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本以為何大清猛的看到自己出現,一定會羞愧難當,無地自容。


    畢竟當年做了虧心事。


    這也是常理所在。


    但是,如今看何大清竟然理直氣壯的罵自己,火氣頓時噌噌往天靈蓋上竄。


    不等傻柱說話,何大清繼續疾言厲色的訓斥道:


    “你看看你這副邋遢的模樣,人本來就長得醜,還不知捯飭一下自己,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我爹呢!”


    “老子從小就教育你,人靠衣裳馬靠鞍,我們做廚子的也要穿著幹淨體麵,不然怎麽抬高身價!”


    “人家大戶人家看你髒兮兮的,廚藝再好也不會用你!”


    “唉!”


    “你這傻小子但凡聽我一句半句,也不至於混成這副熊樣!”


    “造孽呀!”


    “真是愧對先人啊!”


    傻柱再也忍不住,大聲譏諷道:“我聽你的話?你自己在保定都混不下去了,死皮賴臉的回到四九城。”


    “虧你還有臉去找你女兒,你忘了當年是怎麽拋棄她的了,說出來我就替你臊的慌!”


    “你放屁,我……我在保定過得好好的,是雨水想我了,把我接了回來。”何大清底氣不足道。


    “雨水想你個屁!”傻柱爆粗。


    “你這小王八蛋,老子是對不起雨水,但那是我跟她的事,與你無關!”


    “你隻對不起雨水,你對得起我嗎?”傻柱火氣更大。


    何大清指著傻柱的鼻子嚷道:“我把一身廚藝都傳授給你,又把四九城的房子留給你,你自己捫心自問,老子哪點對不起你!”


    “反而是你對不起我!”


    “我對不起你??”傻柱見何大清倒打一耙,氣急反笑,“你說……我哪裏對不起你?”


    “你……”


    何大清嘴裏剛說出一個字,突然聽到發動機的聲音。


    接他的司機把車停在了路邊,下車後看到好像有人跟何大清發生爭執,立馬飛奔過來。


    “何總監,你沒事吧。”


    司機是壯碩的漢子,以為傻柱欺負何大清,立刻過來推了傻柱一把,擋在了兩人中間。


    傻柱被推了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上。


    “小孫,這是我親戚,你在這裏等我一會兒,我回家有點事。”


    剛才父子倆對噴,已經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


    何大清知道家醜外揚的道理,吩咐司機在外麵等候,打算回家再好好跟傻柱掰扯掰扯。


    司機警惕的盯著傻柱,不放心道:“何總監,我看你這個親戚不像好人,我還是跟在你身邊保護你比較穩妥,您要是出點意外,我沒法跟何總交代。”


    “你說誰不是好人!”傻柱怒聲道。


    “行了,就這麽辦,小孫,這是我的家務事,你不要插手!”


    說完,何大清看都不看傻柱一眼,轉身朝家裏走去。


    傻柱瞪了司機一眼,怒氣衝衝的跟了過去。


    司機皺起了眉頭,想了想,還是偷偷跟在後麵。


    何大清住在二樓,這是一處九十多平方的房子。


    傻柱跟在後麵,看著何大清彎腰換拖鞋,不屑的撇撇嘴,側身避過何大清的身體,大步走進客廳,毫不客氣的坐在了沙發上。


    何大清看到這一幕,氣的要命。


    把門關上後,怒氣衝衝來到傻柱麵前。


    “你說吧,我哪裏對不起你?”傻柱搭著二郎腿,冷哼一聲。


    “你還有臉問,我問你,你為什麽娶個寡婦!”


    “有其父必有其子,我這是跟你學的嘛!”傻柱混不吝道。


    “放你娘的屁!”何大清吼道:“別以為我不知道,自從賈家新媳婦嫁進四合院,你那兩隻賊眼珠子就恨不得粘在人家身上。”


    “你……你胡說八道,我娶淮如是看她孤兒寡母可憐……”


    “扯淡,我都不好意思拆穿你,你那是可憐人家嗎,明明是饞人家身子。”


    “你粗俗……”


    “你虛偽!”


    何大清和傻柱跟鬥雞一樣,大眼瞪著小眼,互不相讓。


    最後還是何大清年紀大了,眼睛發幹,敗下陣來。


    傻柱見狀,跟打了勝仗的公雞一樣,洋洋得意。


    何大清看著傻柱沒出息的樣子,嗤笑道:“怪不得你被賈家兩個寡婦耍的團團轉,當牛做馬了一輩子,臨了連個後代都沒留下!”


    “你活著還有什麽意思,我要是你早就一頭撞死了!”


    傻柱不以為意道:“烏鴉笑話豬黑,不用去保定打聽我也明白,你老是被白寡婦掃地出門了,還有臉笑話我!”


    “我起碼有兒有女,你有什麽!被人算計了還一直蒙在鼓裏,你蠢的可以!”


    “我……”


    孩子是傻柱的痛點,他終於語塞了。


    “我問你,你身體有毛病嗎?”何大清盯著傻柱問道。


    “你才有毛病,我去醫院檢查了,身體棒的很!”這是原則問題,必須說明白。


    “那就是秦淮茹身體有毛病。”何大清冷笑。


    “淮如也沒問題,她去醫院檢查過。”


    說到這裏,傻柱目光不善的看著何大清,“也許是你做了什麽孽,報應在我身上,所以我命中注定沒孩子。”


    “放屁!老子要是遭了報應,還能生下你這個王八蛋!”


    何大清見傻柱還沒發現問題,反而怪到他頭上,氣的差點腦淤血。


    傻柱想了想,是這個道理,無奈道:“那可能是我上輩子造了孽,這輩子來償還。”


    “哎吆!”何大清痛苦的捂住頭,氣的腦門都要炸裂。


    “柱爺,您真是大聖人!出了事就往自己身上找責任,我何大清聰明了一輩子,怎麽生了你這個蠢東西!”


    “我這叫好人,你出去打聽打聽,外麵沒人說我不好。”傻柱驕傲道。


    何大清怔怔的望著傻柱,頓時覺得此人恐怕徹底沒救了!


    剛想把傻柱轟走,轉念想了想,自己都這把年紀了,不可能再生個小的,為了老何家不至於絕戶,還得嚐試救一次。


    何大清喘了幾口粗氣,調整呼吸後,悶聲說道:


    “傻小子,你就沒尋思尋思,既然你們兩人身體沒問題,會不會是秦淮茹故意不想給你生孩子。”


    傻柱聞言一愣,緊接著猛搖頭:“不可能,淮如不是那種人!”


    “你怎麽知道她不是那種人,黃蜂尾後針,最毒婦人心,你爹我就是現成的教訓!”


    何大清說起了自己慘痛的經曆:“當年我認識白寡婦,才不到四十歲,身體壯的跟頭牛一樣。”


    “我也是貪圖她的身子,被她給迷住了,想著讓她再給我生兩個孩子。”


    “結果呢,十幾年都沒動靜,最後我也就死心了!”


    “前幾年,一次偶然的機會我才知道,白寡婦早就上了環。”


    “她擔心生了我的孩子以後,我就不疼她前麵的孩子,索性徹底斷了我的念想。”


    “你說她狠不狠!”


    傻柱聽完何大清的經曆,臉色大變,腦袋嗡嗡作響。


    秦淮茹嫁給賈東旭,接連生了三個孩子。


    怎麽到了他這裏,十幾年都沒動靜。


    難道秦姐也去醫院偷偷上了環?


    傻柱嚇了一大跳,趕緊搖搖頭,阻止自己胡思亂想。


    秦姐溫柔體貼,又善解人意,兩人感情一直很好,她絕不會這麽對自己。


    可是。


    萬一秦姐要是騙了我呢……


    傻柱這個念頭一起,在腦海中怎麽也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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