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年:真想不到你表麵拒絕裝君子,實際上看見人想的是和人上床?!


    陸淮年:忍不了了吧?


    陸淮年:你忍的難受吧指揮官?


    陸淮年語音:“你對他有意思。”


    陸淮年消息轟炸,裴聞煬過了半個小時回了一條。


    裴聞煬:你很閑?


    陸淮年:你就說你想不想睡人家?


    裴聞煬的文字冰冷:少剖析,不想。


    陸淮年:不想?你什麽人?除了犯癮,你隻有在焦慮煩躁情緒崩壞的時候才會抽煙,你什麽時候那麽沒素質當人小年輕麵前抽煙了?


    陸淮年:所以隻能是第一條,你那偉大的病犯了!看著一本正經站在別人麵前,實際上想摸想碰的不得了,掐著煙裝,心癢死了吧?


    陸淮年的文字肉眼可見的幸災樂禍,像是說出來的一樣,窺視感十足的同時又不讓人覺得不舒服,他一向如此。


    陸淮年:你想睡他。


    裴聞煬:很閑的話防控局有個閑置,過來找點事做,現在就可以來報道。


    陸淮年:聊不過就用外掛,絕交吧。


    裴聞煬:我沒意見。


    陸淮年:【大炮轟機場表情包動圖。】


    陸淮年:【閉眼開槍動圖。】


    這之後陸淮年突然話題跳躍:我幫你查了星楠,沒什麽背景,好像是孤兒,人沒問題,不用懷疑。


    裴聞煬:檢測通過,我知道。


    陸淮年:那你考慮考慮他啊,多漂亮啊,又乖,天天麵對一群大老爺們,回家看見這麽個小可憐,多招人稀罕啊。


    裴聞煬:你喜歡?


    陸淮年:我說你!


    裴聞煬:小孩子一時興起,新鮮勁過去就行了,我很忙,沒時間聽你說這些無用的東西。


    裴聞煬手邊是星楠的全線檢查的檢查結果,他拿著繼續翻看,沒再回答陸淮年。


    叮咚……


    一條新的好友消息第三次跳了過來。


    驗證信息寫著幾個字:收到我的驗證消息了嗎?我是楠楠。


    裴聞煬靠在椅子上點了同意。


    下一秒星楠的聊天框就跳了出來,頭像是一個放大的荔枝,邊上擺著杯子,上麵有簡筆畫,看起來可愛也溫馨。


    星楠:正在輸入中。


    五分鍾後。


    星楠:正在輸入中。


    裴聞煬處理文件手機放在桌麵,眼神瞥了過去,突然無端笑了笑。


    裴聞煬拿過手機:在寫什麽學術論文?


    星楠發過來的是語音:“抱歉,我不太會。”


    裴聞煬:今天剛學會打字?


    裴聞煬這句話挑逗的意思更多,五分鍾斟酌沒打出來一個字,顯得認真也蹩腳。


    星楠:“還沒學會。”


    星楠的語音再次發了過來:“裴聞煬,有點難。”


    微囁的聲音繞著呼吸聲敲擊在耳膜上,話說的不快,卻格外認真,像是將這件事看的重要,有點難幾個字說的難以啟齒,是讓人心軟的調子。


    星楠:“對不起,我沒上過學,會寫一點字,這個拚音不會用。”


    裴聞煬語氣很官方:想好賠償事宜告訴我。


    星楠:“好的。”


    星楠還是不會用手機打字,這句話後找了個表情包發過去:【抱抱表情包】


    星楠:【比心,比心,比心。】


    星楠:【微笑,微笑,微笑。】


    嗯,確實不太會用。


    裴聞煬將手機放到一邊繼續工作。


    “叩叩。”


    敲門聲響起,場館內的一個小房間做的臨時辦公室地方不大,敲門聲格外的響。


    裴聞煬抬眸,是溫北英。


    “溫博士。”


    溫北英穿著休假的衣裳,與平日裏研究服的樣子差別有些大,身上涼薄感十足,少了規矩多了肆意,但總體氣質稱得上一個君子。


    溫北英不是個拐彎抹角的人,他走到裴聞煬麵前,眼底陰暗晦澀,“裴指揮,找到個好東西,要看看嗎?”


    裴聞煬捏著資料的手幾不可察地動了動。


    溫北英和他合作過多次,沒重要的事情人都見不到,他是個什麽性格裴聞煬摸的清楚,既然是來了,就不會是什麽小事。


    裴聞煬眼神過去,溫北英背在背後的手伸到麵前將手中的東西放在裴聞煬的桌子上。


    “看看。”


    噠一聲響起,手鏈攤在了桌麵上聚焦視線。


    是一條手鏈,銀白色,像是蛇,頭部水晶狀尾部環繞漸隱,十分精致。


    “這是……”裴聞煬將手鏈拿到手上,堅硬的材質旋即變得柔軟,“有什麽問題嗎?”


    溫北英撐在桌沿,深邃的眼眸閃爍著幽沉的光芒,“裴指揮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嗯?”


    溫北英的視線直接又狠辣,不給人喘息的機會。


    有幾分審問犯人的意思。


    裴聞煬不動聲色,眼瞼輕輕抬起又撚下。


    對於審問,裴聞煬顯然要熟悉的多。


    “知道如何?”


    “不知道又如何?”


    “溫博士想說什麽,不用拐彎抹角。”裴聞煬像是沒看出來手裏的手鏈有什麽特別之處,眼底的淡漠與看一支筆一張資料相同。


    溫北英居高臨下地站著,裴聞煬坐在桌子後麵,兩人氣勢相交不下。


    溫北英沒有放過裴聞煬的任何一個細微表情,但卻依舊沒有讓他找到破綻。


    這條手鏈材質特殊,是世界上最親水性的材質,裏麵蘊含的能量也有待考量,但上麵有裴聞煬的磁場氣息這一點是溫北英可以肯定的。


    “不是裴指揮的東西嗎?”


    “不是。”裴聞煬回的無波瀾。


    “嗬嗬嗬…”溫北英突然勾了勾唇,皮笑肉不笑,露著一股子陰鷙味,“沒事,這條手鏈我剛剛在危禁品裏麵看到的,覺得奇怪就到回來看看。”


    “既然不是裴指揮的東西,那給我個批令,我想帶回研究所溶解了看看。”


    群眾的物品防控局發現危險都是可以收繳回去的,溫北英覺得這東西有問題,代表的是泊海海洋實驗室,沒有阻攔下來的理由。


    “哪方麵的問題?”裴聞煬餘光停留在溫北英夾在手中的批條,他早就準備好了。


    “哪方麵都可能有問題。”溫北英陰沉著臉將批條抵在桌麵,兩隻手壓著推了過去。


    “辛苦裴指揮批條。”溫北英笑著。


    裴聞煬:“既然是懷疑,東西也是從我這裏拿走的,結果給我抄送一份。”


    “當然。”溫北英答應的十分爽快。


    裴聞煬拿起筆在批條上洋洋灑灑寫下了自己的簽名。


    負責任簽字:裴聞煬。


    溫北英夾走批條拿回了手鏈,正要往外走,忽然回過頭又想到了什麽。


    “裴指揮,還有一件事,想拜托您。”


    涉及求助,溫北英氣勢變得柔和,裴聞煬覺得自己這輩子沒見過變臉那麽快的人。


    他和溫北英有利益往來,有情分下次叫他做事會好做一些,互贏的局麵,裴聞煬沒理由拒絕。


    “什麽事?”


    “是這樣,說出來也不怕裴指揮笑話。”


    “我家裏那位卷走了我全部資產跑來這艘郵輪,我沒找到,想麻煩裴指揮到渡口的時候幫我攔一下。”


    溫北英說的極其自然,沒有老婆跑了的氣惱,更沒有全部家當被卷走的憤怒,像是都無關緊要。


    但裴聞煬看出來那不是無關緊要,是一切在股掌之中的輕描淡寫,那股強勢的掌控欲望從溫北英眼底傾斜,並愈演愈烈。


    他老婆的下場看起來不會太好。


    裴聞煬撚著筆,“溫博士真的是來旅遊的?”


    溫北英嘖了一聲,“這不是說找老婆你又要笑我。”


    “家家都有難念的經。”


    “那我家肯定有兩本。”溫北英打斷。


    “謝了裴指揮。”說著溫北英從懷裏掏出一張照片,畫麵中的男人靠在夜場喝酒,矜貴清冷,淡藍色的燈光在男人一側發絲臉頰,五官蘊著野性,有一種誰靠近就要給誰一耳光的冷狠勁兒,刺兒的厲害。


    “我老婆。”溫北英誇獎道,“特別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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