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的行程。


    陸天明再沒有顧及什麽男女授受不親。


    為了能夠盡快趕到左軍營帳。


    他還是讓李殘生坐到後麵。


    這樣可以減少很多顧慮。


    如此顛簸兩天,總算來到了左軍營帳。


    左將軍名叫拔爾汗。


    其身上沒有像畢力格那般帶著些微儒將氣質。


    而是那種正兒八經的悍將。


    尤其是少有的下三白眼,更是讓其看上去徒增了一份凶狠。


    對於陸天明和李殘生的到來。


    拔爾汗表示歡迎。


    不過也僅停停留在表麵上的客套。


    完全沒有給二人之前在右軍時的待遇。


    這也並非拔爾汗不知道陸天明是治療內傷的‘聖手’。


    而是因為左軍裏麵,實在是沒有太多的傷員。


    由於沙場拚殺太過激烈的原因。


    許多烏彌士兵還未來得及送回營帳,便死在了半道上。


    這也導致左軍內部的軍醫,長時間處於一個夠用的狀態。


    陸天明對拔爾汗的態度倒是沒有太大的反應。


    畢竟他的目的並不是真的過來救死扶傷。


    由於傷亡過於慘重。


    住宿的帳篷有很多盈餘。


    陸天明和李殘生終於不用擠在同一處空間裏。


    兩人的帳篷,緊緊挨著。


    “拉木兄弟,有個事情想要谘詢一下。”


    陸天明站在帳篷外,叫住了正打算離開的拉木。


    幾日同行,兩人之間也算熟識。


    拉木態度自然要熱情些。


    “阿來醫師,請說。”


    陸天明瞅了眼一旁正在空地上散步的傷員們。


    認真道:“之前聽你說,很多弟兄都死在了回來的路上,我很好奇,為何拔爾汗將軍不抽出一定數量的醫師去前線及時給予傷員們治療?”


    “哎,拔爾汗大人又何嚐沒有試過?最開始確實有派遣醫師去到前線,可是與巡夜人的戰鬥,血腥程度簡直無法形容。


    你想想,如果沒有受過特殊的抗壓訓練,不間斷的往一個普通醫師麵前送上血淋淋的傷員,他如何能夠承受得了這種精神壓力?”


    拉木麵露愁容,繼續道:“而且巡夜人皆為修行者,他們可不會跟咱們擺陣一板一眼的拚殺,說句很現實的話,巡夜人就是那水中的魚,通常情況下隻要體力充沛,他們想去哪就去哪。


    曾經就有巡夜人衝到大部隊後方,砍殺醫師的情況,而每次戰鬥,拔爾汗大人無法派出充足的人手保護這些醫師,所以後來類似的方案便不了了之了,弟兄們受傷後能不能活下來,很大程度需要靠運氣。”


    聽聞此言。


    陸天明想了想才回道:“也就是說,其中的原因有兩個,一個是醫師們本身無法承受那種高壓情況,二個則是因為左軍沒有餘力保護他們?”


    拉木忙不迭點頭:“正是如此。”


    “換句話說,拔爾汗將軍並沒有禁止醫師去前線救人咯?”陸天明追問道。


    話都說道這份上了。


    拉木感覺到了不對勁。


    於是皺眉道:“阿來醫師,你不會是想主動去前線吧?”


    “拉木兄弟果然聰穎。”陸天明讚道。


    麵對誇獎,拉木卻高興不起來。


    他後退兩步,擺手道:“這不行的,您是畢力格將軍的家醫,萬一出了什麽事,這讓拔爾汗將軍如何交代?”


    陸天明雙手負後:“我非但是畢力格將軍的家醫,而且還是他非常賞識的心腹!”


    拉木急忙回道:“這就更不能讓你上前線了!”


    哪知陸天明話鋒一轉,突然仰頭歎道:“可是,那都是從前,最近我犯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錯誤,導致與畢力格將軍之間產生了嫌隙。


    不然我為何放著好好的右軍不待,非要主動來左軍幫忙?說實話吧,如果這次不做點什麽成績出來,恐怕再難獲得他老人家的信任了。”


    不得不說陸天明確實挺有表演天分。


    那幾乎皺成川子的眉頭,當真寫滿了一名失寵者的無奈和擔憂。


    拉木自然而然信了陸天明的邪。


    做為拔爾汗的親信,他很理解陸天明那種從不可一世到躊躇滿誌的心情。


    這樣的落差,正常人根本就無法接受。


    可理解歸理解。


    他一個貼身侍衛,根本就做不了主。


    思索再三,他也隻得提議道:“阿來醫師,這樣吧,我今晚回去找機會跟拔爾汗將軍提一下,答不答應,得看他點不點頭,還望你能理解我的難處。”


    陸天明心中喜悅。


    麵上卻始終一副鬱鬱不得誌的淒苦模樣。


    使勁拍了拍拉木的手背後,甚至還裝模作樣抹了抹不存在的淚花。


    拉木走出去丈許遠,又突然回頭:“阿來醫師,如果事情真成了,你一定要做好心理準備,一旦上了前線,生死就隻能交給老天爺了。”


    陸天明麵露憂傷:“若不是實在沒有辦法了,誰又願意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呢!”


    那邊拉木非常讚同的點了點頭。


    接著一抱拳,轉身便走。


    “師父,你這演技,絕了!”


    拉木離開後,一直在旁默默觀望的李殘生來到了陸天明身邊。


    後者放下高昂的頭顱。


    雙眸還真就紅彤彤的寫滿了委屈。


    調整片刻。


    陸天明認真道:“一會我把百草順氣散的方子交給你,若我真能去到前線,你則安心在營帳內替傷員們配藥,切莫到處瞎跑知道嗎?”


    李殘生聞言,不解道:“你不帶我一起去?”


    “前線危險,你跟著去做什麽?”陸天明厲聲道。


    李殘生不服:“去見見世麵不行嗎?”


    “你又不是沒上過戰場,打打殺殺有什麽好看的,再說了,你可是有三重天的實力,這萬一忍不住要是露餡了,我身上背負的大義,豈不是要因為你而泡湯?”陸天明解釋道。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背負了什麽大義。


    不過李殘生一直都是這麽認為的。


    所以這番話的效果非常好。


    李殘生雖然想要跟著陸天明,可認真一想,最後還是作罷。


    當然,不開心是肯定的。


    隻是她現在披著一張普通的婦人臉譜。


    倒是讓人看不出那種我見猶憐的心疼。


    賭氣式的說了一句‘早點安歇’後,便鑽進了帳篷。


    哪知陸天明也跟了上來。


    “你要做什麽?”李殘生沉聲道。


    陸天明啪一下拍了一柄劍在李殘生的手上。


    “此劍名為無鋒,我不在的時候,保護好自己。”


    話一說完。


    陸天明便沒了影。


    李殘生望著手裏的無鋒劍。


    眼神逐漸柔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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