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的是,在經曆了這麽多事之後,易簫根本睡不著覺。


    房間當中姑且是有著一張除了金疾鬥的床之外的床,但躺在上麵卻是一點都感覺不到睡意,而自己卻也想不出如果不睡覺,還能做些什麽。


    或許在曾經,易簫也是有著類似的經曆的,就是這種明明是很安靜,環境也算不上是太差,但就是睡不著的情況,如果按照那幾次的經曆來看的話,現在對於易簫來說最好過的方式,無疑就是幹脆不睡了,按照正常的白天自己會做什麽,現在就去做些什麽。


    易簫感到一陣口渴,隨後就發現了放在廚房的一個電水壺。


    本來是想著喝些涼快的東西,能讓自己的神經變得清晰,舒坦一些,畢竟今時不同往日,自己現在並不能算得上是一個非常健康的狀態,腿上傳來的一陣陣的壓迫感和累贅感,都在時時提醒著他目前的狀態。


    但這種涼快的東西的唯一來源,房間中的冰箱,令人感到不適的是,那裏麵放著的唯一能夠入口的東西,就是一瓶瓶綠色的苦艾酒。


    燒開了水之後,將壺蓋打開更好的散熱,他又不知不覺地走向窗邊,當然,這個時間外麵就是應該什麽都沒有的。


    最後的印象是,躺在床上依靠著某一瞬間的疲憊昏過去的,這像是此時會經曆的事情。


    第二天似乎很快就到了,在天亮了之後,街道上還是處於一個空無一人的安靜狀態,這倒是有些出乎易簫的預料,但這也未嚐不是好事,很久之前易簫就幻想著能住上這種全天都安靜的房子。


    他倒是不知道現在的自己該何去何從,回家?自然是不可能,回組織基地?似乎有人提醒他不要走得太遠。


    房間當中也看不見什麽能用來當作食物充饑的東西,倒是令易簫有些疑惑,金疾鬥平時是從來不在這裏久住嗎。


    甚至一時突發奇想地打開外賣軟件,也看不見附近有任何能夠送餐的店鋪,唯一有的幾家也隻是花店和生日蛋糕的定做,這也就合理地解釋了為什麽這周邊都顯得如此安靜了。


    在這種不知道該如何解決自己溫飽問題的情況下,易簫還是決定先去聯係一下,昨晚和他產生接觸的,那個名叫明靜怡的水元素擁有者,大概對方會給出一些解決辦法。


    既然有了微信,易簫就首先選擇通過文字的方式進行詢問。


    信息發出之後,有些意料之外的,沒過半個小時就收到了回複。


    “不好意思,忘了這回事了,我大概還要一周才能過去,我也沒什麽辦法,你還是自己想想辦法吧。”


    “那我能走得遠一點嗎?”


    “不行。”


    一時,易簫想不出應該再說些什麽作為回應。


    “算了,不和你開玩笑了。”


    看上去是有些轉機的對話。


    “明天我會給你安排上門的快遞,給你弄一些健康的食材,你自己可以做熟吃吧?”


    易簫來到廚房,姑且自己從小到大也是住的這種老房子,基本的煤氣怎樣使用還是會的,他也是試著開了下火,眼看沒有問題,於是手上又開始進行了編輯信息。


    “沒問題,這裏的設備都能正常運作。”


    “那就沒問題了,其實如果做不熟的話,我給你帶的吃的你生吃也不是不可以。”


    這樣一來,不管如何,姑且溫飽問題算是解決了,但是……


    “那我今天怎麽辦?”


    “哎呀,一天不吃又不會餓死,定期斷食也是有好處的。”


    這個所謂的一天不吃也有好處的結論,對他來說是不是真的,易簫暫且先不提,在四下巡視了屋子之後,這裏麵確實是沒有能夠用來吃的食材了。


    附在窗戶邊向外望去,至少在視野可見的位置當中,易簫看不見一家餐館或是超市。


    街邊甚至沒有什麽來往的行人,自然也不可能在這樣的環境下出現什麽路邊小販。


    況且就算外麵真的出現了什麽,易簫此時也是不敢輕舉妄動的,在偶然間接觸到了那個迷部其中的一員,李醇之後,自己先是莫名其妙地昏迷,而後身邊的那個用毒的家夥不見了,再次出現的地方居然是在自己的膝蓋上。


    對於這個不知何時來到的明靜怡,雖然現在和她還很陌生,但似乎眼下是易簫他能唯一接觸到的一個人了。


    在沒有任何娛樂的房間當中,網絡信號似乎也不是那麽流暢的樣子,再加上手頭根本沒有充電器這樣的東西在,易簫翻遍了屋子,才姑且找出一個,看上去像是那種至少十年前的款式的充電器。


    然而在給自己的手機充上電之後,卻發現充電的效率極其緩慢,自己隻能開著省電模式不再去碰自己的手機,手機才有可能在接下來的時間當中充進去一點可憐的電量。


    即便是不依靠手機作為娛樂的途徑,手機在和組織的人聯係上,也是有著必要性的。


    在這樣百無聊賴的時間裏,易簫偷偷地將自己拉黑了的父母的聯係方式取消掉。


    但不出所料的是,一切都還和之前一樣風平浪靜,不知道如果現在的自己選擇徹底脫離這個水深得莫不可測的組織,還像以往那樣正常回到自己父母所在的家中,易簫還能不能像過去那樣一樣正常生活。


    但隨後不久,易簫轉念間就想到,這是根本不可能的,回望自己過去的人生經曆,從來沒有過一次,像是這次一樣,想要和自己的父母徹底斷絕聯係斷絕得這麽徹底,並且自己能夠出來,最後達到斷絕聯係這樣情況的一個契機,就是因為自己被辭退了,本身就不可能正常地繼續生活在家中了。


    越想著家裏這回事,易簫就越是覺得煩躁,索性就看開了,不再去思考這些已經無關緊要的瑣事。


    為什麽說是無關緊要呢?因為剛剛思考的內容,都是建立在自己沒有和這個組織產生任何接觸的情況下,才能夠探討成立的一點,眼下這種情況,不用說回到過去的生活,就是自己大搖大擺地走出這間屋子,頂著這膝蓋上的兩個“怪物”,自己能不能活命都是一個值得討論的問題。


    簡單來說就是,自己早就已經騎虎難下了,而且這老虎,還是在自己累到不行,想坐一坐,在懵懵懂懂之中,連帶著他人的協助慫恿,自己主觀上也是有著一些意願,才坐上去的。


    人總是會在這種沒有任何娛樂和工作的徹底閑暇時刻,去思考這些或許無關緊要的雜亂瑣事,盡管這一天在饑餓當中度過,自己也根本找不到任何能夠宣泄精力的地方,時間過得確實也感覺起來比往常的日子要慢得多,但總是會有著終於迎來結束的一刻。


    但這結束,又哪裏稱得上是結束,尤其是在這種饑餓又疲憊的狀態下睡著,易簫像是很自然而然地,半夜就忽然自主地醒了過來。


    沒有任何外界因素的影響,自己也完全沒有印象做了什麽值得被驚醒的噩夢,膝蓋上的兩個東西在經曆了明靜怡的壓製之後,這一整天也都顯得很安靜,幾乎都有些感覺不到它們的存在了。


    但易簫就是這樣醒了過來,他看看周邊這極其安靜的夜,隻是選擇了繼續他沒有被滿足的睡眠欲。


    幾乎是在早上五點多,易簫就又一次醒來,並且這一次,是徹底的清醒,再也睡不著了。


    在早上大概七點半的時候,房門傳來了一陣敲門聲,門外站著的是一個很明顯的穿著外賣工作服的小哥。


    但小哥帶來的不是直接就能滿足易簫食欲的現成的飯菜,卻是一些,換在平時易簫看起來都不舒服的一些,可以說是相當“健康”的蔬菜等等食材。


    而且量,是真的很大,看上去自己吃上一周綽綽有餘了,裏麵包括各種,類似西蘭花,黃瓜,彩椒,包菜等等這樣的食材。


    在告別了這個看上去沒什麽異常的外賣小哥之後,易簫也就把這一包包的沉甸甸的菜包,陸陸續續拿回了屋子當中。


    將這些新鮮蔬菜放進冰箱,隨後在底層發現了一些生肉。


    果不其然地,大概有著七八斤的雞胸肉在裏麵,最後易簫還是將這些東西放進了冰箱。


    而最後的一個包裹,從剛才搬進來的時候就感覺的出來這是所有包裹當中最沉的那一個,在易簫最後終於是把它上麵的結打開了之後,出現在他眼前的東西是——


    兩個20公斤的啞鈴。


    上麵還附帶著一張字條。


    “你不要太過擔心金疾鬥的事,在她不在的這段時間你要依靠自己合理鍛煉,提高你的身體素質。”


    結尾,像是落款一樣寫了一個人名——


    韓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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