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生起了爐子,然後拿出兩個饅頭,用筷子插上,放在爐火上烤。


    一會兒,饅頭烤的差不多了,又找出一瓶白酒,將切好的豬頭肉和熟花生放在破桌子上,開始喝酒。


    傻柱聞著肉香味,好久沒沾葷腥的他,餓死鬼一樣用筷子夾了一大塊豬頭肉就往嘴裏塞。


    “慢點,沒人跟你搶!”許大茂嫌棄道。


    傻柱不管不顧,連吃了五六塊豬頭肉,又把饅頭吃了一半。


    吃著吃著,突然哭起來,嘴裏開始又嘔又吐,把之前吃的東西全部吐了出來。


    許大茂見了心疼的不得了。


    恨不得把傻柱吐出來的東西自己再吃回去。


    “傻柱啊,傻柱,我這輩子真是欠你的,老子也有日子沒吃過豬頭肉了,被你白白禍害了一半,真是造孽呀!”


    傻柱吐完後,擦幹淨眼淚,自己倒滿一杯酒,一口幹了後,倒吸了一口冷氣,情緒慢慢好轉。


    “大茂,你怎麽也落得這步田地?”傻柱歎息道。


    許大茂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又夾了塊豬頭肉壓了壓酒氣,這才慢慢的說道:


    “當年我跟你們合夥開火鍋店,積攢了一筆錢,後來心大了,想要去南邊闖一闖。”


    “本來一切挺順利的,憑借我的本事,慢慢積攢了上千萬的身家。”


    “後來我打算衣錦還鄉,計劃把產業處理後回到四九城,畢竟這裏是咱從小長大的地方,人上了年紀都想落葉歸根。”


    “沒想到我又遇到了命中的災星,李懷德那個王八蛋!”


    許大茂說到這裏,眼中露出刻骨的仇恨。


    “李懷德?他不是因為走私的事去蹲苦窯了嗎?聽說當年判的挺重的。”傻柱不解道。


    “那老小子早就出來了,也怪我自己不好,不吸取教訓,在同一個身上竟然接二連三的栽跟頭。”


    許大茂懊悔不已:“其實也不怪我,哥們的毛病你也知道,見到漂亮的女人就走不動道。”


    “正好當時北方劇變,膽子大的人都在做倒爺,我也早有了這個念頭,隻是一直沒有路子。”


    “正好李懷德說他有關係,可以跟我一起合作。”


    “我剛開始對他也有戒心,後來他給我找了兩個外國美女,說是日後少不了跟外國人打交道,可以讓她們教我學習外語。”


    “你是不知道,我整整學了兩天,當年上學時的勁頭都沒那麽大。”


    “後來的事你也能猜到,李懷德那個王八蛋把哥們又涮了一遍!”


    “我學外語的代價太大了!”


    “其實除去被李懷德騙的錢,我還剩下一兩百萬,可恨的是我那個相好,落井下石,看我不行了,直接跟情人攜款私逃。”


    “更絕的是走之前以我的名義借了一大筆錢,哥們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差點沒死在南邊,九死一生才逃回來。”


    許大茂說完自己的經曆,喝了一大口酒。


    “嘶~”


    傻柱歎氣道:“你起碼比我強,我掏心掏肺的對待棒梗和小當,如今卻被他們趕出家門,活的不如一條野狗!”


    許大茂冷笑道:“傻柱,別怪哥們我挖苦你,你這是自作自受,我早就料到你有這一天。”


    “我雖然現在落魄了,但是哥們什麽都享受到了,這輩子沒有虧待自己。”


    “你呢?”


    “一輩子守著秦寡婦這個不知多少手的女人,臨了又被人家掃地出門,你說你這輩子到底圖什麽!”


    “不許你說淮如的壞話!”


    傻柱怒了:“自從棒梗回來後,她就耳聾了,身體也不好,不然絕不會任由小當和棒梗這麽對待我!”


    “嗬嗬!”許大茂冷笑兩聲,給了傻柱一個自己體會的眼神。


    傻柱低下頭,喃喃道:“秦姐不會這麽對我的……”


    許大茂嗤笑道:“傻柱啊,傻柱,你都落到這個下場,還執迷不悟!”


    “我問你,這些年你就沒攢點養老錢,偷偷給自己留條後路嗎?”


    傻柱抬起頭,混濁的老眼透著無盡的迷茫:


    “秦姐說男人有錢就會變壞,我為了給足她安全感,自己身上從來不帶錢,更不會偷偷藏錢。”


    “你這些年買的房子和商鋪呢?我可是聽說你掙了不少錢。”許大茂冷笑道。


    “我留著幹什麽,全部分給了小當和棒梗。”


    “你就沒給自己留處養老的房子?”許大茂對傻柱的實心實意佩服的五體投地。


    “留了一處四合院,還有一處樓房,上個月棒梗說我們那裏要拆遷,讓我跟她媽假離婚,然後分兩個戶頭後,到時候補償的錢多一倍。”


    “我聽信了棒梗的話,選擇淨身出戶,結果剛簽完字,他就聯合小當把我扔到了外麵的橋洞裏。”


    傻柱說著說著,流下傷心的淚水。


    許大茂不屑道:“我都不知道該說你什麽好!”


    “劉海中和閆埠貴的教訓你是一點沒記住。”


    “他們親生養的孩子都靠不住,何況你跟棒梗和小當根本沒有血緣關係,人家能真心對你好嗎!”


    “何況還有秦淮茹在!”


    “依我看,設計把你掃地出門這個招數一定是秦淮茹想的!”


    “據我的了解,棒梗和小當沒有那個腦子!”


    “她耳聾也一定是裝的,那女人手段陰著呢!”


    “不……不可能!”傻柱瘋狂搖頭,似乎不敢相信,也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來,再喝一杯!”


    許大茂給傻柱倒滿酒杯,兩人碰了一下杯子。


    “傻柱,實話告訴你,當時回到四九城,我本打算去投奔你,結果被秦淮茹找人收拾了一頓,再也沒敢在你麵前出現。”


    許大茂怨恨道:“秦淮茹真是禽獸啊!一點不講當年的情分,太不是人了!”


    “算了,過去的事不說了,傻柱你以後有什麽打算?”


    “打算?”傻柱苦笑:“我現在還有什麽奔頭,能活一天是一天。”


    “隻是我不甘心,一定要找淮如問問,看她是不是裝病,這應該是我活著的唯一念想了。”


    這時,許大茂盯著傻柱,突然問道:“傻柱,你有沒有想過找你兩個外甥替你討回公道?”


    此話一出。


    傻柱沉默了。


    許大茂卻來了精神,跑到牆角處,翻出了一張舊報紙,然後返回來坐下後,指著報紙目光火熱的說道:


    “你看這篇報道,起底了曹越布局全球的商業帝國的版圖,上麵說若是計算隱形資產,曹越打敗了大漂亮國的眾多富豪,成為新一屆世界首富。”


    “下麵還有關於他的花邊新聞,這個蘇菲,還有這個球花,都跟他有一腿,這兩位可比我學習外語的女人美多了!”


    “還有這裏,你的那個外甥女菲菲,正式接手曹越在內地的酒店業務。”


    “你知道那是多少家五星級酒店嗎!”


    傻柱低聲道:“我早就跟她們沒有聯係,我的死活她們也不會關心。”


    “傻柱,你是不是真傻,你都這個鬼樣子了,還顧及廉價的自尊心幹嘛!”


    許大茂恨鐵不成鋼道:“她們是不會認你,但是為了顧及影響,一定不會讓你再當要飯的。”


    “若是世人知道世界首富的大舅哥是乞丐,會怎麽看待曹越,又會怎麽看待你妹妹和她的兩個孩子?”


    “他們有錢人最注重臉麵!”


    “而且,你難道不想報仇嗎?”


    “隻要你把棒梗和小當做的缺德事捅出去,自會有人 收拾他們。”


    說到這裏,許大茂突然覥著臉道:“柱哥,到時候你可別忘了哥們陪你共患難過,我也不求別的,隻求能有個美滿的晚年生活就知足了。”


    傻柱這時候才反應過來。


    怪不得許大茂這麽殷勤,又是酒又是肉的招待他,原來在這等著他呢!


    不過,傻柱卻搖頭拒絕了。


    許大茂急了:“我說柱爺,現在臉麵不重要……”


    傻柱打斷道:“我不是為了臉麵,淮如可能不知情,她是無辜的,我不能傷害她。”


    “你現在還把她當親人?!”許大茂徹底無語,“你心疼她,誰心疼你?”


    傻柱咬著牙道:“我必須要她親口告訴我真相。”


    “好,吃完飯,我親自陪你去找她,看我怎麽拆穿她的真麵目。”許大茂發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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