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雖說傳的沸沸揚揚,但是也就僅限於無慘院子之外了,再怎麽樣也是不敢讓無慘本人聽到這些話的。索性無慘本人也整日足不出戶,想讓他聽到本就不易,沒有什麽機會。隻是沒有機會,月牙也要創造出機會。月牙將藥拿回來就交給了侍女,然後端著藥碗去了無慘的屋子。這並非潤喉的藥,是無慘喝了治病的,雖然喝了許多年也不見什麽成效。“端下去吧。”無慘將喝完的藥碗放下,躺在躺椅上厭惡地閉上了眼睛。他早已經厭煩了,喝了一年又一年的藥卻沒有絲毫的用處,但是他更惜命,就算再怎麽厭煩也還是忍了下去。侍女畢恭畢敬地將藥碗端下去,屋子裏又隻剩下了月牙和無慘兩人。“大人不舒服嗎。”月牙跪坐在地上將無慘散亂的書桌仔細整理了一番,然後偏過頭看向了無慘。“要是不舒服,要出去看看風景嗎?”靠在軟榻上的無慘睜開了眼睛,嗤笑一聲說道:“有什麽好看的。”就算看見了又能如何,這對活不了多久的他來說,多看一分一毫都是一種折磨。月牙將放在懷裏的花拿了出來,輕輕放在了無慘的手上。“我知道大人聞不得花粉,但是遠遠的看看也是好的。”紅色的花剛從枝頭摘下還未曾褶皺枯黃,花瓣帶著嬌豔欲滴的色澤,就這樣放在無慘的掌心,豔麗的紅色與無慘蒼白的掌心相對比,竟帶著淒豔的美感。月牙看著無慘拿著花的手,眼神微微一暗。第11章 其實不用月牙提出無慘本身就是想要出門看看風景的。隻是他一旦踏出了屋門那些下人就露出一副擔驚受怕的表情實在讓他掃興至極,再加上身體不適的原因,無慘本身也就越發厭惡起了出門走動。無慘記得,最開始的時候,他還是能出門的。每到春夏秋冬四季,他都會時不時的出門看看風景,雖然不能待上很久也不能向尋常的孩子一樣奔跑玩鬧,但是他還是能夠欣賞到春花秋月夏日冬雪的美麗。但是有一天,他在花園暈倒了。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隻朦朧記著全身難以褪去的熱潮和仿佛能將身體撕裂的痛楚,他很難受,很想說說話,但是就連呼吸都帶著灼熱的溫度。意識模糊不清,視線也全是朦朦朧朧,周圍全是下人們的求饒,父親的痛罵怒吼和母親斷斷續續仿佛無休止一般的哭泣。白日過去,黑夜降臨,耳邊似乎總有一種若有似無的聲音在誘惑他。“你想活下去嗎?”“和我們融為一體吧。”“永生不死,無病無災。”他不覺得心動,隻覺得吵鬧,他隻想好好睡一覺,但是那惱人的聲音卻從未斷絕。終於有一天,他清醒過來了,柔弱的母親把他抱在懷裏喜極而泣。隻是他也不再姓產屋敷了,他成為了鬼舞辻無慘,而那些聲音再也沒有出現過。後來他從那個讓他改名換姓的陰陽師口中知道了那些惱人的聲音究竟是什麽。是妖。雖說隻是一些藏在暗處尋隙而生以人心黑暗為食不值一提的小妖,但是畢竟也是妖怪。從那之後死裏逃生的無慘身體變得更加差勁了,但是他也更加惜命,然後封閉自己甚少出門,人際交流減少了,也沒人能懂這個病秧子少爺心裏在想什麽,這讓本就嬌縱的無慘性情越發乖戾任性,日積月累下成了人人聞之色變的惡魔。無慘還會出門,隻是再沒有認真看過周圍的景色。他看不下去,也記不到心裏。隻是今天月牙帶來的豔麗的花朵和低聲的勸慰讓無慘原本塵封已久對外界充滿探究的心思再次地活泛了起來。他想著,再怎麽樣隻是看個風景而已。於是無慘同意了。換上輕便的狩衣,無慘坐在銅鏡前,卷曲柔順的黑發被侍女仔細的收攏束起,蒼白的臉色烏黑的發絲和玫紅的眸子竟顯得鬼舞辻無慘本人像個勾人奪魄的妖。院內的下人不敢阻止無慘想要外出的行動,當然,就算他們想要阻止也是阻止不了的。但是雖然阻止不了,但是該有的侍從卻是不能少。鬼舞辻無慘並沒有走多遠,隻是去了產屋敷家的花園裏逛了逛,現在正是夏季,花園裏正是百花齊放爭奇鬥豔的時候,園中還有一片湖,一片片的荷葉和蓮花在徐徐吹過的微風中輕輕搖曳。無慘和月牙來到花園的這一路上不知道遇到了多少產屋敷家的下人,看到無慘時臉上具是露出了一副驚訝恐懼的表情,讓原本有著些許好心情的無慘臉色也越發陰沉了起來。月牙察覺到了無慘掉到穀底的情緒,走在無慘身邊低著頭耐心地勸慰:“大人何必在意他們的眼色,你是主人想怎麽做不好呢?”垂下眼簾,無慘低低地應了一聲。熾熱的陽光落在無慘身上竟讓無慘感到了久違的舒適,原本緊皺的眉頭都有些舒緩了下來。“醫生說大人多曬曬太陽對身體也是好的。”月牙站在無慘身邊輕聲說:“大人有沒有哪裏難受?”“沒有。”無慘停下了腳步,抬起的頭遠遠看著不遠處的涼亭微微眯起了玫紅色的雙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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