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溪住回了他和溫北英之前的家。


    沒什麽原因,沒什麽特別的原因,在家裏睡的安穩一點。


    他和溫北英在那棟別墅生活了7年,這裏處處都有溫北英的影子,人魚的氣息是精神力殘留,可以永存,但會慢慢減弱,屋子裏溫北英的氣息已經淡的可憐。


    但足以讓白羽溪安眠。


    家裏的陳設沒怎麽變過,一進屋就是浴缸,裏麵的魚骨不是因為溫北英殘忍。


    白羽溪在實驗室找到過溫北英的日記。


    放魚骨是溫北英為了警醒自己,在同族被迫害之際應當如何去做,他他手上從來都幹幹淨淨。


    客廳還是那麽寬敞,在沙發上能看清開放式廚房,以往白羽溪在沙發上玩總能一抬頭就看見溫北英。


    溫北英的痛苦,一直以來全部打碎了往肚子裏咽。


    白羽溪一直沒缺失的是愛。


    那也是溫北英一生都未得到過的東西。


    家裏的阿姨又被白羽溪請回來了,和之前一樣,做些簡單的家政,做飯,白羽溪給她開了更高的薪水,將人從另外的住戶家重新聘請了回來。


    之前溫北英留下她,是因為她做的菜白羽溪偶爾能吃兩碗飯。


    現在白羽溪留下她,是因為想念溫北英。


    星楠和裴聞煬去了其他洲旅遊,白羽溪能時不時收到星楠發來的問好消息。


    看見星楠變得不那麽不愛笑,不那麽死氣沉沉,白羽溪由心底裏是高興的,裴聞煬將愛星楠這件事做的很好。


    星楠:“吃飯了嗎?我給你點了餐,記得吃哦。”


    白羽溪:玩你的,什麽都管。


    星楠發來了一張自己入鏡的照片:他站在鏡頭前,後麵是一大片粉海,光照下連地上的沙子看起來都閃閃紛紛的,漂亮的像是鍍了一層粉鉑。


    星楠:【照片】好不好看!漂亮死了,他們說這片粉海可以許願,我許了三個,給你也許了。


    白羽溪注意點能一秒從風景上移到星楠的腿上。


    粉白色的露脖上衣,輕薄的質地連照片都能看得出來的透,現實不知道得透成什麽樣,到腿根的短褲,交叉的束槍帶,圖片到大腿位置,肌膚每一處都白的發光。


    白羽溪:穿那麽騷,勾引誰呢?


    白羽溪:漂亮死了,麽麽麽。


    便宜裴聞煬了!


    和星楠聊了幾句白羽溪心情好了不少,下樓阿姨已經做好了飯。


    白羽溪將溫北英給他留下的幾家公司重新運作了起來,他腦子靈光,賺錢這件事對白羽溪來說,隻要肯做便是易如反掌。


    “白少爺,快吃飯了。”女人麵容可親,一臉的慈愛,和白羽溪相處了多年,見麵就跟老朋友一樣。


    “辛苦了林姨。”白羽溪溫和道。


    “嗨說什麽呢,這會兒剛剛好溫熱的,快吃點。”林姨拉開凳子,她的話多,白羽溪挺喜歡的。


    這種感覺就像是什麽都沒變,林姨拿著溫北英的錢照顧他。


    會叫溫北英先生,叫白羽溪少爺。


    白羽溪洗漱之後走到餐桌前,菜都是他喜歡的,林姨很明白他的口味,一直以來摸索的很清楚,能做到白羽溪沒有食欲也能吃上兩口的程度。


    “怎麽這些天都不見溫先生回來呀?”林姨擦著客廳的茶幾,笑著問白羽溪,沒有冒犯的意思,語氣很有分寸。


    五年前溫北英隻說目前不需要保姆了,她就離開了,溫北英為了感謝她還給她多發了足足兩年的工資,錢不錢的另說,她是確確實實很喜歡溫北英和白羽溪。


    她走之前兩人還正吵架呢,她記得吵的特別凶。


    白羽溪這次請她回來,家裏什麽都沒變,林姨自認為兩人現在還好好的。


    甚至在心中暗自感歎難得。


    兩個人在她眼裏都是很好的人。


    白羽溪聽見林姨的話手裏的筷子捏的越來越緊,導致指節都發紅了,硌著骨頭疼。


    白羽溪夾起麵前的排骨吃了一口,吃不出鹹淡滋味。


    過了許久,白羽溪苦笑了一聲說,“出差了。”


    林姨笑的更深了,欣慰道,“出差了啊,那幾時回來?之前溫先生出差都不好超過一周呢,他可心疼你了。”


    “每次都給你帶好多特產回來。”林姨可以說是他們兩人感情的見證人,她知道的事情比白羽溪多得多。


    “之前你不回他消息,溫先生還和我抱怨過呢,有空了可以給溫先生發發消息,他看見會特別開心的。”林姨這樣說。


    “現在看你們好了,我也特別高興。”林姨又將白羽溪客廳的照片擦了擦,有些落灰,溫先生很喜歡這張照片,她最明白。


    “吵架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白羽溪望著麵前的菜,他比誰都希望溫北英此刻能坐在他對麵。


    不吃飯的時候會被凶,挑食也會。


    “沒事,溫先生不記氣,很快就不生氣了。”白羽溪的話林姨一聽就明白,他在這家做了七年,這兩人吵架,隻會是白羽溪單方麵的氣溫北英。


    林姨:“你一哄,他包管馬上就好了,溫先生肯定很想您。”


    每回都是溫先生自己好的,根本不用看對錯,溫先生對白少爺壓根就沒氣,捧在手心裏都怕化了。


    白羽溪眼睛泛酸,有些不清晰,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滴淚已經滴落到自己手背,“我也特別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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