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楠的手抓住溫北英的手試圖掙脫,確是徒勞無功。


    “你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我的身份,溫北英,你沒有資格抓我。”


    星楠調整著自己的氣息,他不太喜歡狼狽,星楠一字一句地問,“沒有證據就是違法。”


    “誰教你的,變聰明了。”溫北英顯然沒被星楠的話嚇唬住,散漫地開口。


    “但是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威脅到我。”


    溫北英從口袋中掏出一個禁錮環,旋即抓住星楠的手腕。


    哢嚓一聲。


    強幹擾磁場的禁錮環帶到了星楠手腕上!


    “走吧,回你該回的地方。”溫北英挑眉道。


    星楠在溫北英鬆開手的瞬間,手上凝聚起強大的精神力。


    但在眨眼間那股力量被強磁場擊的粉碎。


    星楠還是沒有放棄,他拽著溫北英的衣襟忍著反噬的痛苦朝他攻擊了過去!


    渾身麻木的滋味禁錮著星楠的力量,“我殺了你!”


    “溫北英!我殺了你!”精神力碎裂後的全部力量砸在了溫北英下顎。


    那力道已經可以忽略不計了。


    “你可以省著點力氣。”


    “我對這樣的小打小鬧沒興趣。”溫北英抓住星楠的後頸往前推。


    “你現在可以選擇以人魚的形態攻擊我,那樣力量會強十倍。”


    溫北英給星楠出著主意,笑問,“你敢嗎?嗯?”


    “一隻幼年人魚,就想在我這裏做出拚盡全力的樣子嗎?”溫北英似乎也得好笑。


    “你飼養人魚,是死罪!”星楠棉沉著呼吸將矛頭指向溫北英。


    溫北英麵無表情地嗬笑。


    “那可惜了,唯一一個知道的人隻有你,你死了就行了。”


    溫北英就長了一張不懼怕威脅的臉,偏執的人向來很會從根源解決問題。


    “你沒有出賣他的可能。”溫北英眼神發暗,“你現在應該考慮的是你自己。”


    “不會有人來救你。”


    狹窄的巷子聲音的回音遊走,在寂靜中回蕩。


    就在這時,一把槍忽然抵在了溫北英後腰!


    “怎麽沒有?”


    一個好聽灑脫的聲音,即使帶著細細的緊張,槍支順著溫北英的襯衣往裏又貼近一寸。


    不知道什麽時候從一旁岔路過來的白羽溪不動聲色到了溫北英身後。


    星楠聞言轉身,便看見拿槍抵著溫北英的白羽溪。


    “放開他。”


    星楠對一個人的恨意從未如此濃厚。


    溫北英不會放過他。


    如果因為白羽溪的威脅暫時放了自己,白羽溪也不會好過。


    “別求他。”星楠聲音發寒。


    “他不會放過我的。”


    溫北英看起來像是很認可星楠的話。


    後腰被槍抵著溫北英沒有回頭,隻輕聲道,“其他都可以答應你,唯獨這件事,不行。”


    白羽溪的槍抵的更深!近乎嘶吼,“放開他!”


    “你可以選擇開槍,然後帶他走,我不會放。”溫北英明明是被要挾的人,卻完全是一副掌控者的姿態。


    沉著冷靜,不懼生死。


    就好像白羽溪開槍了便開了,生死不足為懼。


    “你以為我不敢嗎?”白羽溪冷笑出口,“解開他手上的禁錮環。”


    “我說了,你可以選擇開槍。”溫北英說,“我沒有給你第二個選擇。”


    溫北英一直以來極少在白羽溪麵前表現的冷漠。


    事事順從,事事將白羽溪放在第一位,拒絕的次數單手都數得過來,且大部分是為了白羽溪好,今日的冰冷更像是真實的他。


    鋒利的任何人都無法靠近分毫。


    雖然不想承認,一直以來溫北英讓白羽溪有種潛移默化的熟悉感。


    今日前所未有的陌生。


    開槍殺了溫北英……


    星楠的手環就解開不了。


    那東西隻有溫北英能解。


    可他都這樣威脅了,溫北英還是無動於衷。


    “我讓你解開他的手環!”白羽溪聲音嘶啞,伴隨而來的是細細的雨聲。


    這樣的雨夜,最適合殺人了。


    溫北英不為所動。


    反而拽著星楠往巷子外走去。


    白羽溪再次感歎溫北英是個瘋子!


    他根本不怕死!


    猝然間。


    “噠!”


    槍支抵到骨頭的發出脆響!


    白羽溪沒有開槍,也沒有再將槍抵在溫北英身上,而是開膛後抵在自己的下顎上。


    雨水比剛剛更密集密了些。


    白羽溪臉頰被薄霧一樣的水染的濕潤。


    溫北英聽見聲音回頭看向白羽溪。


    威脅。


    “你是在惹我生氣嗎?”


    溫北英的聲音不大,低沉地傳達著自己的意思,陰鷙的視線怒意已經燒到了瞳孔中心。


    比起槍支,他的眼神才更殺人。


    “…放了他。”白羽溪鼻腔的氣息沉而長,微微仰著腦袋,握著槍的手不曾鬆懈半分。


    星楠體內有冰麟海珠,不能讓溫北英帶走。


    “放了他!”


    溫北英沒有動作,隻直直地看著白羽溪。


    雨水順著指尖槍支滑落到衣裳,像一幅蒼白又美麗的畫卷。


    白羽溪的威脅好像沒有用了。


    如果是這樣,其實死了也挺好的。


    白羽溪的手握緊扳機緩緩扣動。


    在最後一刻,白羽溪見溫北英鬆開了星楠。


    白羽溪喉腔發麻。


    他停下了動作。


    溫北英朝著白羽溪走過去,“槍給我。”


    白羽溪胸膛起伏著,因為雨水粘黏在衣裳上,手臂位置的魚鱗透過濕潤的衣裳也看的一清二楚。


    “不給!”


    白羽溪情緒失控,“我讓你放了他!”


    溫北英從口袋中掏出手環的鑰匙,他警惕地看著白羽溪手中的槍,“我總是贏不了你。”


    “我們換。”溫北英說,“槍給我。”


    白羽溪瞬間搶過鑰匙扔給了星楠,驅離的氣息猛烈地散開。


    獨屬於人魚一族的氣息,他在讓星楠離開。


    強製也是強迫。


    星楠看了白羽溪一眼,從一側跑開。


    溫北英沒有去追。


    他抓住白羽溪的手,白羽溪手上雀頭青色的鱗片在他眼裏晃眼。


    鱗片………


    沒有人比溫北英清楚這代表什麽。


    溫北英收緊手,“是因為想我,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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