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作為樂隊臨時成員的本堂司被正式逮捕之後,已經過去了相當一段時間,在那天,無論朝雲昔他們等待了多久,都沒有從後台看見狄佩斯特其餘成員的出現,不得已之下,隻能選擇在警方的工作結束之後離開。


    狄佩斯特成員們的電話都打不通,事情過去了整整一天之後,朝雲昔才終於得到了回電,是土屋蓮娜打來的,並且是,“軍隊”的土屋蓮娜。


    “你們怎麽樣了,沒什麽事吧?”


    “如果要是說人身安全方麵,那當然是好得很,可是別的方麵嘛……”


    電話那頭傳來了,即便是趨於冷靜的“軍隊”的土屋蓮娜,也難以掩飾的失落聲音。


    “其他的方麵是指……”


    “樂隊,我們的樂隊,估計是沒辦法再去進行什麽公開演出了。”


    “這是為什麽……”


    “如果僅僅是因為上一次,薰她手受傷了,我們碰巧招到了這麽一個不清楚底細的吉他手作為臨時的替補的話,那還情有可原,在警察那邊也姑且能說得通,但是在薰已經能重新上台演出的情況下,我們還是找到了那家夥再次出演,這在警察那邊就是說不通的事情了。”


    “這樣,未免也太不講道理了,退一步講,你們不是也可以聲稱是上次的演出,那家夥表現得效果很好……”


    電話那邊傳來了一聲沒有修飾的歎息聲。


    “沒辦法的,這種話跟警察講,根本就是個說不通的情況,倒不如說,讓那群酒囊飯袋認清楚我們三個不是那家夥的幫凶,就花了相當的時間……”


    朝雲昔想不出來接下來自己該說些什麽,應該是去做些安慰的話語,但現在自己卻覺得那樣的言語根本給不了對方任何層麵的慰藉。


    “最糟糕的是,我的轉變,就是人格的轉變,似乎是在他們的審訊期間發生的,搞得我一開始根本弄不清楚狀況,差點捅了大簍子。”


    “轉變,你是說,在被警察帶走的期間,你從樂隊人,變成了現在的……”


    “啊,沒錯,真是糟糕透了。”


    聽得出來,土屋蓮娜已經不想再去討論有關於自己的遭遇。


    “那家夥,到底是什麽人,怎麽會是那種,不光是罪犯,而且還被把臉弄成了那個樣子之後還能一直在外……”


    “我們也是聽那些警察拷問我們的時候才了解到的,那家夥,平時給人的感覺充其量就是個深藏不露,或者是為了保持自己的人設或是什麽的,一言不發的樣子,搞樂隊的人裏麵確實是有這樣的人存在的,我們也就沒太在乎,真的是萬萬沒想到,居然還有那樣的經曆……”


    土屋蓮娜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轉而又問道朝雲昔:


    “對了,這次演出的根本原因,說起來還要是因為你的那個鄰居,怎麽樣,那是她的弟弟嗎,不,嗬,聽聽我在問些什麽,臉被弄成那副模樣,怎麽可能認得出來……”


    “關於這一點,那家夥看上去好像完全不關心那個被逮捕的本堂司的事情,不管我在回去的路上怎麽想方設法地詢問她什麽,她還是那樣子一言不發,對於那家夥的問題就是個閉口不談的狀態,或者是直接岔開話題。”


    實際上並不是這樣的,朝雲昔選擇告訴土屋蓮娜這樣的情況的原因,則是由於本堂真琴表現出來的狀態,多多少少有些過於讓人無法理解,或者說是,陷入詫異的狀態。


    首先最基本的,那就是她對於那個和自己弟弟叫著一樣名字的罪犯,完全沒有一丁點兒的多餘的情感,感覺就好像是在看待一場外人發生的突發事件一樣。


    其次,關於她在回去的路上閉口不談有關這個罪犯的事情,朝雲昔撒了謊,倒不如說,相比起朝雲昔,本堂真琴才是更加熱衷於討論這件事的那個。


    隻不過,討論問題的方向,似乎有那麽一些讓人無法理解……


    “今天還真是看到了好東西,沒白來一趟啊。”


    “你在說什麽呢……”


    “說什麽,當然就是我弟弟的事情了。”


    “他是,你弟弟嗎?”


    “差不多吧,比起多年不見的弟弟重新出現在我眼前這種,老套爛俗的情節,還是這樣的情節更加吸引人呐!真的是看到了相當精彩的節目呢,誒,你說,我弟弟強奸的,都是什麽樣的人呢,甚至還有小孩子什麽的,咦——真是變態!”


    朝雲昔回想著在回去的路上,從本堂真琴口中說出的這些離譜的話,感覺還是不要把這些事告訴給其他人了……


    “是嗎……那看起來,應該就是認出了對方,就是自己的弟弟吧,親人之間總會有些我們外人不知道的細節,應該,作為姐姐的,也很難再想和人一起討論這方麵的事情吧。”


    “雖然這樣的話感覺也有些晚了,可是發生這一切的根本,應該都是因為我向你們提出這個要求,我向你道歉。”


    “不,你根本沒必要說這樣的話,你也根本不可能想得到會發生這種事的……”


    電話裏傳來了土屋蓮娜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後是她打開了類似門一樣的聲音,緊接著便是她的聲音再一次傳來:


    “有關於,那個本堂司的事情,我想我應該把更為詳細的事情通知你一下,你好轉告給你的那位鄰居,畢竟他犯下的是這種相當惡劣的案件,受害者家屬會有極端情緒都是可以理解的,我們在警局的時候,也見到了其中幾個女童的家屬……”


    “是要我叫她要注意一下安全嗎?”


    “是的,就是這樣,不管怎麽說,他的姐姐和他犯下的這麽多的罪孽,也都是沒有關係的,尤其是現在的警察並不知道他這個姐姐的存在,也就根本不會往這個方向調查,失去了警察的合理保護,那群怒火中燒的家屬們,沒辦法在警察的監視下對犯罪者本人做出什麽報複,也不是沒有可能,他們會調查到她姐姐這一層,然後就做出一些極端的行為……”


    “我明白了,我會轉告她的。”


    最後經過了一段時間的寒暄,兩人之間的電話總算是掛斷。


    雖然土屋蓮娜的話是那麽說,但是他總覺得,本堂真琴根本不存在什麽真正意義上的威脅,首先就不要談她的處世態度,再來,她背後還有這個國家的政府作為上級靠山,再怎麽說,也不至於馬上就被人調查出來,找到,並施以報複。


    雖說如此,但朝雲昔還是準備先前往隔壁,姑且是把這個消息通知一聲自己的這位鄰居。


    但當他打開自己的房門,走到外麵連接著所有住戶的過道走廊之時,他便意識到了什麽事情的不對。


    站在本堂真琴的門前,這裏的氛圍未免也太安靜了。


    但朝雲昔還是敲響了自己麵前的這扇門,結果卻是意料之中,許久也沒有迎來有人前來開門的動靜,在房間當中,甚至都沒有任何一點人存在的動靜。


    心裏忽然閃過一絲不妙,他拿出手機,打了本堂真琴的電話。


    果不其然,電話無法撥通。


    不會吧,難道真的這麽快,報複就找上來了?


    應該,不至於吧。


    然而現實的情況是,即便真的有什麽事情發生在了本堂真琴的身上,現在的朝雲昔,也根本就沒有任何能夠找到對方的辦法。


    忽然生出的一股泄氣勁,促使著他拖動自己有些莫名變得沉重的腳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打開許久也不曾開過的電視,朝雲昔似乎是想要從這個這上麵看到什麽有關於自己熟悉的事件的相關信息和報道。


    在調換了好幾個電視台之後,朝雲昔終於,算是在一個似乎不太起眼的小電視台,畫麵的角落,流動著剛剛結束的一行看上去類似那個事件的報道。


    朝雲昔忽然感覺有些頭腦一熱,他迅速地收拾好,穿戴整齊之後走出門外,朝著離他所住的地方最近的一家有報紙售賣的便利店走去。


    便利店的老板,是個看上去行動緩慢的,上了年紀,戴著老花鏡的老頭子。


    朝雲昔駐足在擺放著報紙的區域,不停地翻頁。


    半晌,他終於在剛剛那個小電視台同名的報紙上,見到了有關於這個事件的,相對來說比較詳細的報道。


    犯罪嫌疑人,本堂司,在一年前,潛入一戶由一名單親母親和兩個女兒組成的家庭當中,侵犯包括兩個女兒在內的三名女性,其中母親38歲,大女兒17歲,小女兒12歲,在與該家庭的女性皆發生關係之後,罪犯本堂司沒有選擇逃離,而是和三位女性在一起生活了半年時間,事後三名女性提出不追究本堂司的責任……


    在本堂司離開三名女性的家庭之後,在一處提供給外籍女童進行訓練的芭蕾舞訓練館,本堂司心生歹意,此後通過未知手段,誘騙其中練習芭蕾舞的女童共11名前往本堂司住處,並進行誘奸……


    事後,本堂司由於不明原因,整個麵孔都被完全毀容……


    目前,本堂司嫌疑人,已被警方逮捕,由於本案的受害者涉及到了外籍人員,故有可能涉及到外交問題。


    朝雲昔放下了報紙,才注意到,那個看上去慢吞吞的老頭,竟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了自己身後。


    看朝雲昔注意到了自己,老頭臉上笑盈盈地,但緊接著朝雲昔才從那笑容當中察覺到,那大概是一種應該被稱之為猥瑣的神色。


    “怎麽樣?今天的報道夠勁爆吧,這家報社引發的內容時不時就會出現這麽一通相當勁爆的內容,我都已經在懷疑這群家夥是不是在把官能小說的內容,弄成個報紙刊登出來了。”


    總感覺這個老人給自己帶來了相當不爽的感覺,朝雲昔拿起了報紙,說了句他買了,付了相應的錢之後,就匆匆離開了便利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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