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夙兩指捏著他的腮幫子,“你自己又笑什麽?”“我就是在想哥哥會夢到什麽,說不定會夢到砸紫微宮的時候。”“所以你最想夢到的,真的是鬼城?”明夙不答,要反問他。來者不善,賈赦眨巴眨巴眼,抱了他的手臂討饒,“哥哥就在這裏,我還要夢什麽,當然是夢點好玩的啦,我還沒見過鬼呢。”明夙暫且放過他,誰知道賈赦最會自尋死路,抬手摩挲他的臉道,“誒,牙印怎麽沒了,我咬得挺重的,起碼要紅三天。咦!哥哥你用了粉啊。”也就是光線不好他才沒看出來,不然以明夙慘白到快透明的臉色,是很容易發現的。小林在外頭溜麟駒,麟駒東一攤西一攤地瘋狂踩水,弄得他渾身濕透不說,骨頭還被顛散架了,正想求一求世子爺開恩,未曾想剛靠近馬車,就聽見裏頭世子的慘叫,“嗷嗷啊!我錯了!哥我錯了!”他默默地一抖韁繩,麟駒更高興了,如脫韁的野狗一樣竄出去,小林的鬥笠也掉了,淋了滿頭雨。第二天是個大晴天,江子瑜一早便等在晉江書局門口,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見賈赦從街角的馬車上竄下來,還朝他揮揮手,“江先生。”他正想回個笑臉,又見一人從車上下來,他把剛彎起來的嘴角壓下去,恭恭敬敬地給明夙做了個揖。賈赦一把將他扶起來,“江先生不要多禮,在外麵隨意些才好,咱們進去吧。”晉江書局還是正常在營業的,如明淨所說,果然有許多蹭書看的人。尤其是某類話本處,簡直是人擠人,要打破頭了。因為得了吩咐,掌櫃的也沒有驅趕,他見了這兩個貴人,腿都發軟,“東家,您是不是樓上請?”“不用,我下頭看會兒書,你預備些茶點就是了。”賈赦道,明夙早上被他作得沒吃早飯。江子瑜低聲道,“你們都先上去坐會兒,我在下頭看著就是了。”主要是這倆人一站,誰他媽還看書啊,都盯著他倆看了,能查出個啥來。賈赦剛想說聲好,就見一個老熟人驚喜地衝進書局,一挽明夙的胳膊,笑顏如花,“您怎麽在這裏?”等,等一下,你這個我要算你冒犯龍體,刺王殺駕的。作者有話要說:間歇性變貔貅病沒有治好,會偶爾變回去的。來了,今天晚了,睡了15個鍾頭,脖子也痛了。今天也沒有加更哦,我再去睡一天。謝謝xueyngyi心肝兒的地雷第76章 明夙行止間都要比旁人慢上兩三分,顯得從容不迫,賈赦就不一樣了,他恨不得開個快進模式,眼見這位都挎上胳膊了,不等明夙動作,他已經上前一把將那女子的手拽下來,又把人推遠了。“今日跟著的人,回去自己領罰。”他氣鼓鼓地抿著嘴唇。萬一是個真刺客呢。女子被他推了個踉蹌,本就不是個好性子,當即發作道,“賈赦!”“幹什麽?”賈赦不耐煩地皺眉,“塞維亞,這就是你身份賽裏斯貴族的風度?跟個花癡一樣的見男人就上?那麻煩你花癡也找對人。”金發碧眼的番邦女子被氣得不輕,瞪了他半晌才能說出話來,“你不要太過分。”賈赦道,“今天教你一句,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你最好不要惹得我不高興,不然天/朝隨時可能收回你們在廣州港的靠岸權,不止葉三夫人,你大姐也在做海運生意吧。”塞維亞忍氣道,“陛……公子還沒說話,輪不到你置喙。”賈赦點頭,“你說的是,那我就不客氣了。來人,拿下。”暗處的侍衛竄得那叫一個快,生怕自己失去一個戴罪立功的好機會,直接就反剪了塞維亞的手臂將人摁倒在地。“你帶著刀意圖行刺,我不得不問一問賽裏斯使團,這到底是誰的意思,還是說你們皇帝說著來學習交流,其實是預備謀害我們陛下。”“你胡說!分明是你歧視女性,故意栽贓我,女子怎麽不能主動了?你們居然這樣對待一個貴族女人,你會下地獄的!”“你想多了。”賈赦捏起她的下巴,預備給人家掐倆淤青,“也就因為你是個女的,是個男的早就腿都打斷了。拖下去!我稍後自會問詢使團。”侍衛趕緊把人拖走,三七瞥了他們陛下一眼,“需要奴才去傳話給使團嗎?”“不用。他們仗著手中錢財在京中勾三搭四我也不是第一天聽說了。”賈赦還是氣鼓鼓的,“不是錢多嗎?我讓他們討著飯回去。”三七忙道,“是。”江先生早就親自見識過他的刻薄唇舌,攬了他的肩膀把人往樓梯口推,“上去坐會兒,喝口茶消消氣。”“哼。”賈赦朝明夙翻了個白眼。“你罰了侍衛,那要不要罰你自己?”明夙趕上他,眼裏閃過笑意,“我餓得很,陪我上去吃口東西。”“餓死最好。”“不過是個女人,尋常也見不到,今天陪你出來,不是正好趕巧麽。”“哦,怪我咯。”明夙不說話了,老老實實跟著上樓喝茶,拿滾滾鬱悶的包子臉就茶,簡直是不吃都覺得飽了。賈赦喝了半盞茶,腦子反應過來了,“你是不是故意的?”偏對麵那個人說得毫不心虛,斬釘截鐵,“是。”賈赦又翻了個白眼,懶得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