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聞煬淡淡收回目光,“他在叫你。”


    “老婆?”裴聞煬似笑非笑地狐疑出口。


    星楠猛地搖頭,“他亂叫。”


    “亂叫你就答應?”


    “我沒答應。”星楠莫名其妙有些心虛。


    “那就拒絕。”


    “好的。”


    “老婆!你沒事吧?”白羽溪衝星楠關切地問。


    星楠走到路邊,白羽溪沒有半點被欺負的樣子,明媚輕漫,眼底帶著歡愉的笑意,一看就是揍爽了,靠在防控局的車門前,手肘輕輕撐著,衣襟微敞風吹著舞動,好一個風流倜儻,明媚耀眼。


    白羽溪家長似的扒拉著星楠左左右右地看。


    星楠搖頭:“我沒事哥,裴聞煬救了我。”


    白羽溪瞥了裴聞煬一眼,沒好氣地哼了一聲。


    這算得上他們第二次見麵了,白羽溪看裴聞煬,哪哪都討厭,


    騙魚賊!


    “離他遠點。”白羽溪大聲說,說話的時候還故意瞥向裴聞煬,“聽到沒有。”


    “知道了。”星楠聽話地附和,“知道了。”


    這時候從街道過來一輛車。


    星楠腦海頓時警鈴大作。


    是溫北英的氣息!


    車輛行駛的方向看不見星楠的位置,星楠和白羽溪對視一眼,白羽溪更煩。


    兩人誰沒比誰好幾分。


    溫北英將車停下,見車門打開,星楠迅速拉開裴聞煬的車坐了上去!


    關上車門的瞬間溫北英恰好轉身,兩人在毫厘之間交錯,也在生死之間交錯。


    星楠在車內低頭垂著目光,手攥緊。


    星楠餘光隨著溫北英的步子移動,期盼於溫北英沒看見自己。


    白羽溪再次靠在車窗,將星楠坐著的位置不動聲色地擋住。


    溫北英關上車門後徑直朝白羽溪的位置走了過來。


    裴聞煬看見溫北英試探著眯了眯眼,對方先開了口,“給裴指揮添麻煩了。”


    “我來帶我老婆回去。”溫北英看向白羽溪,白羽溪沒和他說話。


    “原來是溫博士的家屬。”裴聞煬抬眸,“太晚了確實不要在外麵逗留的好。”


    裴聞煬見過白羽溪的照片,此刻的探究更多了些。


    裴聞煬:“這件事情還請溫博士明日帶著家屬來防控局做個筆錄。”


    “自然配合。”


    溫北英和裴聞煬客套兩句便抓住白羽溪的手,“回家了寶貝。”


    白羽溪甩開溫北英的手!


    他眼神直直地看向裴聞煬,“裴指揮遇見求助會幫助嗎?”


    溫北英霎時間眼神陰鷙,深不見底的雙眼漆黑的讓人不敢直視!


    他望著白羽溪麵色越來越冷。


    溫北英抓著白羽溪手腕的手收緊,臉麵對白羽溪,隻有白羽溪能看清他的神色。


    是警告。


    帶著強製性的警告。


    往往這種時候,白羽溪都會不敢再和溫北英對著幹。


    他害怕這樣的眼神,無時無刻都害怕。


    “寶貝,別鬧。”溫北英摩挲起白羽溪的手臂,語調還是帶著輕哄的意思。


    “生氣了我們回家說,別讓人看笑話。”


    “我舉報溫北英囚禁,請裴指揮調查。”白羽溪咬字清晰,說的極重,每一個字都鏗鏘有力。


    這話出口,剛剛溫北英的勸誡警告統統不作數了。


    這變成了一件實質性的事。


    需要調查。


    需要看裴聞煬如何看待這事情。


    真做玩笑,又或者真去調查溫北英。


    溫北英嘴角勾起,轉身對著裴聞煬表示歉意,“抱歉裴指揮,今天看上了個珠寶沒給他買,在鬧脾氣。”


    白羽溪直起身,“不是!我舉報溫北英囚禁!請裴指揮徹查!”


    白羽溪嘶吼著強調第二次。


    裴聞煬觀察了兩人一會兒。


    群眾舉報,不能不管,哪怕虛假。


    也要查清楚。


    “溫博士,既然如此,您今日可能帶不回去這位先生了。”


    “群眾舉報防控局必須重視,這事情不管是二位鬧脾氣也好,真如這位先生所說的囚禁也好,都需防控局查清楚了再定奪。”


    “防控局接受舉報,溫博士可以三日後來接人,查清楚後會向各位交代。”


    裴聞煬淡然的話語看著隻將這件事當作普通不能再普通的群眾舉報。


    他站的筆直,話語中並不是商量的意思。


    而是不容抗拒,更沒有第二個選擇。


    裴聞煬不用作出多狠厲凶惡的模樣,他說話下命令的時候一向看起來都是好脾氣的,但那種能靠近的溫和又是所有人都能看出來的虛假。


    淡淡幾句無形的氣場散開,周遭安靜風動有聲。


    白羽溪鬆了一口氣,但身子依然緊繃。


    溫北英的笑聲先打破這份安靜,“既然裴指揮如此說,我自然不好為難。”


    溫北英盯著白羽溪,白羽溪的眼神已經嚇的閃躲,根本不敢看他。


    “溪溪今日鬧如此一出,恐怕要耽擱裴指揮時間,他被我養嬌氣了,不懂事,我代他替裴指揮道歉。”溫北英做出大方規矩的模樣。


    但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他生氣了。


    溫北英靠近白羽溪,直視著他,“別鬧太久了,記得回來。”


    溫北英拍了拍白羽溪的肩膀,將他擁入懷裏。


    輕沉的聲音傳入白羽溪耳畔,溫北英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在他耳側說,“真會給老公惹麻煩,寶貝兒。”


    “知不知道裴聞煬真的很難搞。”


    白羽溪喉結滾動,呼吸起伏著。


    他當然知道裴聞煬查溫北英會讓溫北英有麻煩。


    溫北英手上有太多藥劑,都是違法的,太多控製類的藥物全身法律紅線控製範圍的違禁品,包括變態的實驗方向。


    溫北英一點也不清白。


    家裏養著人魚。


    這一點,就可以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但白羽溪自然不會以自爆的方式,溫北英養著人魚,白羽溪也必死無疑。


    那為什麽還要這樣呢,白羽溪歸根結底就是想讓溫北英不痛快。


    第二點,他比誰都清楚溫北英不會告訴任何人自己是人魚這件事。


    為什麽那麽相信呢,白羽溪。


    這個問題在腦海中問出來,白羽溪自嘲般笑出來。


    溫北英親了親白羽溪的臉側,溫聲說,“以後別這樣了,我真的會生氣的。”


    溫北英鬆開了他,而後從口袋裏掏出來一個溫熱的東西遞到白羽溪手上。


    “那我就回去等著裴指揮的調查結果了。”溫北英皮笑肉不笑地轉身往自己的車輛位置走去。


    不多時,溫北英的車揚塵而去。


    “這……”曹赫看完全程,腦子裏有具體思緒,但還是一臉詫異。


    “他是溫博士的妻子?”曹赫蹙眉,“舉報溫博士囚禁?”


    這是多大的瓜啊?溫博士什麽人物,海洋實驗中心金字塔上的人,誰對他不恭恭敬敬的,曹赫也是由心底裏尊重溫北英,文化人在心中就是了不起,別說海洋實驗中心的人了。


    被自己老婆這樣舉報一波,這都什麽事啊。


    “這誰……敢查?”


    也得虧白羽溪對著裴指揮這種六親不認的人說這樣的話。


    換個人,根本沒人敢搭理他。


    “去查證,讓餘臨協助你。”裴聞煬開口說。


    曹赫:?啊!??


    “這……是。”曹赫應下來的時候手心都冒汗。


    “那現在人帶去防控局?”曹赫望向車後座被捆著的殺手,一車人呢。


    “我不去睡防控局,我要住酒店。”白羽溪腦子裏防控局的床就是硬邦邦的鐵架子。


    他屁股都保養的人,哪能睡那?


    曹赫聽著直笑,“我們防控局住的地方大著呢。”


    “老大,車坐不下了,嫂子和溫博士家這位您帶著成嗎?”曹赫商量道。


    裴聞煬沒拒絕,徑直上了駕駛位。


    白羽溪也識趣地坐進了後座。


    裴聞煬上車便看見了乖乖坐在副駕駛的星楠。


    他啟動車輛前瞥向星楠,“家在哪?送你回去。”


    星楠望向前方的道路,語氣縹緲,“沒有住的地方。”


    “我們去住酒店。”車後座的白羽溪插話進來,“你把我們送酒店就行。”


    “羽溪哥,別說了。”


    星楠打斷白羽溪的話,“你身上還有20塊,我身上還有5塊。”


    白羽溪:???


    白羽溪驚恐地摸了摸身上掏出唯一的20塊錢!


    真是!忘了這茬了!


    他迅速改口,“給我們兩放橋網吧門口。”


    星楠:“我在網吧睡不著。”


    白羽溪:“你還挑上了?”


    星楠:“要不然把我們放橋洞下麵吧,今天看起來像是要下雨的樣子呢。”


    一側傳來笑聲,很快又收住了,裴聞煬單手打著方向盤,一直沒插兩人的話。


    但他笑了,肯定是都聽見了。


    白羽溪眉頭壓著,有點後悔剛剛把錢花光了。


    他餘光看向裴聞煬,又回轉過來看星楠,“要不然你求裴聞煬收留我們?”


    星楠側目,裴聞煬的臉涼薄看不出什麽情緒。


    星楠抬手搭在裴聞煬胳膊上,軟聲道:“裴聞煬,收留收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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