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清歌同雲玉到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


    兩人安靜地來到皇上身後,靜靜看著牢房中的皇後娘娘,等待皇上如何處置她。


    許是他們的腳步聲沒有特意放輕,這時皇後娘娘才回過頭來。


    她的目光先是落到皇甫清歌同雲玉的身上,隨後才發現麵前站了一身明黃。


    這才後知後覺看著明黃的主人,隨後臉色驚訝。


    皇上臉上的怒火加深,怒目看著她。


    “朕的好皇後!朕實在沒有想到,你有這麽狠的心!”


    皇上的話音落下,皇後娘娘的眼眶直接紅了,滿臉都是委屈,“皇上說臣妾狠心,到底是皇上狠心還是臣妾狠心?!”


    皇後娘娘似乎早就想發泄,一說出這句話直接爆發,看著皇上聲淚俱下。


    “臣妾自十五歲嫁給皇上,如今已經二十七年!這些年來,皇上何時將臣妾放在心上?!”


    “臣妾不甘心,臣妾是您的皇後!而您卻獨寵一個宮女,甚至還讓宮女懷孕在臣妾前方!臣妾貴為一國之後,絕不容許有人迷惑皇上!香妃就是命賤,她自己沒有這個福氣,怪得了臣妾嗎?!”


    “臣妾絲毫不覺得有做錯,但是皇上您卻因為香妃冷落臣妾二十七年!這二十七年來,除了成親前您來過臣妾的寢宮,生下大公主後您沒有留宿過一次!臣妾究竟能做了什麽錯事?!讓皇上這樣厭煩臣妾?!”


    “就連四大貴妃,都能生下皇子,臣妾貴為一國之後,皇上如避蛇蠍!臣妾不甘啊!”


    皇後娘娘說著直接哭了出來,聲音淒厲。


    話說到這個份上,皇上的臉色陰沉,看著皇後娘娘怒喝,“就是因為這些,你就要對香妃痛下殺手?!你就要派人刺殺太子?!甚至對朕痛下殺手?!朕從來沒有想過,皇後你是一個這樣狠毒的人!”


    “朕一直等著你改過,但你一次次不知悔改,你以為當初香妃的事朕不知道?!你以為你將出宮的宮女嬤嬤趕盡殺絕朕不知道?!這些年來你對宮中受寵的妃子下手,一樁樁一件件朕都看在眼裏,朕想著你是一國之後,應當有一國之母的儀態,等了你二十多年,都沒有等來你悔改!”


    “就是因為朕對你留情,朕給你機會!但是你讓朕太失望,這麽多年沒有絲毫悔改,竟然還下手謀害朕!”


    皇後娘娘瘋狂笑了起來,看著皇上對峙,“皇上這是對臣妾手下留情?皇上一次次不進臣妾的寢宮,卻一次次讓貴妃誕下皇子,甚至還將臣妾唯一的大公主嫁到鄰國,讓臣妾飽受骨肉分離之苦,這就是皇上給臣妾留情?!”


    皇上的眉頭緊緊擰著,似乎從來沒有認識過她。


    他咬牙道,“你害了香妃,這件事朕一清二楚!你現在才說讓你骨肉分離?!你可曾想過香妃同清歌骨肉分離?!你又何曾給過香妃機會?!朕保留你的臉麵沒有明麵處置你,就是希望你能改過自新!”


    “沒想到你沒有反省過自己的錯,竟然還一次次挑戰朕的忍耐力!你說說看這些年在你手中受到殘害的人有多少?!難不成她們不是生命?!你絲毫沒有一國之後的樣子,正是這些年來朕一再對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你將念頭放在朕的頭上!”


    “皇後!朕就問你一句,謀害朕可是你自己的主意?!還有沒有其他人參與此事?!”


    皇後娘娘終於感覺到後悔,她害怕地後退一步,腦海中晃過當初皇上同她的甜蜜時刻,眸中滿是痛苦。


    她痛苦地回想著,看著皇上搖搖頭,眸光滿是絕望。


    “謀害皇上是臣妾一人所為,李嬤嬤她們都是受到臣妾逼迫才會這樣做,不關她們的事。”


    皇上冷笑一聲,看著皇後滿是不屑。


    “這個時候你才想著連累她們?!晚了!”


    “在你手中受到迫害的人,一條條都是鮮活的生命,這麽多年你眼睛不眨一下迫害她們,可曾想過自己會有這麽一天?!”


    皇上的雙眸滿是怒火,絲毫不掩飾對皇後的失望。


    皇後娘娘踉蹌了好幾步,一臉害怕地看著皇上,到了這一刻才覺得後悔。


    隻是這個時候,皇上已經沒有機會留給她。


    “傳朕旨意!皇後娘娘心思歹毒,謀害皇族,賜毒酒一杯!皇後母族全數男丁殺無赦,所有女子流放到邊境之地,永世不得回上京!六皇子在其膝下既然不能教好,那就重新回到良妃的身邊,即日起送進靜思宮,沒有朕的命令不得外出......”


    皇上的聲音落下,轉身帶著怒火離開。


    景公公走到皇後娘娘跟前,身後跟著幾名小太監,手中托著托盤,上麵有一茶壺和一個瓷杯。


    皇後娘娘終於反應過來,看著皇上的背影瘋狂呐喊。


    “皇上,您不能這樣對臣妾!臣妾不甘心!臣妾不過是一時糊塗,您竟然要臣妾的命?!臣妾不服啊!”


    這個時候的皇後如同瘋了一樣大喊大叫,全然沒有往日的一麵。


    皇甫清歌同雲玉在這裏看完剛才的一幕,眸光很是複雜。


    他們對視一眼,終於對當年的事了解清楚,此刻心中有些複雜。


    皇後娘娘似乎才想起他們來,看著他們大聲叫喚。


    “雲玉!本宮對你不薄,從前幫你解過很多次圍,你這次一定要幫本宮!”


    雲玉的眸光複雜,抬眸看皇甫清歌一眼,點點頭走到皇後娘娘的跟前,眼神堅定。


    “皇後娘娘,從你謀害父皇那刻開始,就沒有任何人救得了你。想想你娘家的女子,現在尚且留下她們的命,如若你惹怒父皇,到時候父皇還會不會留她們一命,這就難說了。”


    她的語氣很淡,說完之後和皇甫清歌轉身離開。


    聞言,皇後娘娘的身影踉蹌一下,整個人跌坐在地上。


    她雙眼無神,如同已經枯萎的樹木,正慢慢凋零。


    景公公看了一眼,隱晦地對著身後的小太監打了一個手勢,後麵幾名小太監打開牢房門,魚貫走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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