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女皇緩緩抬起手,指尖一道音符輕輕躍動:


    “不認識那就好辦了,你對我的人出手,我給你些懲戒,合情合理。”


    w當場炸毛,轉身就往阿爾圖羅身後鑽。


    阿爾圖羅神色漠然,蔥白的玉指撥動琴弦,布下一道屏障將w擋住。


    w鼻子差點被撞扁,卻顧不得叫疼,見白女皇指尖音符有脫手的跡象,忙不迭連聲道:


    “認識認識,我跟那隻狗關係可好了,我們可是互相打過槍的關係!”


    白女皇指尖音符頓住。


    她麵具下的眼眸閃過一絲詫異。


    這隻口無遮掩的薩卡茲,透露出的信息量有些過於離譜了。


    若兩人真的是那種關係,那白女皇確實有些忌憚,不敢真把w如何,免得齊言跑過來找自己麻煩。


    “齊言,在哪裏?”


    白女皇將指尖音符揮散,雙手抱懷,對眼前的二人發出詢問。


    w果斷甩鍋道: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來找他的,你問這個薩科塔。”


    阿爾圖羅將目光從w身上收回,重新看向白女皇:


    “他就在城外,說是在找人,至於我,隻是被他使喚過來向沃倫姆德宣告天災即將到來的情報。


    我本以為自己還要費一番口舌,但既然女皇陛下也在,那我的任務就輕鬆了。”


    白女皇默默看著阿爾圖羅。


    她相信齊言的預告。


    那個家夥雖然跳脫,但不至於用這種無聊的謊言搞事情。


    但現在城內管事的塞弗林,他更相信那個叫畢德曼的天災信使。


    “還是要暴露身份嗎?”白女皇有些無奈。


    在沒有找到那個似乎抱有特殊目的的‘l先生’前,她不想讓局勢變得更加複雜。


    阿爾圖羅看著陷入糾結的白女皇,嘴角微微上揚:


    “女皇陛下似乎有些為難,不如說出來,讓我為您提供一些建議?”


    白女皇麵具下的眉頭輕輕一挑:


    “你似乎有些不一樣了,上次我見到你時,你還抱著腦袋瑟瑟發抖,如今竟然可以毫無懼色站在我麵前。


    是齊言給你的勇氣嗎?”


    黑曆史被人揭露,阿爾圖羅臉上卻沒有半點尷尬的意思。


    她不著痕跡稍稍遠離令她打心底裏厭惡的w,不緊不慢道:


    “女皇陛下您弄錯了一件事,我從始至終害怕的都隻有齊言一人,因為我的源石技藝,我天生被齊言那個家夥克製。


    但這不是重點,現在的重點是女皇陛下貌似不想暴露身份,又想阻止天災,所以顯得有些為難。”


    “是這樣,你有什麽好主意嗎?”白女皇有些被勾起了興趣。


    阿爾圖羅此刻表現的和在齊言身邊,完全不像是一個人,臉上帶著典雅的笑意,卻說著瘋狂的話:


    “不如直接放任自流,讓天災降臨。”


    山崩般的氣勢瞬間降臨在阿爾圖羅身上。


    白女皇紫色的眼眸中盡是冰冷之意:


    “薩科塔,你不要以為自己有齊言撐腰,就可以隨意挑釁我,我身為萊塔尼亞的女皇,絕不容忍自己的子民受到傷害。


    哪怕是齊言親至,我也不會同意這個提議。”


    “您誤會了。”


    阿爾圖羅的呼吸有些沉重,被這股氣勢壓迫的說話都有些艱難,卻仍然保持著笑意:


    “首先,雖然我有齊言的庇護,但也不會愚蠢到挑釁女皇陛下您。


    其次,這並非齊言的意思,他隻是想讓我來提醒沃倫姆德,看能否避免這次天災。”


    “吼!我明白了”w突然蹦起來怪叫道,“你這女人心懷不軌,女皇陛下快把她拿下,齊言那邊我來解釋!”


    “安靜!”


    白女皇此刻徹底爆發身為女皇的威嚴,一聲低喝製止w的發癲。


    w的小尾巴在身後不耐煩地甩動兩下。


    若不是她還想靠阿爾圖羅找到齊言下落,此刻早就已經不知死活的開始滿城丟炸彈,然後嚐試跑路了。


    從白女皇和阿爾圖羅的對話中,她已經聽出一些細節。


    比如白女皇和齊言並非勢同水火,隻要她不亂殺人,小命無憂。


    阿爾圖羅斜了眼w,對這個薩卡茲是發自心底看著不爽。


    不過此刻她不準備與w計較,繼續看向白女皇:


    “女皇陛下,我能看得出您目前心情不太好,雖然我不敢窺探您的內心情緒,但我想您在這幾天微服私訪的過程中,看到的沃倫姆德狀況並不令您滿意。”


    “我為何不滿?”白女皇輕哼道,“沃倫姆德的領導人雖然性格固執,卻是一心為民的忠臣,在這裏我頒布的法令也得到執行,感染者有屬於自己的街區,可以憑借自己雙手創造自己的喜歡生活。


    沃倫姆德是令我驕傲的城鎮,在這片大地上都少有如沃倫姆德這般感染者和非感染者和諧共處的城鎮!”


    阿爾圖羅掩嘴輕笑:


    “和諧共處?不過是迫於您的威嚴,不得不在身邊豢養一群生物罷了。


    感染者從來沒有真正的自由,他們若是真的可以創造自己喜歡的生活,又為何必須被限製在一個街區內?


    如果天災降臨,危機的陰影籠罩在沃倫姆德居民的頭上,你猜最先被驅逐,被迫害的對象是誰?”


    “那我便不讓危機出現。”


    白女皇霸氣道:“我是萊塔尼亞的女皇,保護子民本就是我的責任,你無需用言語誘惑我。


    人性本就是不可以被考驗的東西,無關感染者與非感染者的身份。


    如果你隻是想說這些東西,那請回吧,沃倫姆德這邊我會保護周全,隻要齊言不來搗亂便可。”


    阿爾圖羅優雅行禮,隨後直起身說道:


    “我可以離開,但機會難得,女皇陛下,您想要改變萊塔尼亞的現狀,就必須先改變人心所向。


    我猜到您想要推翻貴族這個階級,那就需要將所有平民統一,不分感染者和非感染者,而危機雖然會考驗人性,也是兩個團體融合的好機會。


    有您和齊言在,天災的威脅早已微不足道。”


    隨著阿爾圖羅緩緩道出自己的真實想法,白女皇眼眸中驚異之色不斷增加。


    她此前並未接觸過阿爾圖羅,本以為這個女人隻是齊言留在身邊的一隻金絲雀。


    可此時兩人真正意義第一次接觸,白女皇突然發現,這個女人心思敏銳的可怕,並且腦袋裏誕生的想法同樣可怕。


    就連w都有些驚訝,不斷打量眼前這個古怪的薩科塔。


    半晌,w率先打破沉默,開口發出靈魂質問:


    “你也是精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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