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了周昂家,孫華已經做了午飯瞧著君黎和白澤回來趕忙笑臉相迎。


    君黎看了一眼那兩扇緊閉的房門微微挑眉:“他們都還沒起床嗎?”


    孫華抬眸又點點頭笑道:“周昂晚上喜歡熬夜,白天一般起的都很晚,其他兩位可能也還在休息吧。”


    “嗯…”


    君黎看了眼桌上熱騰騰的飯菜似是不經意的問道:“家裏一般都是你做菜?”


    “啊,對,周昂他平時比較忙不會做飯的。”


    孫華忽然略微好奇的問道:“你們這麽早出門是幹什麽去了?一樓大門打開了嗎?我聽著外頭有點吵。”


    君黎指尖微微動了動意識到這是個套話的機會便輕輕搖搖頭:“沒有,隻是又死了一個人。”


    孫華放餐具的手忽然一頓而後麵色有些難看但依然幹笑兩聲:“啊…這樣啊…”


    “嗯,死的是八樓的住戶,屍體扔在過道上,頭被當皮球一樣踢到了一樓。”


    君黎眼睛死死盯著孫華的表情,見她唇角微微抽搐額頭也冒了些冷汗便是馬上開口安撫:“嚇到你了,不過估計是仇殺吧,看這架勢我們也出不去,好好待在家應該沒什麽事的。”


    孫華強笑一聲勉強點點頭,君黎卻是話鋒一轉饒有深意道:“對啊,既然是仇殺的話,那估計凶手把恨的人全部殺光就沒事了。”


    把恨的人全部殺光…


    孫華艱難的咽了咽口水眼睛裏全是恐懼,君黎伸手在她愣怔的眼前晃了晃故作關心道:“你還好吧?”


    孫華嚇了一跳手指一縮那碗便“啪”的一聲碎了兩半,她慌忙蹲下身一點點將碎片撿起來又略帶歉意道:“不好意思我失態了,我膽子比較小…有點害怕這些…”


    君黎溫和的點點頭蹲下身幫她撿起碎片但聲音卻是依舊帶了幾分試探:“女人嘛害怕這些很正常,我看剛剛那些住戶聚集在樓底下看屍體的時候有個女人也是這麽害怕,還說什麽是鬧詭了…”


    “你猜怎麽著?她那一句話一說出來,樓下的住戶都不吭聲了,就好像真的有厲詭要報複他們一樣。”


    君黎笑著將碎片扔進垃圾桶道:“還好還是有明白人的,世界上哪有那麽多神神鬼鬼的,都什麽年代了居然還有人信這。”


    他饒有深意的看了孫華一眼:“要我說就算真的有厲詭報複,那報複的也是罪孽深重的人,俗話說的好啊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就算是有厲詭報複咱們身正不怕影子斜,又有什麽好怕的?”


    孫華瞳孔一縮手中的碎片漸漸握緊,鮮血從指尖劃破她卻像是絲毫感受不到痛意…


    “你說是吧周太太?”


    君黎靜靜的凝視著孫華見她臉色慘白又看了眼她那已經嵌入血肉的碎片開口提醒道:“你的手被碎片劃破了。”


    “周太太?”


    “啊!!哦!抱歉我…我走神了。”


    孫華這才感到痛意趕忙進了廚房將那血水衝洗掉又魂不守舍的找了包創可貼。


    君黎就此點到為止含笑著坐回椅子上跟著白澤吃飯,白澤瞥了君黎一眼低笑一聲:“你倒是會唬人。”


    “都說了你老公我智商高。”


    君黎趁機在白澤腰間摸了一把這才滿足的吃著飯,周昂也在這時候推開房門揉著略微淩亂的頭發卻見孫華臉色極差。


    “手怎麽了?”


    孫華回過神支支吾吾半天才開口:“剛剛不小心沒拿穩把碗摔碎了,手劃破了。”


    “嘖,這麽大人了,還這麽不小心。”


    周昂跟君黎打了招呼去了洗手間,而另一邊的李軍也粗暴的開了房門。


    他一出來就先張著大嘴打了哈欠隨後似乎並沒有刷牙的打算就直接端了碗去廚房添飯。


    何瑞卻是許久不見出來,大概又過了十多分鍾才靠著牆輕輕走出,君黎察覺到何瑞今天沒有戴眼鏡便下意識問了句:“何瑞你的眼鏡忘記帶了嗎?”


    何瑞微微一顫隨後撓撓頭訕笑道:“今早上不小心…不小心摔碎了…沒事的能看得見…”


    “下回去配個隱形眼鏡吧,框架眼鏡怎麽說都是有點不方便的。”


    何瑞聞聲卻搖搖頭小聲道:“我的眼睛比較敏感,之前買過隱形眼鏡怎麽都戴不進去,後來還是戴框架眼鏡了。”


    說罷他去了衛生間拿了一次性牙刷出來。


    “你…是左撇子?”


    李軍聞言笑了一聲:“老鼠他一直都是左撇子,你之前不住宿舍不知道,他右手用著別扭死了,之前生物實驗室解刨兔子他左手拿刀被老師罵了一頓,改右手結果刀都拿不穩,一刀下去兔子都沒死血濺了一身。”


    何瑞尷尬的笑笑一言不發的漱了口才端著碗默默去廚房盛了飯。


    孫華起身笑著給他們盛排骨湯,但在盛到君黎的碗時卻是又想起君黎那一番話,手心一鬆卻是一碗滾燙的熱湯全都灑在了何瑞的左手上。


    “啊!!”


    何瑞一聲慘叫左手被潑了一整碗藕湯,他“蹭”的起身衣服褲子浸滿了油漬,左手被燙掉了一層皮。


    孫華慌忙拿紙給何瑞擦了手不停的道歉,又是去藥箱給何瑞拿了雲南白藥塗到了左手上。


    一旁的周昂微微蹙眉冷聲斥責道:“你今天到底怎麽搞的!毛手毛腳盛個湯還能撒出來!還不快把桌子收拾幹淨!”


    “啊…是…”


    孫華有些緊張的給何瑞塗著藥,唇角不斷抽搐著似乎在畏懼著什麽東西。


    何瑞下意識的想扶眼鏡卻扶了個空,他強笑一聲安撫道:“沒事…也不是故意的,我自己塗就好。”


    孫華聞言隻好把藥給了何瑞又連連道歉才去拿了拖把獨自打掃地上的油汙。


    何瑞用右手卻是極其別扭就像是嬰兒第一次使用胳膊一樣僵硬,他費力的擠出藥膏卻難以塗抹均勻。


    “我來吧。”


    君黎放下筷子起身幫何瑞塗開了藥膏,何瑞輕輕說了聲:“謝謝。”


    “哎我說老鼠,你的右手實在不行幹脆給他砍了算了,用的這麽費力看著也別扭。”


    李軍果然逮著機會就要嘲笑何瑞幾句,何瑞隻是勉強笑笑極其吃力的用右手拿起筷子叼著碗裏的飯。


    “話說一樓大門開了沒啊?咱們不能一直住這吧。”


    君黎聞言搖搖頭:“沒開,而且今早上又發現一具屍體。”


    他為了觀察周昂的表情便又將嚇唬孫華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但周昂並沒有多餘的表情隻是自顧自吃著飯,反倒是李軍和何瑞聽的臉色煞白。


    “我靠,就是說凶手還在我們這棟樓裏!”


    李軍罵罵咧咧的放下筷子:“這尼瑪的警察都幹什麽吃的!別的住宅樓為什麽就沒有察覺我們這棟樓的異樣!”


    “誰知道呢?”


    君黎見周昂沒有半點反應也懶得再做無意義的回話,吃完飯就帶著白澤回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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