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此同時,祈敘在掛掉了何雲翰的電話後,轉而立刻撥通了另外一個人的電話。


    等到電話剛一接通,他忙不迭地出聲,“半仙,出事了!”


    電話那頭的半仙壓著聲音,似乎是在某種重要場合,“說。”


    祈敘這時連忙道:“那人沒住滿四十九天,這可怎麽辦?”


    半仙也有些驚訝,“沒住滿?”


    祈敘語氣焦急道:“是的,這人向來沒定性,所以那套房子隻住了幾天就睡到別的地方去了。”


    半仙沉吟了幾秒後,果斷道:“沒事,我給你一個東西,你到時候放到他床底下,也有這效果!”


    祈敘當下眼神一亮,“真的嗎?!”


    可下一秒就想到了什麽,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可問題是,他到時候沒睡,又跑了怎麽辦?”


    半仙不耐道:“你不會盯著他啊。”


    這下,祈敘的眉頭就皺得更緊了,“可我和他待在一個房子,不會被殃及嗎?”


    半仙對此回答道:“隻要不是一個房間就行。”


    這時,電話那頭傳來了其他人的聲音,半仙隨意應了兩聲後,又低頭對祈敘道:“到時候還是老規矩,我把東西放在快遞櫃裏,等會兒下午六點自己去拿。”


    祈敘頓時感激不已,“謝謝大師,事情辦成,我必有厚禮。”


    聽到這話,半仙這下很是滿意,對他保證道:“放心吧,隻要他睡一晚上,絕對跑不了。”


    隨後才匆忙掛斷了電話。


    祈敘頓時信心大增。


    隻不過他隨即就疑惑了起來,半仙剛才到底在哪裏接的電話?


    感覺好像是某種很嚴肅安靜的地方。


    特別是剛才好像有人和他說話時,隱約提及到什麽組長之類的。


    祈敘仔細想了想,也沒有想出這位神秘半仙到底是什麽人物,索性也就懶得想了,反正能殺了何雲翰就行!


    ……


    等到下午六點的時候他按照半仙發來的地址去拿東西。


    當櫃門一打開的時候,就看到一麵銅製的小鏡子。


    鏡子?


    而且看上去還是一個女孩子用的古典銅鏡。


    這玩意兒能讓何雲翰死?


    不過隨後一想,半仙那麽厲害,肯定有他的道理!


    當下將鏡子放在自己的口袋裏,然後就又買了幾瓶酒朝著何雲翰那套房子而去!


    這次,絕對不能讓他跑了!


    ……


    很快,祈敘就帶拎著酒水出現在了何雲翰的門口。


    看著門口原本擺放著兩個迷你小石獅子消失不見了,他握著酒瓶的手緊了緊,但一想到今天的目的,情緒又緩和了不少。


    在按了按門鈴後,屋內的何雲翰就來開門了。


    “喲,來的挺早啊。”


    他這會兒早就做好心理建設了,所以臉上半點怒氣都沒有,就像沒事兒似地。


    可祈敘在看到他完好無缺地坐在輪椅上沒心沒肺地看著自己,心裏別提多恨了。


    該死的!


    怎麽沒讓車子直接給撞死呢!


    居然隻是一個小小的骨折。


    但凡他能定個性在這房子裏住滿四十九天,也不至於自己還要再來跑這一趟,在這個富二代身上浪費時間。


    但臉上的表情卻沒有露出半點不耐煩地表情,笑著舉了舉手裏的酒瓶,“這不是好久沒來和你喝酒了,好容易忙完了,就來找你了。”


    何雲翰看著眼前的人,同樣也在笑,隻是眼底卻沒有半點半點笑意,“找我好啊,我就怕你不找我呢。”


    祈敘嘴角的笑容微僵了下,總感覺這話哪裏怪怪的。


    但又覺得可能自己多想了,便繼續笑著道:“你是我兄弟,又是我公司的投資人,我怎麽可能不找你,今天早上不還下意識的把電話打到你這兒來了麽。”


    何雲翰嗬笑了一聲,“那看來是真的想我了。”說著就將輪椅退了幾步,“進來吧,咱兩兄弟好好喝一杯。”


    “行。”


    祈敘就這樣提著東西走了進去。


    兩個各懷心思的人就這樣拎著東西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祈敘倒了一杯酒,遞了過去,“嚐嚐看。”


    何雲翰接過他手裏的酒杯,喝了一口酒。


    祈敘問道:“味道如何?”


    何雲翰輕晃了下酒杯,笑了,“不錯,跟在我身邊這麽多年,越來越像我們這個圈子的人了。”


    祈敘喝酒的手一頓,不過很快就恢複如常,笑著調侃:“給你這位少爺入口的東西肯定不能差。”


    何雲翰眸子一抬,“我是少爺,那你是什麽?”


    這回輪到祈敘晃了晃手裏的酒杯,從善如流道:“你覺得我是什麽就是什麽。”


    這話聽上去倒是多了幾分真。


    隻是這話裏的意思卻帶著點刺。


    何雲翰哼笑了一聲,“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那麽能說會道。”


    祈敘臉上的笑容不變,“在你們圈子裏混,總要學會點什麽。”


    何雲翰點點頭,“也是,你從小就是三好學生,學什麽都快。”


    當下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但酒卻一杯接著一杯。


    祈敘帶來的幾瓶酒很快就見底了。


    何雲翰又從酒櫃裏拿了兩瓶。


    祈敘一看到那幾瓶烈酒,眉心突突跳了幾下。


    原本隻是想灌醉何雲翰,好讓他今天再也沒有辦法跑路,結果沒想到這家夥倒是上道,上道到拉著他一起喝烈酒。


    要知道自己的酒量可比不上何雲翰,如果再喝烈酒,隻怕今天就走不出這裏了。


    可一想到衣服口袋裏那麵小鏡子,最終還是咬了咬牙,拚了!


    兩個男人像是要灌死對方一樣的拚命喝。


    沒一會兒,何雲翰就有些醉了。


    他跌坐在地上,醉眼朦朧地看著身旁的人,舌頭有些大,“敘子,你今天挺拚啊……頭一回發現你喝酒還挺厲害……酒量練出來了啊……”


    祈敘這會兒也是渾身的酒氣,看東西都有些暈,“還行……陪客戶多少陪出來了,要不要再喝一點?”


    何雲翰歪倒在輪椅上,擺了擺手,“不……不行了,我喝不了……喝……不了……你太猛了,我有點搞不定你……”


    說到最後,手裏的酒瓶子一鬆,瓶身骨碌碌地滾到了了祈敘身邊。


    祈敘這時候才仔細朝著何雲翰看去,發現這人已經醉過去了。


    他不由得試探喊了一句,“雲翰?何雲翰?”


    在確定對方已經喝得無知無覺後,這才吐出了一口濁氣,然後不耐地扯掉了領帶,靠在了沙發上。


    還好,還好撐住了。


    要不然別說


    不過今天倒是難得,何雲翰居然能被自己灌醉。


    畢竟這二世祖可是天天泡酒缸裏都不會醉的人。


    估計是老天爺開眼了這才讓他順利過關。


    在緩了幾分鍾後,他便強撐最後一絲理智,將人直接帶去了臥室。


    看著床上的人呼呼大睡,一副爛醉如泥的樣子,祈敘的眉眼不禁沉冷了下來。


    為了以防萬一,他又試探著喊了幾次何雲翰,“阿翰,醒醒!喝點醒酒湯!”


    然而,何雲翰就像是睡死了一樣,根本連半點反應都沒有。


    在確定這人沒有任何清醒的跡象後,他這才將衣服口袋裏的那麵小鏡子拿了出來,並且按照半仙的話放在了床底下。


    在確定一切都已經做完後,他這才關門退了出去。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門被關上的瞬間,原本躺在床上睡得無知無覺的人忽然睜開了眼睛。


    眼底哪裏還有剛才醉意朦朧的樣子,隻剩下一片清明。


    很快,他用雙手支撐自己的身體,翻身下床,結果一眼就看到了床底下那麵銅鏡。


    銅鏡?


    祈敘不會是喝醉了,把哄女人的東西當成什麽下咒的東西塞他床底下了?


    不過他還是記得大師的話,大師說過如果再有奇怪的東西,就直接把她給的那張符給貼上。


    因此,他當即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符紙貼在了鏡子上。


    然後又從抽屜裏拿出了那兩隻被封印住的小石獅。


    今天他是特意把祈敘給灌得迷迷糊糊的,這樣一來他也就走不掉了。


    到時候他就把這兩玩意兒物歸原主,讓祈敘也好好感受下自己昨天晚上的經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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