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經發生了,她還能說什麽?願賭服輸就好了。


    而另一邊,醫院。


    霍念誠把江攸寧第一時間送到了醫院,傷口雖然很長,好在沒有很深,醫生做了簡單的消毒,並不用去縫合傷口。


    江攸寧的腿包紮好了,厚厚的紗布,眼睛濕漉漉的,“阿誠,好痛哦。”


    “這麽長的傷口,肯定會疼,過幾天等到傷口愈合就會好了。”


    霍念誠明顯心不在焉,他看了看表,“好了,既然把你平安送到了醫院,那我也該回去,你好好照顧自己,有什麽事再給我打電話。”


    說完,霍念誠就要轉身離開?


    可是江攸寧怎麽會放過這麽好,和他單獨相處的機會?


    江攸寧直接拉住了他,“阿誠,你不要走好不好?我不想讓你離開我,你在陪我十分鍾,隻要十分鍾就好?”


    江攸寧淚眼婆娑,霍念誠看著她這委屈的樣子,倒是有些於心不忍了。


    “好。”


    聞言,江攸寧頓時喜笑顏開,“阿誠,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一個人的。”


    江攸寧拉著霍念誠的手,半倚靠在他的肩上。


    霍念誠本來想要躲開,可是轉念一想,她還有傷,霍念誠又停止了這個想法。


    霍念誠一言不發,他的心思也沒在江攸寧的身上。也不知道沐苒歆現在怎麽樣了,有沒有按照他說的去上休息室休息一下,知不知道讓人送一碗醒酒湯?


    江攸寧見到霍念誠心不在焉,當時就猜到他心裏在想什麽,江攸寧心中嫉妒,想要把霍念誠的視線重新拉回。


    “阿誠,你還記得那一夜嗎?”


    霍念誠的身子一僵,以前他總是回憶那一夜的感受,自從知道六年前的那個女人是江攸寧之後,霍念誠再也沒有回憶過。


    或許是那種朦朧的感覺,被現實衝擊得潰不成軍。再也沒有當初的那種旖旎和憧憬。


    見霍念誠不說話,江攸寧又說,“阿誠,那夜的你特別的熱情,我從未想過你會有那樣熱情的一麵,擁抱著我的身體,親吻我的麵頰。說實話,我當時又激動又害怕。我怕你醒來看到是我,你會生氣,你會惱怒,所以我不敢讓你知道那一夜的女人就是我。知道前不久突然間問我這件事,我知道再也瞞不住了。我承認了六年前的那一晚,你要找的女人是我,甚至已經做好了,你會罵我仁者廉恥,我唯獨沒有想到,你竟然對我心有愧疚。”


    江攸寧的眼圈紅彤彤,那種委屈隱忍,看著讓人心疼。


    直到江攸寧的眼淚從眼角落下,滴在了沐苒歆的臂膀上,霍念誠繃緊的心,也在這一刻卸下防備。


    江攸寧說,“如果,我說如果了,當初我就勇敢地告訴你,六年前的那個女人是我,我們的結局會不會不一樣?是不是就不會有沐苒歆的出現?”


    霍念誠皺緊了眉頭,他隻是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江攸寧的這個問題。


    如果當初霍念誠就知道了六年前的那個女人是她,可能依照霍念誠的責任心,他也會給江攸寧一個名分。


    給了江攸寧名分,自然就不會有今天這個場麵了。


    可是,如果就是如果,該發生的已經發生了。霍念誠的心裏也早就已經有了別的女人,這輩子他都不可能再喜歡上其他人,這一點霍念誠非常肯定。


    所以,霍念誠這輩子隻能對不起江攸寧了。


    霍念誠鬆開了她的手,清楚地表明,“錯過了,就是錯過了,無論怎麽糾結都沒有用。我會盡我最大的能力去彌補你,唯獨感情上肯定是要虧欠你的。”


    又是這些冠冕堂皇的話,江攸寧已經聽夠了。


    不過現在不是她作鬧的時候,隻要霍念誠對她心存愧疚,江攸寧就可以利用她的這個愧疚,達到她想達到的任何目的。


    更何況,沐苒歆現在不是和霍念誠已經產生了隔閡,或許不需要她做什麽,也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隻要這樣想,江攸寧剛才那不平衡的心理,瞬間得到了滿足。


    霍念誠覺得自己不應該再待下去,“我先回去,祖母的壽宴上還有那麽多的賓客等著我去招待。”


    江攸寧特別善解人意,“好,那你先去忙吧,我一個人也可以的,回去的時候開車小心一點。”


    江攸寧越是這樣,霍念誠越覺得對她虧欠。


    霍念誠的眉頭越皺越深,沉了一口氣,轉身離開病房。


    霍念誠走出醫院,他站在大門外,先是點了一根煙,靠在石柱上,一言不發地抽煙,一根香煙燃盡,霍念誠才拿出手機。


    已經回到家的沐苒歆,坐在沙發愣神,而魏遲就坐在旁邊,沐苒歆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麽意思,去睡覺,就這樣幹巴巴的坐著?


    這個人怎麽比以前還要神經?


    就在這時,沐苒歆的手機響了。


    沐苒歆一看,竟然是霍念誠打來的電話。


    沐苒歆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接起,“怎麽了?”


    霍念誠站在秋風裏,思緒混亂,“怎麽樣?有沒有覺得好一點?”


    現在才想起來問她,是不是有點晚了?


    沐苒歆扯了扯嘴角,所問非所答,“江攸寧怎麽樣?死了嗎?”


    沐苒歆說這話的時候,多少存了著一些賭氣的心思,心裏這麽想,也就這麽脫口而出了。


    霍念誠愣了幾秒,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這竟然是從沐苒歆口中說出來的話。


    不過霍念誠也沒有發脾氣,畢竟這件事換成自己,他可能心裏也會不舒服,“傷口不深,醫生做了綁紮,現在在醫院裏觀察。我正在回壽宴的路上,馬上就去找你。”


    “不必了,我已經回家了。”


    “你已經走了?”


    “不然呢?等著霍總回來送我嗎?”


    霍念誠知道,沐苒歆生氣,而且是特別特別的生氣,“苒歆,我知道你心裏會不高興,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沒有顧及到你的想法。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不會再有下一次,不生氣了,好不好?”


    魏遲的目光瞟著沐苒歆,似笑非笑地把玩著手裏的那瓶水,沐苒歆也察覺到了魏遲的目光,她總覺得魏遲都要做什麽?


    沐苒歆的下意識反應,就是要掛斷電話,生怕魏遲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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