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微斜的路麵和平滑的石板無法積蓄雨水,下雨時掉落的雨水順著傾斜的路麵一點點流進了道路兩旁的下水道進入了深深的地下。月牙有些可惜,他難得有點像小孩子一樣想聽到那種踩到水窪時才會有的啪嗒聲,但是現在沒有了水窪,更沒有那些會欣賞雨景光著腳就從路麵跑過的孩子了。他在石橋上站定,同樣的位置同樣的天氣,隻是時間不同。他抬眸看著朝遠方流去的河水,細雨微濛,傘麵上匯集成的小水珠一點點落下形成了斷斷續續的雨簾。這次沒有人給他撐傘了。神思不屬,大概形容的就是月牙此時的樣子。手心輕輕搭在了冰冷濕潤的橋柱上,月牙探出頭看著深不見底的河水,隨著波紋蕩漾的河麵,他忽然想起了無慘。像貓一樣細長上挑的眼睛,瞳孔是漂亮的玫紅色,但是生氣起來眼睛就會變成如同野獸似的豎瞳,帶著好像能將人盡數吞噬的欲望。那雙眼睛看著自己給緣一做的半成品麵具,眼裏湧動著憤怒與妒火,好像恨不得將那麵具奪過來砸爛。他那時候還覺得無慘大驚小怪,連一個小孩子都容不下,不過是個麵具而已,有什麽好介意的。現在他明白了。因為真的會很生氣。就好像胸口裏藏著一個虎視眈眈的野獸,恨不得衝出來大鬧一場。正是因為自己沒有,所以才會嫉妒。月牙抓著石柱的手收緊了,在灰白的石塊上留下了一絲裂紋。他猛地鬆開了手,摸了摸自己胸腔中跳動的心髒,然後抬起手,輕輕觸碰上了自己的眼角。那裏有點濕潤,卻不是雨水。他把那點水擦去了。再回到自己暫住的旅店之時,他的手裏提上了一個袋子。今天還是沒有找到無慘的蹤跡。就連在京都吃人的惡鬼月牙都已經砍了兩個,可是藏在京都的無慘月牙卻連他的一點蛛絲馬跡也沒抓到。不,這樣說也不對,最起碼那兩個被殺掉的鬼證實無慘確實是在京都帶著沒錯。若非如此月牙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被童磨那個一看就很惡劣的家夥欺騙了。如果真的被騙了,那麽下一回見麵也就是童磨的死期。月牙走在路上,伸出手摸了摸身側的硬物,然後抿了抿嘴。最後一天,月牙告訴自己,再找不到的話,就該放棄了。但不知是命運弄人還是怎樣,認真尋找的時候,尋找的東西死活都不會出現在你麵前,但是你一但心生倦怠不想去找的時候,那東西反而自然而然的出現在你麵前。“抓小偷”“快抓小偷啊”喧嘩的街市上忽然響起了一陣喊聲,穿著粗製和服體格瘦小靈活的男人,抱著不知從哪家富太太身上搶來的手提包就往人流密集的地方流竄。瘦削的臉上是被生活磨礪出來的陰沉,一雙眸子渾濁而奸詐。“讓開”他撞開一個又一個行人,甚至把一個小腹微凸被丈夫攙扶著行走一看便是孕婦的女人推到了一邊。索性月牙手疾眼快將那婦人扶住才沒有造成一個悲劇,沒有來得及接受那婦人丈夫的感謝,月牙眼底一沉,直接追上了那跑走的小偷。因為人流多,那小偷借著體型瘦小的便利跑的速度也快,身後的家仆想要追趕卻因為健壯的體格在人流密集的地方行動如蝸牛一般緩慢。陪著夫人出來給小少爺買東西的侍女著急的命令這身邊的家仆追趕,卻眼睜睜地看著那卑劣的小偷逐漸消失在人流之中。“該死”侍女氣憤地跺了跺腳。“沒關係的,百合。”被搶走手提包的夫人隻是受了點驚嚇,看到身邊的侍女這樣氣憤還耐心的安撫了兩句。“可那是夫人你最喜歡的包啊”被叫做百合的侍女有些憤憤不平。這樣的事情在京都的街頭常有,遇到了也隻能自認倒黴。本來被搶走手提包的夫人也沒想著東西會被追回來,但是今天她的運氣不錯。“啊”隨著那小偷刺耳的痛呼聲,他被一個年輕的青年狠狠地扳過了手腕直接按倒在了地上。街邊的巡警這才姍姍來遲,把被按倒的小偷帶走,而失物自然也是物歸原主。“藤原夫人,這是您的包。”巡警將那手提包遞給了聞訊而來的藤原夫人,語氣神色皆是畢恭畢敬。“是這位先生將這小偷製服的。”畢竟這位夫人可是日本數一數二醫藥公司社長的妻子,地位自然是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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