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知所以的環境之下,空氣似乎也變得靜止,這一刻,我甚至覺得時間都已經停止了一樣,完全沒有辦法,從身邊的各種事物當中得到任何運動帶來的直觀反饋。


    明明我身處於這樣一個白樺樹形成的樹林當中,雖說樹木不如之前的黑壓壓的樹林那樣茂盛,但絕對也不是什麽空曠的會讓人感到死寂的地方。


    在種種超出常人理解範疇的事情出現之後,我僅僅是在接下來很快的一瞬間,忽然被來自身後的一股突如其來的強力的風震倒在地麵,那整個過程的快速簡直就像是瞬移出現的一樣,我感到自己被這陣風,整個壓倒在了地麵上。


    而後,在和它極其迅速的風力所不同的是,我可能還依舊保持著,僅僅是正常人類的反應能力,在此時的對比之下就顯得那麽緩慢和遲鈍,使得我似乎是在很久之後才發現,它的存在。


    等到我終於回過頭,看到壓在自己背上的是什麽之時,我開始沒辦法再淡定下去了。


    在我身後的,是一個,沒有人樣子的,類人生物。


    它的背上是巨大的翅膀,就是那種魔幻片當中會見到的,類似於西方的龍的那種翅膀,整體呈現的是一種曆經滄桑的青銅色,給人的感覺,是這個東西是長在它的身上一樣的。


    它的臉上的,應該是戴著一副,非常貼合皮膚的麵具,而不是什麽古怪的麵部構成,因為那張臉很明顯的,就根本不能用任何動物的臉來形容,在我的印象當中能出現的地點就隻有是一些血腥暴力的電影當中的殺人犯,戴的那種麵具。


    整體是偏暗的銀灰色,就像是很常見的鐵皮一樣的材質,在眼睛和嘴巴的地方有一個很小的開孔,鼻子處則是更小的孔洞,大概有三四個,很緊湊的貼在他的鼻子的位置。


    整個麵具沒有什麽弧度,但是在他的臉上,卻顯得完全不突兀,就是和我最開始的印象一樣的,就是非常的貼合。


    我和它對視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至少是在我看來,應該是很長的一段時間,畢竟我的時間觀念,已經被它突如其來的行動,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接著,迎接我的,是一句話,一句,我聽不懂的話,從在我身後壓製住我的,這個生物的嘴中說出。


    雖然我聽不懂它的話,但從它的語氣和語調當中,我也可以差不多聽出來,這家夥說的,應該是和我之前的那些人的語言很相似,可能,說的就是那群白人的語言。


    可能是它理解了我的表情,明白了我可能是聽不懂它說的語言,於是,開始用同樣的聲音,說起了我熟悉的中文:


    “那群俄羅斯人把你放下來的?”


    它的話說的有些突然,但是我也很快的理解了,它所說的,應該就是剛剛不久之前還在我身邊的那群白人,我也是到現在才知道那群人的身份,原來是俄羅斯人嗎……


    雖然我不明白為什麽這個世界當中會出現來自外國的人,之前在洋館當中還有一個據說是來自意大利的,具體來說他們的選拔來到這個世界的標準到底是什麽。


    但我眼下最關鍵的問題,已經不是進行這種沒意義的思考了,我稍加理解了麵前這個類人的怪物之後,就點了點頭,進行回應。


    它利落的從我身上一下子騰起來,那個架勢就像是重力對它根本不適用一樣。


    但是即便是恢複了短暫的自由的我,也完全不覺得自己能夠依靠自己跑的方式,逃離這個,光是看上去,速度就相當快的家夥。


    一下子泄力的我,整個人身體癱坐在地麵上,正對著這個家夥。


    它稍稍靠近了我,和我之間幾乎沒什麽距離。


    “你在舊的島中了我的陷阱,被我帶來了這裏,你真蠢啊。”它帶著嘲諷的語氣,麵對麵地朝我說著,但即便是這樣近的距離,我也完全感受不到它的氣息的存在。


    從它說話的聲音當中,我隻是直覺地感覺,這應該是個男性,或者應該說是雄性。


    “我是人,男人,雖然這個樣子。”


    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一樣,它做了這樣的自我介紹?


    “我叫獵人,你是我的奴隸。”


    這樣,不帶什麽多餘感情的向我介紹著。


    我完全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做什麽回應,至少他到剛剛為止所表現出來的能力,都是我絕對憑借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沒辦法與之抗衡的,甚至於是那六個俄羅斯男人聯手,都沒辦法與之對抗。


    這樣想起來,剛剛他們在臨走之前的,那副明顯的驚慌神情,是不是就是在害怕和畏懼,現在就在我麵前的這個東西呢?


    “你可以問我問題,因為我暫時不會處決你。”


    對方說出了讓我意外的話。


    “你為什麽,要殺他們呢……處決的意思,是殺掉他們吧?”


    “是的,因為,我要獲勝,我要成為最後活下來的人。”


    “最後活下來的人?獲勝……”


    我聽到了不應該在這裏聽見的內容。


    “你還不知道吧,我們不是會全部死在這裏的,22個人當中剩下的最後三個人,會獲得遊戲的勝利,但我不需要其他兩個和我共享勝利的人,所以我要殺光所有人,我根本不在乎什麽遊戲規則,每兩天死一個人,對我來說太慢了。”


    他說的內容,明顯是,理應隻有我和水雲才知道的內容。


    “我看出了你的疑惑,你應該不知道我是從哪裏得來的這個情報吧。告訴你,身為獵人,就是應該在一開始就掌握全局,我在來到這裏的第一天就四處尋找,並且隱藏自己的蹤跡,沒人知道我去了哪,甚至有不少傻蛋覺得我是在三四天之後才來到這個地方的,簡直是愚蠢至極。”


    “你的意思是,你在一開始就搜尋到了什麽東西……”


    “沒錯,我在一開始就找到了那個看上去很像廣播設備後麵的廣播室,在裏麵有一個特別醒目的錄音帶,上麵用著好幾種語言寫著‘獲勝的捷徑’這個短語,我在從洋館當中偷偷地找到一個非常隱蔽的播放設備之後,就聽到了其中的內容。”


    “那裏麵說的,就是你剛剛所說的規則?”


    “就是這樣。”


    “可是我不明白,你就算是等不及,想要通過殺人加快,這個遊戲的速度,為什麽要先殺那些人,然後把我暫時留下一條生路……我可以看成是這樣吧。”


    “是的,你可以看成是我暫時留你一條生路,那些人,嗬嗬嗬,不光是那六個俄羅斯人,其他的在這個新的島上的,還有一個四肢發達的亞洲女人,一個黑鬼胖子,一個殘疾女人,還有一個人……”


    說到最後,獵人不自覺地停下了,像是在斟酌接下來他要用什麽樣的語句,去形容那個人。


    “還有一個,最令所有人厭惡,不該存在於任何一個世界的,究極無恥無賴的混賬存在!”


    看樣子像是對這個人,存在著相當的仇恨。


    “它在知道我自稱獵人之後,竟然開始自稱獵手,還叫囂著最後殺掉我的一定是它!”


    “那個,不好意思,我想打斷您一下,您剛剛所說的這些,都是你要殺死的對象嗎?”雖然獵人一副有些變得癲狂起來的樣子,我這樣打斷他的話可能有些危險,但還是忍不住詢問,畢竟現在我的腦子裏已經多了一大堆,不得不解決的問題。


    “你竟敢打斷我?”


    雖然有想過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但還是有些太突然。


    “好吧,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順便告訴你,為什麽我要把你留在最後。”剛剛的質問像是僅僅在宣誓威嚴一樣,又開始了他平常的語氣:


    “那些人,都是被水雲傳送到這裏來的,你知道嗎?”


    從他的口中,我又聽見了不可思議的內容。


    在看到我驚訝的表情之後,獵人也明顯是明白了我的答案。


    “水雲那家夥,她有著某種能力,可能是與生俱來的,就算她不在這個世界當中,也能夠發動。”


    我聽著獵人的話,似乎逐漸找到了某些事情的真相。


    “那就是能夠將人空間轉移的能力,隻要這個人不在她的視野之內,她就能夠辦到把人徹底轉移到另一個地方。”


    “這些……你是怎麽知道……”


    “想知道我知道的過程嗎?哈哈哈哈!我萬萬沒想到,在這樣一個很小的,隻有22個人存在的世界,竟然也有人和我獵人一樣,喜歡在遊戲開始之前就探索遊戲的規則。”


    “你的意思是,你在一開始探索的時候,發現了和你一樣在探索的,水雲?”


    “正是!我本來想著當時就殺掉她,但誰知道,那女人居然直接回頭不再看我,我的身體就整個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帶到了整個洋館的外麵。”


    “那,後來發生了什麽……”


    “後來,她躲得了我一時,又躲不過一世,我一次又一次嚐試接近她,但都被這家夥用相同的辦法轟開,最後我想到了一個雙贏的辦法。”


    “那辦法是……”


    “把我找到的錄音帶,和錄音設備送給她。”


    啊,這樣一來,水雲有那個錄音帶的理由就能夠解釋得通了,但我屬實沒有想到,那卷錄音帶竟然不是水雲主動找到的,而是通過這樣的“交易”的方式到了她的手上,最後的結果就是,這卷錄音帶的內容我也聽到了。


    “可是,你們這整個交易過程……我感覺有些怪。”雖然我說不出什麽所以然,但是就是感覺獵人的話當中,少了什麽重要的環節。


    “怪?一點都不怪,我直接來到她房間的門口,把錄音帶從門縫塞了進去,水雲是個聰明的女人,在收到錄音帶之後就打開了門,和我開始商量起了日後的對策。”


    “所以,你們商量的結果呢?”


    “我在把錄音帶遞給她之後,拿我找到的錄音機作為交換條件,要求她把我和其他人轟到一個其他人沒辦法到場的地方,並且給我一個可靠的幫手。這個幫手最好是要我自己來選。”


    “等一下,我越來越聽不明白了,你為什麽要她把你和其他人轟到什麽其他人沒辦法到場的地方,幫手什麽的,難道說,是,我嗎?”


    “這就不得不和你說到我的能力了。”


    獵人稍稍遠離我,展開了他身後兩個,看上去肌肉非常發達的翅膀。


    “我的能力,需要單挑,吞噬掉其他人的心髒,才能使我的能力變強。”


    “我們之間的交易我不管是自己覺得,還是我站在她的角度上考慮,都是穩賺不賠的,我隻是要她幫我把人轉移而已,她自己也說過,雖然那個洋館很大,但是那麽多人還是有些雜,她不太喜歡,這也正合了她的意。”


    “於是一開始,我就把她最討厭的那個,住的和她隻隔了一間房的那個聒噪的女人,選給我作為獵物。隻不過可能這個遊戲開始的時候出現了什麽問題,在我吞噬掉這個女人的心髒之後,她的屍體竟然又回到洋館去了,最後的結果就是被你碰到了,導致你失憶了對吧,哈哈哈。”


    “至於我選的幫手,在我知道了你失憶之後,就決定是你了,我找到了你所在的位置,用一個簡單的陷阱就把你弄到這裏來了。”


    “是這樣嗎……”


    恐怖,這是我在和他一番溝通和交流之後,留下的唯一的感覺。


    “但是水雲為什麽會自殺呢,我想不通,那兩個被她殺掉的人,她完全可以把他們傳送到我這裏來,讓我好好地把他們折磨死,還能提升我的能力,這不是更好嗎?”


    是啊,我也想不通……


    音樂聲,又一次響起,隨後傳來了,熟悉的,卻令人煩躁的聲音。


    “大家晚上好啊,現在是晚上八點,距離上一輪算入淘汰論的被淘汰玩家花遠誌,死亡已經有四天了,也就是說今晚,如果還沒有人被殺,或是在規定時間之內,喊話自殺的話,那麽距離被淘汰玩家花遠誌的屍體,最近的玩家——金暮雨,將會在下一輪淘汰當中,被淘汰掉,金暮雨小姐,如果不想要被淘汰的話,還請您加把勁,隨便殺一個人作為替罪羊,或者是把其他什麽別的人,騙到離花遠誌的屍體更近的位置,從而延長您的生命。”


    “就是這樣,祝願大家能玩得開心!”


    廣播的聲音停止了。


    “四天,已經過去四天了嗎?”此時的我,感歎疑惑之餘,開始了,無止境的擔憂。


    水雲已經死了,難道那個看上去有些笨笨傻傻的,但善良,無辜的,金暮雨,也要遭受這樣不可避免的災難嗎……


    “啊哈哈,這個人是不是也和你關係很好啊?”獵人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內心。


    “沒關係,你想讓她晚點死,我也可以滿足你。隻要你配合我,在這個新的島,隨便殺掉一個人,就可以啦!”


    獵人極長的手臂拽住了我,語氣當中稍稍多了幾分威脅:


    “你的性命自從你掉進我的陷阱當中的時候,就已經是我的了,如果我想的話,我隨時隨地就可以把你的心髒掐碎,如果現在有x光透視的設備你甚至可以從現代科技的東西當中看見,自己的心髒上麵到底有著什麽東西。”


    “所以我勸你,平時說說笑,打打趣什麽的我都不在乎,甚至可以和你一起開玩笑,但是你千萬不要違抗我的命令,把我逼急了。”


    我無可奈何地歎了一口氣,隨後,抓住了他緊緊拽著我的手,讓他鬆開。


    “走吧,你想殺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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