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年目光直白,麵前的人眉目冷淡疏離,卻獨有魅氣,薄唇,是一副涼薄樣,五官每一處都美的驚心動魄,無人能入他眼的寒意鄙夷毫不掩飾,看的陸淮年血脈僨張。


    好漂亮。


    陸淮年本就是個直白又膽大的,麵對麵前人的厭世冷漠毫不在意。


    那是陸淮年第一次明確自己的性取向。


    他可能喜歡男人。


    “你是這裏的工作人員?叫什麽名字?工號是多少?”


    其他人聽見陸淮年這樣問,心裏都明白陸少爺這是要發難了,暗自祈禱對方自求多福。


    鱗青撿起地上最後一片碎玻璃,沒有要搭理陸淮年的意思。


    “誒,你什麽意思?陸少爺問你話呢?”


    “懂不懂規矩?”有人插言進來。


    鱗青眯了眯眼不太想惹出事端,他站起身淡淡地睨了陸淮年一眼,“酒會賠給你。”


    鱗青說完話便已經往外走了。


    “陸少,你就這樣放過他了?”疑惑的聲音響起。


    陸淮年望著對方離開的背影重新坐回沙發,指腹還殘留著剛剛的味道,陸淮年放在鼻尖嗅了嗅,有淡淡的香味。


    他真的好漂亮,陸淮年腦海揮散不去鱗青的影子。


    一分鍾後,被摔的酒重新送了兩瓶進來。


    聚會結束陸淮年送眾人離開,身上那股躁意沒散,腦子裏還是剛剛那個人,他走到前台打聽,“剛剛給我們包廂服務的人叫什麽名字?”


    “啊?您說你們包廂嗎?他不是服務人員,是我們老板,剛剛有人鬧事,他過來解決一下,送酒是因為剛剛服務你們的人突然低血糖調不開人,他是我們老板哦。”前台的女人溫和笑著。


    老板……難怪那麽拽。


    仔細一想衣服好像也確實不太像,他穿的更高級,沒想到是老板,陸淮年環顧四周,“我是你們高級vip,能加你們老板聯係方式嗎?”


    女人聞言便笑了,她會意地看了陸淮年一眼,想要他們老板聯係方式的人多了去了,男的女的都有,像陸淮年這樣的學生也有,她和陸淮年也算熟識了,沒客氣,“小孩就該好好上學,我們老板不喜歡小孩哦。”


    陸淮年倒也不生氣,想到剛剛那張臉就心情好,“那就是他單身咯。”


    “單身。”女人笑了笑,一本正經地說,“但你沒戲,小屁孩,趕緊回去睡覺。”


    “他人呢?”陸淮年沒聽到似的問。


    “走了,他很少來這裏,我們老板開這個店就是開著玩的。”女人轉著手裏的筆,“怎麽?喜歡上了?”


    “喜歡,姐姐,給個聯係方式唄!”陸淮年叫的特甜。


    “我不敢。”


    那天之後陸淮年來這個會所很多次,偶爾會在門口轉轉。


    但一次都沒再見到鱗青。


    陸淮年有一點念念不忘。


    “陸淮年,被妖精迷了?”陸淮年自己都疑惑自己的神經質行為。


    可是他真的好漂亮。


    做我老婆就好了,陸淮年不止一次這樣想。


    陸淮年下意識關注的行為漸漸嚴重到每天回家騎車都經過店門口。


    再次見到鱗青是在一個月後,快騎車到鱗青店裏陸淮年突然被幾個拿著棍棒的混混攔住,看起來不像是學校的人,但確實是衝著他來的。


    陸淮年雖然能打,但一對10的勝算他還是能算出來的,別沒打贏自己弄一身傷,不劃算。


    “操!”陸淮年快速調轉車頭,早知道跟裴聞煬一路了!


    幾分鍾後陸淮年還是被攔了下來,陸淮年不知道是誰的人,被逼到絕境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他揍人全憑蠻力先衝上去的幾人被陸淮年一腳踹翻在地,這條路人少車少,這些人真一起上這麽粗的棍棒,他估計自己得碎著這裏。


    陸淮年找著機會就跑。


    但他沒想到的時候對麵急匆匆地又來了十多人,他娘的這是奔著要他命來的啊!


    這能怎麽辦,陸淮年隻能硬著頭皮上,陸淮年感受到手臂遲緩的疼痛,才後知後覺,他們帶了刀。


    被劃傷的手臂不多時便鮮紅一片,陸淮年被團團圍住,沒有可以突破的地方。


    慌神之際麵前的一根鐵棍朝著陸淮年腦袋砸過去,另外一側是刺過來的刀,陸淮年避無可避,眼看鐵棍就要砸到陸淮年的腦袋!


    陸淮年下意識抬手去擋,等待著眼冒金星的五感。


    “啊啊啊!”陸淮年沒有等來疼痛,他的麵前被一道黑影擋住,隨之而來的是不斷的慘叫聲!


    陸淮年整個人癱倒在地,當他抬眼去看,麵前剛剛還氣勢洶洶的人此刻站著的隻剩下了三個。


    太快了,陸淮年根本沒來得及看清。


    鱗青手裏是從對方手裏搶過來的鐵棍,他的瞳孔在注視幾人的時候泛出隱秘又魅惑的精神力,語氣像是在命令,“滾!”


    地上的人連滾帶爬地起身見了鬼似的跑開,能聽見害怕的驚呼聲。“啊啊啊!”


    陸淮年捂著手臂上的傷口大口喘息,兩隻手都被染紅了。


    當鱗青轉身的瞬間,他燥悶的情緒突然就散了大半,手上的傷都不疼了。


    鱗青站在陸淮年身前,眼裏沒有什麽關心的情緒,餘光瞥向周圍,陸淮年的車被錘爛了,人受了傷沒辦法去醫院。


    鱗青猶豫了幾秒而後撥通了溫北英的電話,“你學生,泊麟路,叫救護車過來送去醫院。”


    溫北英的語氣挺新鮮的,“陸淮年?你見到了?感應到什麽沒有?”


    鱗青麵無表情:“感應到了,所以呢?”


    溫北英:“他不是你未來老婆嗎?你的命定之人,你不管?”


    鱗青聲音極冷:“與我無關。”


    說完鱗青轉身往大路上走,“找人送去醫院。”


    溫北英:“你老婆,關我什麽事。”


    溫北英掛斷了電話。


    鱗青回過頭,陸淮年穿著校服,身上都是血,對上他的視線露出了一個特驚喜開朗的笑。


    “……”


    像太陽花。


    “你怎麽在這裏!”陸淮年覺得鱗青整個人都在發光,一身簡易的綢緞襯衣襯的他高貴又疏離冷漠,仿佛這樣的人靠近你都算恩賜,美的讓人失語。


    鱗青想走,可看見陸淮年這副全世界誰都是好人的樣子頓了好幾秒。


    什麽命定之番,鱗青最不信這東西。


    “自己能走嗎?”鱗青問。


    “不能。”陸淮年想也沒想地說。


    鱗青撥通了救護車的號碼,漠然道:“自己在這等著,救護車很快過來。”


    說完鱗青就要走。


    陸淮年急切地喊住他,“你走了他們又回來怎麽辦?你救了我,好人做到底吧。”


    那些人不會再敢來,鱗青不能說自己用精神力驅逐了他們,“自己等。”


    “你叫什麽名字?”陸淮年喊道。


    “我最近都在這裏都沒有看見你。”


    “你什麽時候來店裏啊?”


    見人不答陸淮年繼續道,“你救了我,我知道你的名字也好報答你,要不然我們加個聯係方式?”


    鱗青佩服陸淮年這般直白的性子,“怎麽?喜歡我?”


    “啊?”陸淮年都聽懵了,但他也不藏著掖著,“一見鍾情,不可以嗎?”


    想找你做老婆,這句陸淮年怕嚇著人沒說。


    陸淮年這輩子都沒這麽認真用,他想過了,自己這段時間就是不正常,看見人一次就喜歡的死去活來,人生苦短,他為什麽不爭取自己喜歡的。


    陸淮年亮黑的眼睛盯著鱗青,“我叫陸淮年,我想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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