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顏大人隻點亮了顏值和腦子這兩個技能,什麽健康啦安全啦,不需要的。身後那位冒充小夏的刺客還在哀嚎救命,賈小赦覺得很吵,指揮小弟過去幫他踩暈。這一位也被嚇得失禁了,角端踩到了一腳的尿,氣得照著臉多踩了兩腳,把刺客踩得跟個豬頭似的才略略消氣。“那要用什麽藥材花多少銀子,張大夫您隨便拿。”賈小赦搶在他爹之前發話,特別豪氣大方,“爹,你知道顏大人以前的事嗎?”賈代善道,“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顏家不過尋常農戶出身,從陛下登基,顏靈筠他姐姐得了妃位、顏靈筠中了探花才算發跡。短短幾年功夫,顏大人氣度風采倒是比從小沉浸之中的貴胄弟子還要出眾。許是有的人天生就不一般。天生也不一般的賈小赦特別特別失望地哦了一聲,完全不在意自己在打擊他爹的尊嚴,“那伯父知道不知道呀?明天我要給他送信的,問一問他好了。”他負責說,賈代善負責寫。畢竟不識字。“你若是想知道,等顏大人醒了,親口問他,不要背後打聽。”賈代善道,“和這樣有心眼的人相交,坦誠才是上選。”對於這種肚腸十八彎的,索性就是把自己攤給他看他,說不得還能讓他覺得你跟外麵的妖豔賤貨不一樣。比如保齡侯就吃這套。賈小赦又哦了一聲,“那我先走了。”他瞅著張大夫讓人把顏靈筠抬走,敷衍地衝他爹揮揮手,蹬著小短腿就跟上了。賈代善叫住他們,“先抬去我屋裏就是了,不必再來回奔波。”張大夫其實也是這麽想的,國公爺自己提了,實在是再好也沒有了,“如此甚好,我去重新熬一碗藥來,國公爺千萬看住了顏大人。”“能捆著手腳就好了。”賈代善感歎道。顏靈筠被人搬動的時候,迷迷糊糊有些醒了,眼睛勉強睜了條縫,冷笑道,“嗬嗬。”於是賈代善又道,“堵上嘴更佳。”哪怕聽見下人說那位搞事的二姑太太帶著老公到了,顏靈筠也隻能無可奈何地被塞進房間裏。才剛躺下,就聽見邊上咿咿呀呀的小奶音。他偏頭一看,嘖,是個小孩兒。因為他救了賈小赦,張媽媽對他很殷勤客氣,取了新的薄被,避開傷口給他蓋了半幅,見他看著賈小政,便笑道,“這是政哥兒。”“啊啊!”賈小政被捆得和粽子一樣,隻能仰麵揮動小手玩兒,手臉看著都又小又軟乎。“長得真好。”顏靈筠讚道,“要不我還是換個地方吧,別壓著他。”“沒事兒,反正你倆都不能動。”張媽媽笑眯眯地說了個大實話,“老奴可得好生瞧著您休養,快睡一會兒。”顏靈筠滿腦子的事兒,哪裏睡得著。誰料張媽媽伸手就捂住了他漂亮至極的眼睛,完全不顧壓彎了長睫毛,“閉上眼睛就睡得著了,閉上。”語氣溫和又嚴厲,手掌有些粗糙,卻很暖和。顏靈筠隻得照做了,等沉沉睡去前,他心裏在想,榮國府的人都這麽喜歡“多管閑事嗎”?本來窩在地上的賈小赦也被張媽媽揪住了,脫了外頭衣裳擱到床上去了,“赦哥兒也睡了,睡得多才能長得高。”賈小赦趴在弟弟和顏靈筠中間,睡著睡著又把手腳都縮起來壓著了。“這孩子……”張媽媽看得有趣,笑著搖搖頭,放下了床帳,吩咐小丫鬟道,“去把你琉璃姐姐叫來守著。”她自己出去找賈代善了,“不如讓老奴來問二姑太太,她是出嫁了的庶出妹子,您問起來不方便……有些個手段,您使也不方便。”這位二姑太太薛賈氏嫁得算不上好壞,老榮國公唯二的親女,不但遠嫁,還嫁了商賈人家。但是這商賈人家,從前也不是吃素的。薛老太爺是正經科舉出身,官至中書舍人,當時的中書令是先帝的人,先帝當時還是太子,曾經多次戲稱中書令是紫微令,那一段時日,眾人私下也都管中書省叫紫微省討好先帝。中書舍人因此也被稱作紫微舍人,他們這個官職負責負責起草詔書、傳宣聖旨,薛老太爺儀表堂堂,就被點去作宣旨的事。這是個很賺錢的行業,不單是得了恩旨的會給商銀,就是受罰的,為了打聽一些消息,也會大筆銀子塞過去。薛老太爺因此積攢了第一筆原始資金。紫微令一事鬧得紛紛揚揚,有同僚因此飄飄然,自誇□□,唯有他腦子清醒。太子上位,他得不到好處,太子要是落馬,這紫微省牽扯過的人,卻都要陪葬。尤其自古以來,太子能成功登基的多,但在曆史的長河裏死走逃亡傷得也不少了。主要是於他來說,不劃算。薛老太爺是個很有商業頭腦的人,他立馬覺得投入和產出不成正比,且風險指數過高。他直接就辭官,帶著原始資金回江南做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