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王感覺自己狀態有些不好。


    他記得自己上次暈車,還是在上次。


    他甚至有些不清楚,自己現在的狀態應該算是暈車,還是暈機。


    偏生他又沒辦法說出讓年慢點的話,畢竟年也是擔心妹妹,難免急於趕路。


    “前麵就是灰齊山脈了。”


    鼠王在風中極力睜開眼睛,看清灰齊山脈的狀態後,稍稍鬆了口氣:“看來齊言和夕沒有交手。”


    “是啊。”年遺憾道。


    鼠王:?


    他為什麽聽出了遺憾的語氣?


    不等鼠王深入思考,灰齊山脈上陡然閃出一道墨色劍光。


    “小心!”鼠王大驚。


    “不是攻擊,是入畫的手段。”


    年不躲不閃,駕馭戰車一頭撞在墨色劍光上麵。


    鼠王隻感覺自己眼前一花,視線中畫麵切換,來到一處陌生的地界。


    那是一片傍山而建的古樸村落,房屋錯落,街道交錯,天空中十輪豔陽普照著村外的良田……


    鼠王打量環境的視線頓住,最後緩緩挪回天空,看著九個畫風潦草的太陽將一個精致的水墨風格太陽簇擁中間的天空,忍不住陷入沉思。


    “這……這是!”


    年突然發出有些顫抖的聲音,頂著十輪太陽的炙烤,駕馭戰車在天際掠過。


    下方混亂的場景清晰映入鼠王和年的視線中。


    狼狽逃竄的巨人,一群身穿古裝卻手持衝鋒槍的鎮民,還有大量火柴人在一旁充當氣氛組。


    鼠王可以清晰感受到年的身體開始顫抖。


    “年小姐,請不要緊張,這是齊言的惡作劇。”鼠王認出那些火柴人的本質,出聲對身旁的人進行安撫。


    “你說這些都是出自那個齊言之手?”年急聲問道。


    “是,但請不要……”


    鼠王話都沒說完,所乘坐的戰車便一個急轉彎,調轉方向朝著鎮子衝去。


    風馳電掣間,鼠王在鎮子中看見了齊言的身影。


    他正帶著自己的妹妹和另一名男子,成三角之勢將一名佩洛姑娘圍堵在牆角。


    佩洛姑娘麵前,還擋著一名稚氣未脫的俊逸少年。


    戰車落地,年翻身跳下戰車,急切的上前,憑借某種莫名的感知,一眼便鎖定了五人中的齊言本尊。


    “你……”


    年張口想要詢問什麽,但與齊言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她便感覺自己完全無需任何言語。


    年的身子不受控製顫抖起來。


    鼠王眼見年被‘嚇’的連話都說不利索了,就連身體的顫抖都更加明顯,心中不禁湧現一陣感動。


    瞧瞧,明明對齊言這般恐懼,卻因為擔心自己妹妹安危,寧可承擔無法言喻的心理壓力,也要來直麵齊言。


    正當鼠王準備上前,作為中間人調解一下氣氛時,齊言和年同時衝向彼此。


    兩人動作出現的毫無征兆,即便齊琳和鼠王都來不及反應,隻能眼睜睜看著兩人身形交疊在一起。


    “別!”


    鼠王下意識想要出手,可拐杖剛一抬起,就被眼前的狀況弄到整個人呆傻在原地。


    “我終於見到你了,導演!”


    “齊言,你什麽都不要說了,以後你就是我的禦用編劇!”


    齊言和年緊緊相擁,不停拍打彼此的後背,眼中淚光閃爍。


    齊琳金色的眼眸微眯,上前拽住齊言的後衣領,將兩人分開。


    齊言抬手抹去自己因為後背痛楚而流出的眼淚,感動道:


    “我就知道自己的天賦終有一日能得到年導的賞識。


    年導,你知道嗎?你導演的《海嗣的家庭》我已經十刷了,正是因為你的激勵,才讓我走到今天,才讓這幅畫卷中的一切得以誕生!”


    “不用再說了,齊言。”年也抹去自己眼角激動的淚花,“我懂,我都懂!”


    話音落下,兩人再次情不自禁張開雙臂想要擁抱彼此。


    可惜齊琳輕輕一拽,便將齊言拉到一邊。


    她眼眸微斜,木著臉說道:“別忘記你剛剛提及的正事。”


    “哦對,是我有些激動了。”


    齊言得到提醒,激動的心緒終於平複幾分:“年導,你先在此稍作等候,我還有些事情要詢問左樂。”


    “沒關係,為了你,我可以等到海枯石爛!”年神情肅穆許下承諾。


    齊言握拳捶了捶自己心口,對年堅定點頭。


    隨後他才重新看向左樂,繼續剛剛被打斷的詢問:


    “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當然是為了你而來。”左樂肅聲道,“齊言,林伯為了讓你可以進入炎國境內,承擔了巨大的壓力。


    可你卻沒有如約去見林伯,由他帶領你在炎國境內行動,你知不知道此舉牽動了多少人的神經?”


    齊言看向鼠王:“你都承擔什麽代價了?”


    “隻要你不惹出亂子,就都是些空頭支票罷了。”


    鼠王表現倒是坦蕩,迅速接受年和齊言的友誼建立速度,而後同樣疑惑看著左樂:


    “按照老夫的情報,左公子此刻應該正在太合的陪同下,於尚蜀地界處理一些麻煩事。


    即便齊言失蹤茲事體大,也不至於讓左公子放棄那邊的事情才對吧?”


    左樂老老實實回答道:


    “是太傅親自書信交代我更改任務。”


    “等下,尚蜀?”


    齊言插話打斷兩人:“你別告訴我是酒盞那件事。”


    “你是如何知曉的?!”左樂大驚,“此事按理說隻有司歲台和禮部知曉,剩下的便是攪入其中的人……難道是龍門那位鯉姓男子透露給你的?”


    齊言也驚了:“還真是將進酒?”


    左樂:?


    鼠王同樣感到驚訝,卻並非驚訝齊言知曉這些消息,而是驚訝於齊言此刻的態度。


    以他對齊言的了解,這個家夥總是能未卜先知般將事情提前安排妥當,或者早早就位等待事情上演。


    但此刻尚蜀正在發生的事情,明顯是出乎齊言意料的。


    “為什麽所有事情都提前了呢?”齊言皺眉沉思。


    鼠王沒有打斷齊言的思考,隻是輕聲提了一嘴:


    “尚蜀一事起因老夫也略知一二,主要還是因為你當初離開龍門時,說自己還會經常回去,將魏彥吾嚇到了。


    碰巧魏彥吾知曉那個奇異的酒盞流轉到龍門,他對此事本不想理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他人折騰,可是……


    為了避免你殺個回馬槍,他直接插手介入此事,安排鯉氏偵探所的那位提前接觸到酒盞,並在炎國經營一番,成功讓酒盞進入尚蜀。”


    聽完鼠王的解釋,齊言恍然:“原來是我自己的鍋?”


    但隨即他又搖頭:“不對,酒盞背後牽扯的那兩位,可不會因為這點屁事影響各自布局。


    看來,這是有人在邀請我入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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