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年的手也被碎玻璃割破了,鮮血順著手往下淌。


    他打開車門,滿心的憤怒。


    “操他娘的!這都什麽事!什麽事都給我趕上了是吧!操!”


    陸淮年拖著身體往對麵的車輛過去,駕駛室內的駕駛員被車輛的金屬肩胛骨,腹部也受了傷,當場已經奄奄一息。


    這場事故來的太過突然了,陸淮年根本想不到為什麽會那麽巧。


    這條路來來回回那麽多次,都不被撞。


    就今天被撞。


    帶著別人不被撞,就帶著裴聞煬來事。


    還在裴聞煬受傷了撞上來!


    那樣強烈的撞擊,可別給他起搏器撞碎了。


    陸淮年越想心裏越不是滋味。


    “你他媽的開的什麽車!裴聞煬要是有什麽事!死了老子也不會放過你!”


    陸淮年幾乎咒罵,手上的鮮血順著指尖往地下淌。


    “操你大爺!”


    對麵疼的說不出話,隻痛苦的哼唧著。


    陸淮年看著冒煙的車狠狠踹了一腳路邊的石階!


    嘴裏忍不住國粹。


    不能再耽擱了,陸淮年當即撥打的報警電話。


    隨後又撥通了一通加密電話。


    “好好查查是誰的車。”


    “人也查清楚,八輩祖宗都給我查出來!”


    “用暗線查,別讓我知道是誰故意的,我弄死他。”陸淮年眼底漆黑一片,他的狠是裴聞煬沒有的陰暗麵,是真正的黑暗之地。


    車禍耽誤了不少時間,陸淮年更等不起救護車。


    思緒再三他打電話給蔣書墨讓車來接。


    五分鍾後,蔣書墨開著車過來,他先是蹙眉,隨後下車。


    “在查了嗎?”很明顯,蔣書墨並不認為這是一場普通的車禍,問的極其直白。


    “嗯。”陸淮年應聲。


    “你受傷沒有?”蔣書墨打量陸淮年一眼。


    陸淮年嘖了一聲,“沒看見嗎?好好的。”


    “過來幫我。”陸淮年打開副駕駛抬了抬手示意蔣書墨過去。


    兩人將裴聞煬帶上了車。


    “去實驗室,快點。”陸淮年急道。


    “不去醫院嗎?”蔣書墨看向裴聞煬胸口的傷口,“你有把握嗎?”


    “他當年的手術我主刀,沒有人比我更清楚。”


    陸淮年回想起那時候還是心驚肉跳,不願意多回憶。


    “為什麽突然這樣?”蔣書墨的情緒起伏不大。


    比起陸淮年肉眼可見的急躁,蔣書墨更像是讓人信服的主心骨。


    “手環壞了。”陸淮年突然咳嗽了幾聲,嘴角浸出來血絲。


    “我看你沒比他好哪裏去。”蔣書墨加快速度,“去醫院。”


    “去實驗室。”陸淮年再次反駁。


    “他比我金貴,我死了不要緊,裴聞煬出了什麽事,我也不用活了。”


    “地址。”蔣書墨聞言轉移話題。


    海洋實驗中心在泊海有好幾個實驗室,但地址基本上都是保密的,層層加密,平常人去不了。


    “gps無法定位,跟聽我口令。”陸淮年撐著手臂,望著前方的紅綠燈。


    “左轉。”陸淮年的聲音帶著痞意,很特別,受傷了也嘶啞慵懶。


    蔣書墨轉動方向盤,跟隨著陸淮年的指令往前。


    “過橋。”


    “右轉。”


    車輛在夜色中飛馳,陸淮年給裴聞煬做了簡易的止血。


    半個小時後車輛開到一處強磁場區域,是一棟隻有三層的實驗所,占地不算大,背靠海洋,在實驗室門口能感受到鹹澀的海風。


    兩人扶著裴聞煬下車,到安檢口陸淮年拿出證件後留下信息得以入內。


    “帶去二樓的手術台。”陸淮年身上沒什麽力氣,話有些虛脫。


    二樓位置寬敞,有好幾個解剖台,中間位置立著一個巨型水柱,裏麵是一條雙眼閉著的人魚,不像死亡,更似熟睡。


    蔣書墨路過的時候往玻璃柱中看了一眼。


    “別看他,這條人魚殺戮很強。”陸淮年提醒道。


    蔣書墨移開了眼神。


    因為是晚上,實驗室裏的人大多已經離開,還剩下幾個留守的實驗人員。


    “陸老師,需要協助嗎?”一名實驗人員觀察著三人的模樣,疾步走了過來。


    “不用,幫我看著,任何人都不允許進來。”陸淮年冷冷道。


    “您放心。”


    將裴聞煬放到手術台的之後陸淮年讓蔣書墨關上房門,刺眼的燈光打開,陸淮年才去解裴聞煬的衣裳。


    “傷口怎麽樣?深嗎?”蔣書墨翻看著通訊器內發來的調查信息,麵色陰沉,“像是有人故意為之。”


    “早不來晚不來,趕的那麽巧,不可能那麽簡單。”陸淮年拿出麻醉藥物,心中煩悶。


    陸淮年仔細觀察著裴聞煬身上的傷勢,不算深。


    外傷不算嚴重。


    怕的就是刺入瞬間的震感讓裴聞煬心髒再出什麽問題。


    取出碎片後陸淮年給裴聞煬上了穩定劑。


    陸淮年擦了擦額間的汗,“人沒醒,現在隻能等他清醒之後才能深度檢查到底有沒有問題。”


    “大概多久?”蔣書墨問。


    “不知道,止疼藥也打了,沒致命傷,可能幾小時內。”


    “也可能……”


    話語間陸淮年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他晃了晃腦袋,眉眼緊蹙。


    再看向蔣書墨的時候,陸淮年整個人無力虛脫眼冒金星往地下栽了下去!


    暈過去之前陸淮年腦子裏想的是:操,車禍後跟沒事人一樣的人,可能傷的才是最重的。


    蔣書墨在陸淮年倒地之前扶住了陸淮年,他的速度很快,神色暗沉著,“陸淮年!”


    “陸淮年?”蔣書墨輕輕晃了晃陸淮年的肩膀,陸淮年嘴角血色已經沒了。


    蔣書墨扶著陸淮年肩膀的手收緊。


    他看向手術台上還未清醒的裴聞煬,又看向暈倒在自己身上的路陸淮年,撥通了一通電話出去。


    “餘臨。”


    餘臨似乎有些詫異蔣書墨會給他打電話,停頓了一秒,“蔣先生,什麽事?”


    “第三實驗室知道在哪裏嗎?”


    蔣書墨不是個喜歡廢話的人,能多簡單說明白絕不會多費口舌。


    “知道。”


    “裴聞煬,過來照看一下。”


    餘臨沒多問,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明顯是在穿衣裳的動作,“馬上。”


    “是……發生了什麽事嗎?”關門聲很快,隨之而來的是噠噠的小跑聲。


    “受傷,在第三實驗室二樓,手術室。“


    “……好的。”餘臨回答的好很迅速,他知道自己不是蔣書墨第一選擇,但陸淮年的人進不去實驗室,他隻是唯一選擇。


    餘臨到達實驗室便見蔣書墨抱著陸淮年從手術室出來。


    “我帶他去醫院,辛苦你。”蔣書墨眼神流轉,“別讓人進去。”


    “我明白。”餘臨點了點頭。


    “知道我為什麽叫你來嗎?”蔣書墨眼瞼往下,漆黑的瞳孔在光影下控場。


    “不知道。”餘臨後退一步。


    蔣書墨腳步停頓,“我找不到任何能相信的人,也並不相信你,這間實驗室,我的人進不來。”


    周遭氛圍安靜,無人打破。


    餘臨在等待蔣書墨接下來的話。


    “我相信你那見不得光的感情。”蔣書墨看著餘臨,濃墨若淵。


    餘臨心中警鈴大作,太像警告了。


    蔣書墨雖然不在聯盟內,但渾身上下的氣勢太壓人。


    “淮年的意思是不允許任何人進去,希望你也能遵守。”蔣書墨在商場摸爬滾打多年,話語間有一股莫名讓人生怵的力道,即使是求人的話依舊如此。


    餘臨被看的眼神定住,“他是指揮官,這是我的職責,我明白。”


    “多謝。”蔣書墨道謝後抱著人離開。


    餘臨聽見了電梯門關閉的聲音,他的視線直直看向手術室幾個大字上。


    叮咚——


    餘臨通訊器發出震動。


    未知號碼:【到實驗室了嗎?】


    未知號碼:【將針劑注入裴聞煬體內。】


    未知號碼:【你沒有猶豫的機會。】


    未知號碼:【注射過程,視頻留存。】


    餘臨捏住通訊器,手腕青筋血液流淌速度快到極致。


    未知號碼:【你沒得選。】


    餘臨調整著呼吸,抬起腳一步步往前移動。


    未知號碼:【10分鍾倒計時。】


    餘臨的腳步加快走到手術室門口。


    抬起微顫的手,打開了手術室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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