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槍!”這是姓錢的最後命令。


    格格格格……


    一陣“烏滋”衝鋒槍的怒吼,接著慘叫連聲,樹林裏頓時情勢大亂!


    方天仇心知有異,睜眼一看,紅巾黨的這一二十個黨羽,竟已紛紛飲彈倒斃在地上。


    變生突然,姓錢的剛要轉身逃命,不料一排子彈橫掃過來,使他不及避開,慘叫一聲,倒在血泊中。


    僅僅不過一分鍾,整個的林內又靜寂下來,紅巾黨的黨羽一個也沒逃出,悉數送命在“烏滋”衝鋒槍的怒吼下,橫屍遍地,令人慘不忍睹!


    這時候,首先衝進林裏來的,想不到竟是小李。接著是傷勢尚未痊愈的鄭二爺,後麵跟著他手下的幾員大將,盛國才、馬老三、常三通、吳環……


    從另一麵進入林子的,則是九龍城碼頭的人,有兩個手裏端著“烏滋”衝鋒槍,就是那晚高老大被殺,方天仇出奇製勝地製住了姓錢的和胡豹那幫人,他們帶走的那兩挺殺人利器。


    小李直衝到方天仇的麵前,看他肩頭上在流血,不禁驚問:“方兄受傷了?”


    方天仇急於扶起瑪格麗特,才驚魂甫定地說:“沒關係,擦傷了一點皮,你們要是遲來一步,兄弟的命就完了……,哦,二爺,你傷勢還沒好,怎麽也趕來了?”


    “我這一趟總算沒有白來,”鄭二爺大笑說:“現在已經快六點了,有話我們改天再聊,現在車在山外等著,你跟小李趕快護送林小姐回香港吧。”


    “好!我們現在趕去還來得及!”


    方天仇因為時間迫切,已無暇詳問他們怎會及時趕到這裏來的,當即攙扶著瑪格麗特,就跟小李匆勿出了樹林,向著停車的地方奔去。


    在趕回香港的途中,方天仇才聽小李說出了經過:原來小李在賴鵬那裏追出來時,方天仇已經駕車去追那兩輛車子了。


    小李領著九龍碼頭的人,正不知該往那裏去追趕,忽見一輛轎車駛來,發現這一幫人不是自己人,掉轉車頭就逃。他當機立斷,立即登車追趕。


    過海追到九龍,已失去那輛車的痕跡。小李索性驅車直駛九龍城,正趕上九龍碼頭的人跟獨眼龍的手下在火拚。


    從潘二哥那裏,他獲得了方天仇的行蹤,怕他隻身去追救林小姐太危險,便立即趕到鄭公館,報告了一切。


    鄭二爺當即表示義不容辭,親自率領大批人馬,向獅子山進發。


    可是他們還沒到山腳下,就遙見山下停了好幾輛大型轎車,一大夥人湧上山去。


    鄭二爺帶的不過是幾個得力助手,和幾個打手,發覺湧上山的人數多出他們一倍以上,馬上吩咐馬老三趕回九龍城。以鄭二爺的名義,調來九龍碼頭的人,並且帶來了兩挺“烏滋”衝鋒槍。


    當他們悄然潛入樹林的時候,正值方天仇和林小姐擁吻在一起,等待著死神的降臨。於是,鄭二爺一聲令下,兩挺“烏滋”衝鋒槍怒吼起來。


    方天仇和瑪格麗特聽得汗毛直豎,如果鄭二爺的人馬遲來一步,他們此刻真已成了同命鴛鴦,橫屍在樹林裏了!


    現在,他們總算九死一生,拾回了這兩條命,可是方天仇仍然擔心著,此時在麥當奴道的林公館內,又是怎樣一個局麵呢?


    七點鍾還沒到,麥當奴道的林公館門,已是車水馬龍。港九兩地黑社會的“大哥大”級人物,幾乎都應邀而來,情況比早兩天九龍城“金盛開賭館”更熱鬧。


    不過有一點不同的,是今天來到林公館的,均是三尺地麵上有頭有臉的人物,不像那天多數盡是些九流三教的角色。


    當然,這些人都知道“同心會”的事件,他們絕不會再蹈覆轍,上金色響尾蛇圈套。今天因為請帖上居然印著林廣泰的大名,不禁引起大家的好奇,覺得如果不能恭逢其盛,實在是在在港九混了一輩子,引為終身的一大憾事!


    林廣泰當真受脅,向金玲玲這女人屈服了?


    這是無可奈何的事,當他把分贈給幾位把兄弟的產業,辦妥過戶等法律手續後,回到公館裏已是四點多鍾。吳長根把方天仇交待的話轉告了他,使他頓時陷於無所適從的困惑中。


    倒是宋公治比較冷靜,他忽然靈機一動,勸林廣泰暫且忍耐,表示能夠隨機應變,靜觀事態的發展。


    林廣泰雖然極不情願,可是自己唯一的骨肉在人手裏,現在尚不知道方天仇能不能救出她來。投鼠忌器,他也隻好聽從宋公治的意見。


    就在五點鍾左右,來了七八個人,自稱是金玲玲派他們來布置的。林廣泰氣得把自己關在書房裏,幹脆不聞不問,一切就讓宋公治去跟他們周旋。


    十分鍾以後,又有大批的酒菜和各式點心送到,真像是林公館在辦喜事大張筵席呢!


    當客人衝著林廣泰的大名而來的時候,他身為主人,就不得不出麵了。


    實際上,他連金玲玲今晚究竟邀請了哪些人都不知道,更無從預料這女人會耍出什麽花樣,因此,他的一顆心始終是忐忑不安的。


    帖子上印的是七點鍾開始酒會,其實酒會跟中國式的宴客大不相同,它是不太拘泥於形式的。酒和一切食物都早擺滿了兩條長桌,客人隨時都可以自己動手取食,無須乎一定要等到七點鍾,主人宣布酒會開始,才可以開動。真要那樣的話,準會讓人罵你是沒有見過場麵的土包子!


    不過今天這個酒會,令人最感覺單調的,就是全部是清一色的男客,不見一個女賓,連穿來穿去負責招待的,也是些濃眉大眼的彪形大漢。


    當各路英雄差不多陸續到達的時候,才見洪堃領著十來個黨羽到了,他們一律是西裝革履,儼然一派紳士風度。每個人的上裝小口袋裏,都插著一方小小的紅色手帕,露出一小角在袋口,這是紅巾黨的標誌!


    洪堃雖是有些目中無人和自命不凡的神氣,但他此刻仿佛心情很沉重,臉上不露一絲的笑容。


    在場的人中,認識洪堃的人並不多,不過看他這付趾高氣揚的神氣勁兒,很多人都為之側目,幹脆敬而遠之,誰也不願過去跟他打招呼。


    洪堃也旁若無人,進入客廳,向手下的人示意散開後,就徑自走向故意裝著沒看見他的林廣泰。


    “林老大,我們久違了。”他首先向林廣泰招呼起來。


    林廣泰這才轉過身來,勉強伸出手來,笑笑說:“哦,是洪老板,失迎失迎。”


    洪堃皮笑肉不笑地說:“兄弟這次來香港,本來早應該專程拜訪的,可是一直為著點小事在忙,實在抽不出身……”


    林廣泰故意說:“兄弟也早聽說洪老板來了香港,因為又聽說洪老板有意在香港大展鴻圖,所以不敢冒昧去打擾,哈哈……”


    “哪裏話,”洪堃皮笑肉不笑地說:“大展鴻圖根本談不上,不過是想在林老大的手下,討點殘杯剩羹,聊以糊口,以後還得仰仗林老大,多多關照!”


    “彼此彼此!”林廣泰跟他來了個針鋒相對。


    就在他們相對發出敵意的笑聲時,整個客廳裏嗡嗡的交談突然靜止。這時,大家眼前都覺一亮,原來是金玲玲到了,她居然是由堂堂大探長孫奇陪著來的!


    今晚金玲玲打扮得極盡冶豔之能事,金色軟緞的緊身夜禮服,祖胸露背,全身的曲線暴露無遺,尤其下擺蓬蓬的,更能襯托出身段的苗條。


    她對金色似乎有著特別的愛好,發間挽著金色的緞帶,耳垂下墜著金色的圓圈大耳環,金色鑲鑽的名貴項鏈,金色高跟鞋,金色半長統手套……使人直覺地想到金色響尾蛇!


    在場的沒有幾個認識她,誰會想到最近鬧得滿城風雨,使得人心惶惑,人人自危的金色響尾蛇,竟是這麽個豔麗誘人的尤物?


    她豔光四射,頓時為這單調的酒會帶來了一片春意,在孫探長的陪伴下,落落大方地走到林廣泰的麵前。


    金玲玲嫣然一笑說:“我們今晚居然請到了孫探長,實在太高興了。”


    “歡迎歡迎。”林廣泰勉強招呼著。


    “我來得很冒昧……”


    孫奇跟他握了下手,發覺洪堃在旁站著,便微微跟他點頭招呼一下,說:“洪先生,我們可以談幾句話嗎?”


    洪堃怔了怔,才笑笑說:“請孫探長多指教。”


    於是,他向金玲玲輕輕說了幾句話,便無可奈何地跟孫奇走開了。而這時候,小李卻悄然溜進了客廳,因為大家都在注視金玲玲那邊,他便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宋公治叫了出去。


    這邊金玲玲聽完洪堃的話,臉色頓時一變,但她很快就恢複了若無其事的神情。


    等洪堃跟孫奇一走開,林廣泰終於忍不住說:“你今晚究竟想搞什麽把戲?”


    “宣布成立‘同心會’!”金玲玲斷然回答。


    “我會容許你在這裏胡作非為?”林廣泰忿忿地說。


    “我想你會的!”金玲玲有恃無恐地說:“雖然我承認你夠厲害,為了對付我,不惜散盡了財產。可是你不會置自己唯一的女兒生命於不顧,又何況她對你比一切來得都重要!”


    “可是你知道義無反顧這句話的意義嗎?”林廣泰極力保持著鎮靜。


    金玲玲像是透視了他的心理,不由格格地笑起來。


    “何止是義無反顧,古今大義滅親的例子也不少,但可惜的是,你林廣泰可做不到!”


    “你太看輕了我!”林廣泰頓覺怒氣上衝。


    “不是看輕你,”金玲玲冷冷地說:“是我太了解你,這是你的弱點。在事業上,你敢作敢為,但在情感方麵,你卻憂柔寡斷,你承認嗎?”


    “不錯,你說得很對。”林廣泰終於沮然說:“對你,當初我就沒有狠得下心……”


    “哈哈……”金玲玲發出了勝利的笑聲。


    在他們談話的時候,全場幾乎都在注視著他們。隻是他們談得很低,距離又遠,根本聽不見談些什麽。這時金玲玲一陣銀鈴似的笑聲,震動了每個人的心弦,使所有的眼光,都不約而同地集中在她身上了。


    正在這時候,一個洪堃手下負責招待的漢子,突然從外麵慌慌張張地奔進來,急急走向洪堃,向他招招手。


    洪堃知道必有緊急的事,便向正在跟他談話的孫奇告便說:“對不起,我有點事,馬上就回來。”


    那漢子等洪堃走過來,立即向他附耳報告了幾句。


    洪堃頓時臉色變得慘白,急向那漢子交代兩句,便走向金玲玲那邊,把她叫到一旁,鬼鬼祟祟他說了一陣。


    金玲玲聽洪堃說完,也是神情大變,她睨了林廣泰一眼,又向洪堃說了幾句,洪堃把頭一點,立刻就往客廳外走去。


    於是,金玲玲走回到林廣泰麵前,冷冷地說:“現在時間已經到了,我們馬上要宣布成立‘同心會’,請你以主人的身份宣布!”


    “你在作夢?”林廣泰斷然拒絕。


    金玲玲威脅說:“我現在告訴你,在五分鍾之內我如果不打電話阻止,你的女兒就會被最殘酷的手段處置,你自己考慮吧!”


    “你們要把她怎樣?”林廣泰情不自禁地叫出來。


    金玲玲卻對他耳邊輕輕說:“輪奸!”


    林廣泰聽得全身一震,幾乎恨不得把麵前這個女人活活掐死,但理智告訴他不能意氣用事,他終於恨恨地說:“你,你逼人太甚了!”


    金玲玲淡然一笑,看了看手表說:“現在隻剩下四分鍾了!”


    林廣泰怎忍心唯一的女兒,遭受輪奸致死的酷刑,他氣餒地歎了口氣,忿然說:“玲玲,你的手段太毒辣了!”


    “現在還有三分鍾!”金玲玲從長手套裏,忽然取出一張折合的信紙,遞給他說:“現在時間非常寶貴,你可以照這上麵寫好的宣布。我到電話機那邊去,當你宣讀完畢,我就立刻打電話去阻止,否則一切的後果隻好由你自己負責!”


    說罷,她便轉身走到梯口,當真守在電話機旁。


    林廣泰已是心亂如麻,手裏拿著那張信紙直發抖,仿佛有千百斤的重量,使他不勝負荷,感覺搖搖欲墜起來。


    終於,他不忍女兒遭受酷刑,隻好向惡勢力屈服了。


    正當他走向客廳中央,抖著手展開那張信紙,準備向大家宣布的時候,突然宋公治從外麵匆匆進來,大聲說:“我們的酒會可以開始了嗎?”


    林廣泰剛才六神無主的時候,偏偏不見這位智多星的影子,連他那幾位把兄弟也一個不照麵。現在已經到了不得已的情勢,宋公治居然出現了,他真想痛罵宋公治一頓。可是一想時間已不多,他若不趕快宣布,金玲玲就是要通知他手下也來不及了。


    因此他根本不理會宋公治,朗聲宣布說:“現在酒會開始,本人在酒會開始以前,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向諸位宣布……”


    說到這裏,他停住了,不由自主地望望電話機旁的金玲玲。她卻抬起手腕,朝手表指指,意思是時間已不多!


    林廣泰隻得展開信紙,還沒宣讀,不料竟被宋公治一手奪了過去。


    “公治!”林廣泰因怕耽誤了時間,情急之下,不由勃然大怒。


    宋公治卻是在故意拖延時間,他笑笑說:“大哥,這份東西讓我來宣讀吧!”


    “別胡鬧,快給我!”林廣泰伸手就去搶奪。


    不料宋公治竟走到金玲玲麵前,把信紙一揚說:“大嫂,你不反對由我來宣布吧?”


    金玲玲又急又氣地怒斥說:“誰是你大嫂!”


    宋公治故作驚訝地輕聲說:“咦!這就奇怪了,那天你到我事務所去,不是還強調手裏有婚姻注冊所的簽證,說大哥不能否認你們合法的夫妻關係。今天你們聯名舉辦酒會,怎麽大嫂反而否認起來了?”


    這番話問得金玲玲怔住了,她原是以那張簽證企圖以夫妻的名義分得林廣泰的部分產業,沒想到林廣泰竟不惜分贈了全部財產,自己所剩無幾,已然不值一顧。現在這張簽證反而對她是個約束了,豈是始料所及。


    她此刻最急的,是要趕快宣布“同心會”的成立,所以對宋公治的蓄意阻撓,恨得咬牙切齒地怒聲說:“宋公治,你不要胡說八道,快把那張東西給林老頭宣布!”


    林廣泰也趕了過來,怒不可遏地大喝:“老二,快給我!”


    接著轉向金玲玲幾乎是哀求地說:“玲玲,我求求你,趕快打電話吧,我一定立刻宣布……”


    宋公治則是胸有成竹,他一點也不緊張,因為剛才小李把他叫出去,已經知道林廣泰的女兒安然脫險了。


    可是林小姐被折騰得狼狽不堪,不能直接趕來,必需先回學校換了衣服,因此先讓小李來通知。


    照時間估計,方天仇也快赴來了,所以宋公治盡力設法拖延,他眼光一直望著客廳門口,嘴上卻說:“大哥,大嫂,這件事還是由我作兄弟的宣布好些,大哥怎麽好意思自己宣布呢……”


    林廣泰情急之下,不禁勃然大怒說:“老二,你胡說八道些什麽!”


    宋公治笑笑說:“大哥,我做兄弟的純是一片好意,怎麽罵我是胡說八道。你想想,大嫂跟你過去可能在情感上不太融洽,才離開了這麽些年,一個人在外流浪也太可憐的。現在大嫂已經倦鳥知還,何不趁今晚的盛大酒會,你們來個破鏡重圓呢!”


    “老二!”林廣泰氣得七竅生煙。


    “姓宋的!”金玲玲更氣得雙目怒睜,幾乎破口大罵!


    宋公治眼光朝客廳門口一瞥,見小李正向他點頭微笑,於是他故意忿忿地說:“好吧!大哥大嫂既然不領兄弟這份情,還要罵我胡說八道,我就請你們的女兒來評評理!”


    林廣泰聽得一怔,急說:“老二,她,她在那裏?……”


    宋公治手朝門口一指,說:“他們不是來了嗎?”


    林廣泰和金玲玲不約而同地向門口看去,根本沒見林小姐的影子。這兩個人一個是失望和憤慨,一個是得意和放心,相形之下,成了強烈的對照,顯示出截然不同的心情。


    可是就當林廣泰臉上的怒容,和金玲玲臉上的笑意都還沒有消失的時候,方天仇終於挽著瑪格麗特走了進來。


    金玲玲頓時臉色鐵青,恨聲說:“好!算你們厲害,我們走著瞧!”


    說罷扭頭就走,宋公治連忙赴上兩步,輕聲警告說:“大嫂,洪堃的人已差不多全軍覆沒了,他現在已經把這裏的人全部撤走,連你的人也帶走了。我看你還是留在這裏比較安全,不然洪堃就不會放過你,我宋公治言盡於此,你自己決定吧!”


    金玲玲不由怔住了,她眼光向客廳裏一掃,果然洪堃和她自己的人一個也不見了。


    事實上她也知道,最近洪堃已經對她心懷異誌,隨時都在處心積慮地準備踢開她。隻是因為一則尚須利用她謀奪林廣泰的產業,一則顧忌她手下豢養著一幫死黨,才始終委曲求全地聽命於她。現在她已失去了一切,洪堃一走了之,還不很明顯的是留下這個破攤子讓她收拾?


    因此,宋公治的一番話,對她發生了極強烈的作用,使她突然感到彷徨和孤立無援了。


    就在她茫然不知所措之際,方天仇已挽著林大小姐,走到林廣泰的麵前。


    “爹地!……”她撲進父親的懷裏,傷心欲絕地低泣起來。


    “女兒,我的好女兒……”


    林廣泰情不自禁地老淚涔涔而下,擁著懷裏的女兒,不住地撫著她的秀發。


    方天仇不願介入他們父女的親情,徑自走到站著發愣的金玲玲麵前,向她很禮貌地說:“女士,敝人能邀你共飲一杯嗎?”


    金玲玲朝他看看,忽地嫣然一笑說:“方天仇,你不要自命不凡,你的膽識固然過人,酒量卻未必能勝得了我!”


    “何妨一試?”方天仇向她挑戰。


    “你不怕我這條金色響尾蛇?”金玲玲把她呼之欲出的豐滿雙峰一挺,好似在向他示威。


    方天仇大笑說:“敝人的外號叫印度貓!哈哈……”


    “格格……”


    豪笑與嬌笑聲中,他們走向了擺滿酒食的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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