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回來化悲憤為食欲的。鐵口神算賈小政說的果然不錯,他才剝了個蝦殼,他哥哥就鼓著臉回來了,“好氣!”“不氣啦,吃蝦。”賈小政順勢把蝦肉塞到他嘴裏,“哥哥不是想做生意嗎?不如考慮把京城的夜市搬來?”賈小赦嚼著蝦肉,雙眸亮晶晶的,“你說得對!”兄弟二人同時看像埋頭苦幹的葉清露,然後交換了個眼神。“葉哥,你想去京城嗎?”賈小赦開始使用他的忽悠技能,“其實京城不好玩的,那些人成天說話高深莫測,哪有雷州讓人覺得舒服。”葉清露沒有察覺到他的險惡用心,苦著臉道,“我也不想去啊,可是我爹一定要帶我去。我還是喜歡海上的日子,一望無際,什麽紛擾都沒有。”賈小赦笑眯眯地把賈小政剝好的蝦分給他吃,“他們既然要修建總督府,進京覲見陛下的時間必然推遲,被有心人知道豈不是怪承恩公府對陛下不敬。倒不如他們照常趕路,你留下監工,又有我爹幫襯,定然兩全其美。”“你說的有道理!”葉清露激動地一拍掌,然後好一陣手忙腳亂,“嗷嗷!螃蟹焦了。”恰好張媽媽怕他們海鮮吃多了,太過於寒涼,讓廚房煮了薑湯。劉細妹勤快,搶了活計,廚房的丫鬟婆子們也就領她的情,讓她送了薑湯過來。“這種螃蟹炭烤不好吃,肉遇熱就縮了,用來煮粥才好。”她看葉清露要把灰蟹放在火上,趕緊阻止道。葉清露就道,“粥水裏難免有海腥氣,反而不美。”“不如讓奴婢先試一試?”劉細妹試探地開口,“公子們方才吃了不少烤物,來一碗熱騰騰的粥再舒服不過了。”左右不過幾個螃蟹,她又是賈小赦親自救回來的人,賈小赦道,“那你去弄粥吧,我們在這裏等著。”劉細妹強忍著緊張,挑了兩隻灰蟹,又要了些蝦。葉清露吃得向來不太精細,海上航行,除了肉幹和好保存的根莖類,綠葉菜和鮮果是很難得的。因此等粥端上來的時候,他才嚐一口就很是驚豔。乳白帶些紅的粥水,上頭撒著著切成細絲的蔥薑,乍看之下平平無奇,入口卻是叫人鮮得舌頭都要一起吞進去。“你是怎麽做得這麽好吃的?”他連灌了兩碗才勉強收手,“尋常也會用蝦膏炒出油來,隻是沒有這樣香。”劉細妹暗暗鬆了口氣,“這是奴婢家中的獨家手藝,請恕奴婢不能告知公子了。”賈小政看看她,“你特意露了這一手,所求何事?”用些心機手段不是大事,可若是存心要在客人和哥哥麵前露頭,就不能留下了。主要是哥哥麵前!分明是個半大的孩子,卻讓人十分有壓力,細妹有些窘迫,“奴婢隻是想在主子麵前表現得好一些,能在府裏立足。”“我知道了,還算是實話。”賈小政淡淡道,“唔!”被他哥哥給拍到碗裏去了,最邊上蹭了一圈白白的粥。“幹嘛啦!”賈小政急了。“沒幹嘛,你別老裝得跟老師一樣,小屁孩。”賈小赦也不把手收回來,反而摸摸他的腦袋,“好好讀書,別學歪門邪道。”“什麽叫裝的!”賈小政氣得拿他的袖子擦嘴,“不跟你說了!狗子!我們走!”小朋友正是愛麵子的時候,被賈小赦摁碗裏了,怎麽能不憤怒。看著他炸毛的背影,賈小赦還笑得超開心,“真是好玩。”葉清露是獨生子女,不大能理解這樣的感情,不讚同地道,“你不能欺負你弟弟。”“你不懂,這叫愛。”賈小赦挪到賈小政的凳子上,挨著他坐好,“葉哥,我剛才有個想法,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他說話素來直接,把夜市的事說了,“若是你覺得能做,本錢我來出。”葉清露在做生意方麵是不笨的,他想了想道,“雖說是夜市,可你剛才說的還是擺攤,一天兩天的,我烤個魚賣不是事,可日子久了,這就是個賣力氣的活,倒不如圈塊地搭了攤位租出去,我們收租金,你覺得怎麽樣?”“甚好。你爹要是不放人,我來和他說!”賈小赦打包票,隨後又攀著他的肩膀,壓低了聲音道,“我還有個生意,你看看有沒有興趣,我在京城已經做過一段時日了。”兩個人交頭接耳了一番,賈小赦偶然瞥見劉細妹還站著,擺擺手,“你下去吧。”劉細妹難掩失望。“你們家規矩真多。”葉清露作為一個常年遠離正常規矩圈子的公子哥發出了吐槽。然後就被賈小赦無視了。賈小赦四顧無人,略放鬆了些,“我等會兒就叫人把書送去你那裏,你看看有沒有合適粵廣這地界的,就是你們船上,也很該來個幾箱子,不然光看海多無聊啊。”葉清露來了興致,“你不知道,船上好些叔伯講的故事話本有意思多了,尤其是鬼故事。”“快說給我聽聽。”賈小赦揪住他,“今天別跟你爹回去了,我倆擠一擠。”“好!”一個講,一個聽,直到三更天才睡下,葉清露極其有講故事的天分,念起台詞來抑揚頓挫,萬分符合語境,到要緊關頭還會一驚一乍地來個拍手拍床,硬是把神獸出身的貔貅滾給嚇到了。“你說床底下會不會藏著個人和我背靠背啊。”賈小赦戳戳昏昏欲睡的葉清露,“別睡呀。”葉清露握住他的手,困得馬上能暈過去,“就是故事呀,你別想太多。”“可是……”“沒有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