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宗來了十人,冷鶴儀也是其一,他孤零零地站在懸崖邊上,看著遠方的山。


    泠鳶秘境中找了那麽久,還是沒有找到小小姐,難道她真的被殺了嗎?


    不,不可能!


    尋找多年,最後卻是身死!他不願意接受這個結果。


    “哈哈哈……”一陣陣爽朗的笑聲從山下傳來,聲音越來越大,打斷了冷鶴儀的思緒,他仔細看去。


    走在最前麵的是一個身穿粉色衣裙的女孩,此刻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活潑開朗,正是清越。


    冷鶴儀的手不由得握緊,眼睛逐漸變得狠辣起來。


    玉山的人告訴他,殺死倩倩的人,就是麵前這個看上去天真無邪的小孩!


    她竟然如此狠毒!


    竟然對同齡的小小姐,下如此狠手!


    既然帶不回小小姐了,那便把這個殺人凶手的帶回去!


    冷鶴儀轉身離去,清越,十大宗門大比,你一定逃不掉!


    清越感覺得一道殺意,抬頭望去,隻見一個人冷嗬一聲,而後轉身離去。


    “怎麽了,姐姐,”小野詢問。


    嘖嘖,這眼神像跟殺父之仇似的,是我什麽時候惹得仇家呢,嗯嘛,不記得了。


    清越搖搖頭,“沒事。”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人來……我埋嘛。


    由於上一次泠鳶秘境縹緲宗表現的極好,這一次安排的院子是這些年來最好的一次。


    夾在神隱宗和青雲宗之間。


    幾人一進院子,就發現院子裏有人活動過的痕跡。


    一個藍衣男子靠在樹上,樹葉沙沙作響,白衣翩翩而起,好不風流倜儻。


    男子扭過頭,一眼看向人群中的帝如瘋,眼中閃過一抹興致。


    帝如瘋一揮袖子,四人合抱的大樹橫劈而斷,東方域安笑著優雅著地,抽出腰間的佩劍,一陣寒光乍顯。


    “你來了,等你很久了,帝如瘋,”


    後麵的四小隻果斷退後十步,為姐姐騰出戰場。


    白劫萱一臉激動:【殺神,呸,家姐,有人要了?】


    清越瘋狂眨眼詢問最靠譜的二師兄:【追求者?】


    風澗遲遲疑片刻:【我怎麽覺得,不像是追求者,倒像是……找揍的?】


    清野左看看右看看:這裏好像沒我的台詞。


    少年意氣風發,神采飛揚,劍指黑衣女子,“今日相逢就是有緣分,不如……你同我打一架!”


    帝如瘋冷漠地挑眉一笑,“就憑你?”


    這眼神,真叫人又愛又恨啊。


    三年前,正好因為龍牙發瘋的帝如瘋,隻一刀就斬斷了他的佩劍。


    最後留下一個睥睨螻蟻的眼神。


    三年間,東方域安憑借著這個眼神,闖入各大秘境,隻為再見她時有一戰之力。


    “從前,我不是你的對手,但今日,你不敢小瞧我,”長劍一揮,周圍的靈氣像是劃破的湖麵一般,快速顫抖。


    帝如瘋脫取下龍牙,朝著天空一扔,瞬間,轟鳴聲響起,雲峰之巔的結界轟然顫動不已,結界之外天雷轟鳴!


    東方域安神色微愣,“你的實力,已經到了這般……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建議換個對手,”帝如瘋好心提醒了一句,回頭看著蹲在後麵的四隻,心中惡劣分子突然暴動,勾唇邪笑。


    袖子裏的手指一勾,半空的龍牙朝著四人砸去。


    清越瞳孔一顫。


    我去!


    原來這段時間瘋瘋姐的乖,都是偽裝的呀!


    在第一時間,拉著小清野朝著後方跑去!


    “清越,你跑什麽啊,有鬼追你啊。”白劫萱不明所以。


    等到感受到威壓襲來,後背一涼,他抬頭一看,心涼了半截。


    龍牙裹挾紫色閃電火速衝來,猶如一顆即將落地的導彈。


    “臥槽!”


    白劫萱和風澗遲馬上反應過來:


    瘋瘋姐又調皮了!


    撒腿就跑。


    “轟——”


    龍牙砸向地麵。


    雲峰之巔顫了兩顫,百米半徑、十米深的巨坑中插著一把霸氣的大刀。


    此刻,縹緲宗分配的院子,連帶著隔壁的神隱宗和青雲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餘威夷為平地。


    清越因為提前跑,倒是沒有受傷,隻不過炸起來的土太多,她和清野被活埋地死死的。


    兩人在憋死前,爬了出來。


    小野頭頂著一頭的土,倒還有點開心,“姐姐,這就是生不同寢,死同埋嗎?


    好開心,和姐姐埋在一起了耶。


    我應該是第一個和姐姐埋在一起的人吧。”


    旁邊的清越正一口一口吐著嘴裏的泥,聽到對方的發言,臉上大大寫了一個囧。


    看著腦子裏進了土,還笑嗬嗬的傻孩子,質疑地問道:“你又快樂了?”


    小野用力點頭,笑的像地主家的傻兒子,“我很快樂。”


    清越尷尬地笑笑,“嗬嗬,如果感到快樂你就拍拍手。”


    她的大腦自動把小野的話處理成了,他喜歡被埋。


    難道是土壓力能給他安全感?


    就像我喜歡冬天蓋十五斤的被子,享受被壓著動彈不得的安全感?


    雖然不能接受,但能試著理解。


    那邊,帝如瘋臉上露出一抹冰雪消融的笑意,“你知道找誰了吧。”


    不出她所料,四個人中,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且跑得最快的那個,就是清越。


    不愧是她帶出來的人,怎麽看都滿意。


    時刻灰頭土臉的清越,在東方域安眼中就是夜明珠一般明亮動人,他眼睛放光,激動地大步跑了過去。


    “清越?”


    清越轉過頭來,看著突如其來的人,嚇了一跳。


    這不是我兒時偷藕不成被吊著打的施暴者?


    好尷尬。


    怎麽辦,好想把自己埋土裏。


    看著對方一臉笑意,還格外的和善,清越在心中大膽猜測:


    估計忘了我曾經偷過他院子裏的千年蓮藕這回事兒,感謝天,感謝地,能再給我一個機會,改頭換麵!


    “東方師兄,你好啊,很高興遇見你,早就聽聞你很厲害了,今天第一次見,果然是器宇軒昂,非同凡響。”


    清越笑不露齒,看上去十分乖巧可愛,像個安靜的小公主一樣,和之前上山下樹的皮猴兒樣完全不一樣。


    旁邊的白劫萱像幽靈一樣飄了出來,“清越,你什麽時候怎麽裝了?”


    清越咬牙扭頭,依舊閉著嘴,口齒不清地警告白劫萱,“你別說話。”


    白劫萱嘟嘟嘴,“喜新厭舊!”


    東方域安嗤笑一聲,“別裝了,你就是那個偷我藕的小賊!”


    懸著的心死了。


    清越麵無表情:“……”


    白劫萱不知道從哪裏又鑽了出來,氣鼓鼓,“清越,你去偷藕居然不叫我!


    再也不和你天下第一好了!”


    “哦,那下次被吊著打的時候,我也喊你。”


    白劫萱一聽,果斷默默縮了回去,“還是算了吧。”


    ~


    隔壁神隱宗。


    葉仲才躺下修煉,立馬感受到一陣恐怖的氣息,抬手阻擋,下一秒床塌了,直接睡在了地上。


    他皺著眉頭,大步走出庭院查看情況。


    此刻已經和廢墟沒啥區別了,院子裏聚集了這次來的十名弟子,一個個灰頭土腦,所幸沒有受傷。


    出去浪蕩交朋友的華瑉,也聽到聲音,立馬著急地跑回來。


    “師兄,遭敵襲了嗎?!”


    葉仲皺著一張臉,是敵襲又不是敵襲。


    第一敵人不知道在哪裏,第二,隻有一擊。


    看向隔壁飄渺宗的院子,會是她嗎?


    “過去看看。”


    華瑉看著搖搖欲墜的圍牆,果斷一掌拍了過去,轟然坍塌。


    帝如瘋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


    葉仲此刻心跳的極快,果然!


    他那有名無實的妻子!白風風!


    想要上去打招呼,卻見隔壁院子,以及隔壁隔壁院子的人都朝著這個方向圍了過來。


    隻能作罷。


    作為上一屆前三名的宗門,負責本次的秩序,暫代白華大陸的三大宗門充當主辦人。


    上一屆前三分別是:神隱宗、青雲宗、太虛宗。


    臧海天先一步過來,看到北院這一群崽子,又看了看手握大刀的帝如瘋,瞬間就明白了。


    來之前,江迎風還千叮嚀萬囑咐一定照顧好他家崽崽,要是少了一根寒毛,就斷絕喝酒搭子關係。


    他一個頭兩個大啊,迎著幾人的目光走過去,“我是青雲宗這次來陪賽的長老,臧海天,你們可以叫我臧爺。”


    清越乖巧喊了一聲,“臧爺爺,好~”


    百歲老頭子:“……叫臧爺,爺爺顯得我很老。”


    “說說吧,怎麽回事。”


    清越瞅了眼瘋瘋姐,雖然是姐姐的鍋,但這鍋我也不敢遞給她啊。


    這個遞鍋的重任就交給萱萱吧,她愧疚地長歎一口氣,“我和三師兄一起打了個噴嚏,然後就這樣了?”


    你在說什麽?!你在做什麽?!白劫萱眼中寫滿了難以置信。


    “別說是打噴嚏了,我放屁都不能崩出那麽大的坑!”


    “那你說,這個坑是怎麽來的!”清越抓住話柄,快準狠發問。


    白劫萱張口欲言,看向旁邊抱著大刀意猶未盡看他們笑話的瘋瘋姐,敢怒而不敢言。


    “二師兄放屁崩的。”


    風澗遲麵無表情質問兩人:“……你們還記得我是北院的門麵嗎?”


    帝如瘋嘴角勾起,笑話已經看夠了,自己幹的還得認,隻是還未開口,青雲宗隔壁太虛宗的弟子,一個個湧來。


    “哈哈哈,才來第一天,院子就被砸了一個大坑,你們縹緲宗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倒黴又廢物,”李沐纓一臉不屑,搖著扇子而來。


    “廢物住的院子都安排在你們前麵,可見你們……”白劫萱陰陽怪氣,話沒說完,侮辱卻到了。


    李沐纓頓時怒了,“那是你們僥幸!這一次十大比,我絕對不會給你們任何機會翻身!”


    新仇舊恨,一起算了!


    他冰冷的目光落在清越的身上,上一次拍賣會,就是清越搶了他的靈草,要不然他的實力早就突破了!


    就應該讓他們也嚐一嚐希望破損的感覺!


    他突然心生一計,轉頭朝著趕遠處走來的太虛宗的月長老拱手道:


    “月長老,縹緲宗大比前私下鬥毆,破壞房屋,是不是應該取消資格。”


    這幾年縹緲宗的實力劇增,若是能在賽前除去這個對手,太虛宗進入中等大陸的弟子一定會更多!


    月長老心下領會,一臉嚴肅喝道:“你們縹緲宗當十大宗門大比是什麽!


    竟敢在賽前不知分寸鬥毆,我現在就代表十大宗門將你們——”


    臧海天見情況不對, 立馬出聲,“誒——幾個孩子小打小鬧,算什麽鬥毆,你看沒有一個人受傷。”


    再說了,你有什麽資格取消他們的資格,臧海天心中冷笑,給你點麵子,我不說出來。


    “臧長老,你可看清楚了,三處院子都被毀了,這算是小打小鬧?


    這些孩子們心裏怎麽想的,要不要一個交代!”月長老指著最右邊,“那裏可是你青雲宗的弟子,你就不在意他們的感受了!”


    被點名的蘇夜和楊上虞略顯窘迫,雖然嚇了一跳,但也沒造成什麽人員傷亡。


    “蘇夜是大師兄,你來說說,你想要什麽補償。”


    蘇夜長歎一口氣,為什麽每次訓話發言都是大師兄,我也想當小師弟。


    “師父,青雲宗到了沒什麽損失,給我們重新安排一間住宿就好。”


    李沐纓瞬間就不樂意了,這人是給了台階都不上啊,多好驅逐縹緲宗的機會啊。


    “蘇兄,你是心地善良,可也不能不顧你院其他弟子的感受吧。”


    臧海天頓時不好了,黑著一張臉,“楊上虞,你來說說,你要什麽補償。”


    楊上虞看著烏漆嘛黑頂著土的好兄弟清越,一直都在強忍著笑意。


    突然被點名,還沒反應過來,被蘇夜一拉這才回過神。


    “啊,師父,我沒啥需要的,就雞毛蒜皮的小事兒,眼睛一閉一睜就過去了。


    如果真要什麽補償,我要清越陪我玩兒——嗚嗚——”


    蘇夜及時嘟嘴,狠狠瞪了眼楊上虞,什麽話都敢說呢!


    對方的清越接收到五十米的信號,想起楊上虞是煉器師大師之後,眼睛眨巴眨巴


    【待會就來找你玩。】


    耳邊傳音,楊上虞樂嗬了,朝著清越咧嘴大笑:下午過來。


    【沒問題。】


    青雲宗這群人到底是傻子嗎?!


    李沐纓臉色已經鐵青,突然看向旁邊冷臉的冷鶴儀,這個人在秘境中就和清越不對付,大步走過來,想要拉攏他,“冷兄呢?”


    冷鶴儀看都沒看李沐纓,扭頭而去,他的確想要清越受到懲罰,這這個懲罰可以是對決,但不是這般陰險的招式。


    李沐纓嘴裏的牙都要咬碎了他看向神隱宗,葉仲飛快開口,“沒有傷亡,不要賠償。”


    當初在泠鳶秘境中清越幾人曾經幫助過他們,這算是患難與共的夥伴了。


    再加上……白風風。


    葉仲低下頭,他知道兩人相差的越來越遠了,但還是不想在她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既然青雲宗和神隱宗都不計較了,那這件事就此作罷。”臧海天趁機道。


    這時候,遠處走來了一個身影,李沐纓眼前一亮,中等大陸的人。


    他大聲斥道:“其他宗門我們太虛宗不想管,但是我們太虛宗的弟子受到了波及,身負重傷,必須補償!”


    太虛宗的參賽弟子們紛紛反應過來師兄的深意,一個個哎喲喲,就癱了下去。


    “隔壁的兩大宗門都沒受傷,你們反而受傷了,你訛誰呢!”白劫萱上前一步,生氣地看著李沐纓。


    “這裏發生了什麽事。”


    臧海天和月長老看到來人,都恭敬地彎腰鞠躬,“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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