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這個時代戰火四起妖魔肆虐,底層的人都在拚命地想要生存在這個艱難的世界,上層的人享受著錦衣玉食躺在美人膝頭醉生夢死,沒人會在意一個沒什麽重要性的武士。誰管他是不是身負什麽重要的使命,背負著多大的仇怨呢。自己的生活都管不過來了,哪裏有空管其他人。京都府處理死亡事件的部門負責人將月牙和池內勝帶到了停屍間,因為身份的原因,他們也不好隨意處理宮下渚的屍體,所以一直擺在這裏將遺容整理好,直到有人前來認領。大概也是怕屍體發臭,放置屍體的地方還是一個位置頗為清涼遠遠避開了陽光的地方,再加上春日這幾天溫度還不是很高,所以宮下渚的屍體還沒有腐爛。隻是也說不上好看罷了。空氣裏有淡淡的屍體的臭味,領頭的人將自己的口鼻輕輕遮掩住,蹙起了眉頭。月牙臉色沒怎麽變化,在地獄裏味道比這難聞的地方多的是,這對他來說也不過是毛毛雨罷了。負責人將人帶到便迫不及待地告辭離開了,對正常人來說,在放置屍體的地方多待一會兒似乎都是煎熬的。月牙伸出手將罩於宮下渚屍體上的白色布單掀開了,之前已經有人為宮下渚打理好了遺容,頭上還給他帶上了三角巾,除了臉色青白,乍一看上去倒也不是很可怖。隻是身體上,卻有很多和鬼戰鬥後留下的傷口。那樣子一定很難看就是了。月牙看了一會兒宮下渚那眉間因為常年皺在一起而形成的紋理,然後輕輕拉上了布單將宮下渚平靜的臉遮住了。你說說,可真奇怪啊。好人活不長久,壞人倒是長命百歲享盡了榮華富貴。於是月牙低下頭對宮下渚的屍體輕聲說:“安息吧。”我會殺死那個鬼的,月牙想。就當那時候在物間城騙了你的代價吧。還是身為柱的池內勝打了一個響指,從屋外突然出現了兩名身穿黑色忍者服的“隱”的成員。“將宮下先生帶走,安葬吧。”說這話的池內勝神情倒是沒了往常的漫不經心,語氣也沉痛了起來。月牙沒和鬼殺隊的眾人深交,也體會不了池內勝心中的哀慟,隻是突然間覺得,人世似乎也沒有那麽好玩。他有些想回地獄了。*“隱”將宮下渚的屍體帶走後,隻留下了月牙和池內勝將人留在上七軒。池內勝大概是看了宮下渚的屍體心情不怎麽好,話也少了很多。這讓月牙有些不習慣。不過還沒多久,池內勝就恢複了以往那種沒個正形的樣子,走在路上和月牙笑嘻嘻地聊起天來。“月,你說。鬼相比起人類強了那麽多,於鬼戰鬥無異於送死,可為什麽還是有那麽多人前仆後繼的湧去鬼殺隊?”月牙睜著清透的黑眸看著池內勝,沉默半晌然後說道:“因為責任?”這世上的人千千萬,生活本就困苦,若是還要籠罩在被鬼支配威脅的情況下,那該有多痛苦啊。總該是有一些人要肩負起責任,在暗中為了人類的安穩而戰的。聽上去可是高大上的很,一看就是標準答案。不過池內勝的放聲大笑否決了月牙的標準答案,他伸出一根指頭湊在月牙眼前搖了搖。“當然不是。”池內勝笑著說:“哪裏會是因為這種虛無縹緲的責任感啊。”他放下手,聲音開始變得低沉起來:“是因為仇恨啊。”這世上,唯有仇恨是一生都無法忘記的。它刻在你的心裏,你的腦子,你的回憶,悄悄一觸便會翻起滔天的恨意。哪裏需要什麽責任,隻是單純的仇恨本身就會提供給人無窮的動力。“鬼殺隊的所有人,無一不是背負著和鬼的血海深仇,因為仇恨,才會不死不休。”月牙好像能夠聽到池內勝心裏的悲鳴,雖然他說這話是笑著的,但是眼裏翻湧的東西卻是不盡的悲傷。“那你呢?”月牙問,“你也是因為仇恨嗎?”池內勝沉默了一瞬,然後又露出了燦爛陽光的笑容。“隻有我是例外啦!”他伸出手笑嘻嘻地拍了拍月牙的肩膀說:“我隻是覺得成為滅鬼的劍士很酷罷了。”說完,他就蹦蹦跳跳地往花街走去了,看著背影倒是跟雀躍的樣子。“真是——騙誰呢?”月牙哼笑一聲,跟在後麵。*要說花街這幾日有什麽事發生,除了宮下渚這件事似乎也沒有什麽奇奇怪怪的事了。不過池內勝沒那麽容易放棄,每天晚上都會興致高昂地到各個遊女屋裝作人傻錢多的富商打探情報,或許是長得好的緣故,倒也是被池內勝問出些不少東西。“說起一些奇怪的事,倒是也有呢。”一位遊女屋的老板娘右手托著自己的臉頰,臉上露出了十分困惑為難的神情。“我們這裏,抽足的孩子似乎多了起來呢。”抽足這詞,就是代表被人賣入花街後被精心培養成花魁預備役卻背負著債務逃走的女人。“雖說以前一年總會有那麽十幾個孩子想要偷偷逃走,可是這個月人數卻突然增多好幾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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