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一個謊後,就必須撒更多的謊,來圓這個謊。”回到房間後,念羽熙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句。


    閻尊-瞥了她一眼,並未接口。


    “你不該撒那個謊的。”她坐在床鋪,仰頭看著他。


    “我根本沒懷孕不是嗎?這件事你和我都很清楚,你要我的肚子臨時到哪去找一個已經兩個多月大的胎兒?變魔術嗎?”


    “不撒這個謊,無法讓我母親相信我們之間並無任何異樣,我們依舊相愛,更無法替我無緣無故辭掉你,找到最好的說辭。”


    “誰說的,你可以說是我身心覺得疲乏,想休息一陣子,不管是什麽借口,都比說我懷孕好。”她反駁道。


    “我不想和你爭論這個,現在我要和媽出去,你最好保證,不會趁這個時候消失不見,要不,後果自行負責。”冷峻的目光斜射向她,緩緩地警告她。


    她扯著嘴角,不悅地冷嗤了聲。


    這個男人,動不動就警告她,她以為她真的會怕他嗎?如果他不用她的父母來威脅她,她會乖乖的任他為所欲為?!


    他的性子她摸得太熟太透了,她知道他的底限在哪,所以她隻要不超過那個底限,他是不會真的對她怎樣的。


    “你還沒回答我o”


    “我以為我不需要回答,你自然知道答案。”她說話的語氣充滿諷刺。


    他冷睨了她一眼,轉身步出臥室走向他母親,“媽,我們可以走了。”


    “嗯!對了,羽熙害喜害得嚴不嚴重?還是她有沒有特別想吃什麽東西?有些孕婦懷孕時都會特別想吃一樣東西,或特別想做一件事,她有沒有?‘’


    “這些症狀我在她身上還沒看過。”


    “都兩個多月了,連害喜也沒有?”他們邊走她邊問。


    “每個懷孕的人,一定都會害喜嗎?”閻尊-故意這麽反問他母親。


    閻母想了下,“是聽說有人比較好命,生孩子很輕鬆,一點症狀也沒有。”


    聞言閻尊-揚唇一笑,“那羽熙一定是屬於那種。”


    “最好如此,像我以前懷你時,吐的比別人厲害,站都站不了多久,哎呀!總而言之,你讓我受盡了苦頭就對了,連生產時都差點難產,害你爸嚇的不敢再叫我替他生第二個,那你就知道你有多難纏了。”


    他伸手按往下的電梯鍵,微微一笑,“所以我現在對你很孝順,不是嗎?”


    “孝順?”閻母露出一個“你敢說我可不敢聽”的表情,“你不要以為你這幾年在外頭做的事,我全被蒙在鼓裏,在商場上手腕強硬得駭人,我是相信你,認為你會這麽做,一定有你的道理,所以才沒插手幹預你,但是,很多時候,事情不用做到那麽狠,留點後路給別人走,否則總有一天,你一定會後悔的。”


    閻母語重心長的歎了口氣,不曉得她的這一番話,是不是可以說得動兒子。


    閻尊-若有所思地盯著他母親,是他的錯覺還是什麽,否則他怎會覺得母親似乎話中有話,仿佛想暗示他什麽似的?


    “媽,如果你想對我說什麽,直說無妨,我不會怎樣的。”


    “我有想對你說什麽嗎?”閻母裝傻道:“你想太多了吧!”


    “真的沒有?”他十分懷疑。


    “真的沒有,啊!電梯來了,我們快進去。”閻母拋下閻尊-,徑自快步地跨進電梯內。


    盯著母親的背影,閻-好笑地搖搖頭,標準的鴕鳥心態。


    “你還杵在那做什麽?快進來啊!”閻母在電梯裏頭對他招著手。


    “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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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閻尊-和他母親手提著大包小包東西回到家裏時,屋內的寂靜顯得有些不尋常,一抹疑慮從他腦海裏迅速竄過。


    為了證實他的猜測,他揚聲喊著念羽熙的名字,可惜他等了半晌,始終沒讓他等到半點回音。


    敢情她真的落跑了?!


    看著他愈來愈難看的臉色,閻母連忙開口試圖幫念羽熙說話。


    “呃……尊-,也許羽熙是因為睡著了,所以沒聽見你在喊她,你先把東西拿到廚房去放,然後再回房去看看吧!”


    他點頭,依言把手裏提的東西放到廚房的流理台上,“媽,有沒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


    “不用了,你去房裏看看羽熙,等我做好飯再叫你們。”


    “嗯!那我回去房間了。”帶著滿腹質疑,他緩緩地朝他的房間走去,當他看見房間裏毫無半個人影,他繼續把家裏能躲人的地方全找遍,確定念羽熙的的確確不在他家。


    要不是他母親在場,他一定當場發飆,衝出去逮回那個膽大包天的女人!


    看著他到處尋找念羽熙的蹤跡時,閻母就已經有股不妙的感覺,再看見他確定沒找著念羽熙後,她不禁開始擔心起來。


    “他們這對年輕人,葫蘆裏不曉得在賣什麽藥,愈來愈叫人擔心了。”她不安地低喃著。


    從來就沒有人敢屢次觸犯他,隻有她!隻有她敢!


    這是第幾次了?!他已經再三警告她不準逃,她竟然把他的警告當成了耳邊風,這個該死的女人,她非得把他的脾氣撩到最高點,她才甘願?!


    “可惡!”閻尊-握緊拳頭,憤懣地狠狠低咒了聲。


    該死的女人,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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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閻母做了滿桌的菜,全都是閻尊-及念羽熙喜歡吃的,隻是在場的隻有她和閻尊-而已,念羽熙到現在還不見蹤影,閻母再也忍不住對閻尊-詢問起她的下落。


    “尊-,羽熙她人呢?”


    正拿起碗想扒飯入口的閻尊勳,聽見他母親的詢問後,頓了一下,還沒開口回答,念羽熙就已踏入飯廳,乍見到她,黑眸快速閃過一絲愕意,他從沒預期她會再出現的。


    “啊!我回來的太晚了,媽你已經把菜都弄好了?”念羽熙麵帶歉意的望著閻母,“我以為你們不會那麽快回來,所以就回我住的地方去拿點東西,想說趕回來時,還能幫你一起準備晚餐的,沒想到媽的動作那麽快。”


    聽見她的話,閻尊-這才發現她手上提著一個行李袋。


    看見她,閻母自是高興的不得了,一顆懸在半空中的心才緩緩放下。


    “回來就好,快坐下,我們剛準備要開動而已,我炒了很多你喜歡吃的菜,你現在懷孕了,一定要多吃點,一人吃二人補,知不知道?”她熱絡的拉著念羽熙在她身邊坐下,還不停的夾菜到她的碗裏去。


    念羽熙微笑地直點頭,“我知道媽,今天我一定會把所有菜,全掃進肚子裏去的。”


    “你回去拿什麽東西?”閻尊-像是懷疑她的解釋,冷冷地追問道。


    她看向他,“一些保養品,你忘了把那些東西帶過來,你要知道,保養品對女人有多重要,然後我還帶了一些隨身用品,就這樣,沒別的了。”


    “既然隻拿這一點點東西,為什麽需要花費那麽久的時間?”他不悅地自然沉下臉色,忘了他母親也在場。


    念羽熙微蹙著秀眉,暗中對他使了個眼色。


    閻尊-才猛地憶起,他們必須在他母親麵前,佯裝成一對很恩愛的夫妻,他隻好極度勉強地補充了幾句話。


    “你曉不曉得我有多擔心你?你有孕在身又剛出院,如果在半路出了什麽事,你叫我怎麽辦?而且你連個隻字片語都沒有,甚至也不打通電話給我,害我一個人緊張的像什麽似的,在房間裏頭走過來走過去,地上都快給我磨出一條痕跡來了。”他硬拗著。


    “塞車嘛!最近正逢選舉期間,很多候選人的車隊,把馬路堵的水泄不通,我想快也快不了。”念羽熙理不直氣不壯地解釋著。


    事實上,她是故意拖到這個時候才回來的,因為她就是想挑挑閻尊-的怒氣,讓他快氣死的時候,她再突然出現,這樣子,就算他再怎麽氣她,也無法對她怎樣。


    嘿嘿!這就是了解他脾氣的好處,隻要捉對了他的性子,想要在他麵前作怪還不簡單。


    “真的是因為塞車?”


    “對呀!不然還有什麽原因?”她故作不知地反問他。


    輕扯著眉宇,瞥了她一眼,他還想說什麽時,閻母忙不迭地早他一步開口堵住他的話。


    “好了,有什麽話等吃完飯再談,快吃飯,再不吃菜都涼了。”


    “……好的,媽。”閻尊-表麵上是順了他母親的話,但私底下,他還是投了一記“待會兒再和你好好談”的眼神給念羽熙。


    念羽熙假裝沒注意到他眼底的含義,用力地給他眨了下大眼,模樣天真得很。


    閻尊-幾乎可以肯定,她絕對是故意這麽慢才回來的,更肯定她是故意跟他裝傻!


    好啊!才和他離婚沒多久,本性就全露出來了,以後慢慢的走著瞧吧,念羽熙,就讓他看看她的能耐究竟到哪!


    他可是非常期待最終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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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閻母決定住下幾天,表麵上是要好好照顧一下念羽熙,幫她調養身體,但實際上,卻是想暗中觀察他們這對夫妻,到底是什麽樣的狀況,他們究竟背著她都在做些什麽事。


    也因為如此,念羽熙沒辦法,隻能被迫住進閻尊-的房裏,即使她知道閻尊-的習慣,她也無可奈何。


    盯著他,她不曉得該開口說什麽。


    閻尊-從衣櫥裏拿了套休閑服出來,越過她走進浴室,等他再出來時,念羽熙還是保持那個姿勢,坐在床上瞪著他。


    濃眉微糾,他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你從剛才就一直盯著我看,我不曉得我有什麽好讓你看的。”他都洗好澡了,她的姿勢還沒變過,不累?


    “沒什麽。”她終於移開眼睛。


    “換你去洗澡了。”他走到床邊,掀開棉被躺了上去,一副準備就寢的模樣。


    她站起身瞪著他的舉動,遲疑了半晌,才把從剛才就一直存在心裏頭的問題問出口:“我要睡哪?”


    “你以為你要睡哪?”他看向她,不耐地反問。


    她以為她要睡哪?什麽意思?


    見她一臉茫然,他就知道她不懂他的意思,“我的房間除了這張床能睡人外,就隻剩地板,如果你想睡冷冰冰的地板,我不反對。”


    “我為什麽要睡地板?!”


    “那你為什麽要問我‘你要睡哪’這個蠢問題?”他不悅地瞪了她一眼。


    “可是你不是……”


    “我怎樣?”


    “你……你不喜歡有人睡在你旁邊,不是嗎?”她小聲地回答。


    “我是不喜歡,但眼前這種情形,我又能如何?難道叫你去和媽一起睡?你別忘了,我家隻有一問客房。”


    的確,她皺皺鼻子,“好吧!那我委屈點好了。”


    “委屈?!”她的話引起他的不滿,“什麽叫你委屈點?委屈的人是我!請你搞清楚,這是我家,我的房間,我的床!所以委屈的人是我而不是你,你在那委屈個什麽勁?!”


    “那又如何?是你硬要我來住的,可不是我自願來你這住。”


    “你一定要現在和我爭論這個問題?”他捺著性子說道,要不是因為他母親就在對麵房間,他可能就和她大吵起來了。


    “我也很不想。”


    “既然不想,那你就立刻給我滾進浴室裏去,”他手指向浴室,盡量壓低嗓音吼了聲。


    她被他突來的吼聲給嚇了一跳,捂著心口,瞪圓杏眸,咕噥了幾聲,才慢吞吞的拿了自己的換洗衣物步入浴室。


    “洗澡就洗澡,凶什麽凶,怪人!”她邊小聲地嘀咕抱怨,邊用眼角偷偷朝他的方向瞄去,想注意他有沒有聽見她偷罵他的聲音。


    可誰知道,當她眼光瞄過去時,床鋪上早不見閻尊-的蹤影,她訝然地瞠大眼,還來不及反應,就被人給捉住手臂並扳過身子。


    她嚇得下意識想拔聲尖叫,但閻尊-眼明手快的捂住了她的嘴巴,阻止她發出高分貝的叫聲,引來他母親的注意。


    “念羽熙,你似乎很喜歡惹我生氣,這是你對我和你離婚的報複?還是我威脅你成為我情婦的報複?”


    兩顆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靈活的轉了一圈,然後又眨呀眨了幾下,誰都知道她在假裝可愛,來回避他的問題。


    見狀,閻尊-薄唇微勾,眉宇輕挑,“想玩遊戲?”


    似乎是讀到了他那抹笑容不懷好意,她瞬間變得謹慎起來,小心翼翼地打量著他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她困難地咽了口口水,嗚嗚地發出聲音,並伸手要扳開他指住她嘴巴的手,但,隻見他黑眸裏閃過一絲邪恣的光芒後,她甚至還不及細想他有何意圖時,就被他用他的唇取代了他的手堵住她的嘴。


    咦?!她驚愕地急促猛眨眼。


    “你知道我在剛才忽然想到什麽嗎?”他在她唇邊低喃地問著。


    她頭往後仰,努力拉開二人的距離,因為他離她之近,就連在說話時,他的唇都會觸碰到她的。


    “回答我。”他伸手扣住她的後腦,把她壓向自己,探出舌尖描繪著她完美的唇瓣,低聲誘哄著她開口。


    她嘴巴閉的死緊,美眸裏更是閃著微懼的眼神。


    他低聲地笑著,渾厚的聲音聽起來舒服極了,隻不過現在這個時候,並不適合讓她沉迷在裏頭,她必須先搞清楚他究竟意欲何為。


    舔了舔幹燥的唇瓣,她還在腦中思索要如何讓他放開她時,他卻說出了他的想法——一個足以今她下巴脫臼的驚人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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