突然反過來要阻止我們?”


    格特魯德閃身躲開齊言的爪子,神色漸漸恢複沉靜。


    隻是她平靜的臉龐下,卻似乎有什麽恐怖的情緒在不斷醞釀。


    “因為我終於找到這麽多年壓迫我的真正幕後之人,我要報複,盡最大的可能將對方拖入地獄!”


    格特魯德垂在身側的雙拳握緊,眼眸牢牢鎖定齊言。


    那雙眼眸中,滿是名為仇恨的怒火。


    她嘴角輕揚,笑容有些瘋狂:


    “你想要解決選帝侯,我同樣如此,我可以幫助你將獲勝的幾率提升到最大,而我別的什麽都不要,隻要他死在我眼前!”


    齊言歪了歪頭。


    他有些不理解,已經是百分百的勝率,還怎麽繼續往上提升?


    不過正如格特魯德所言,現在殺了選帝侯,他的節目就泡湯了。


    “可以,你加油,我很看好你哦。”


    齊言咧嘴露出燦爛的笑容:“順便你幫我找找,雙子女皇有沒有來維謝海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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