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啊,小哥,不過看上去,你似乎也並沒有因為我的攻擊造成你太嚴重的傷害,所以也就沒什麽的,對吧?”


    眼前這個突如其來的不速之客,朝雲昔一時間,說著一口流利的日語,朝雲昔一時半會,有些不知道是該叫他風見良,還是羅羽良,又會不會,這兩個人實際上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呢?


    但很顯然,不管怎樣,現在都絕對不是一個提起這樣的疑問的時機。


    “是你故意打偏的吧?”在一旁的望月真吾,用著相當不滿的語氣朝那個“狙擊手”喊著。


    “怎麽會,當然,第一次隻是想嚇嚇我任務範圍內的對象,自然是要去打偏,第二次就完全不是這麽回事了。”


    “你是說,第二次你是瞄準了打的?”說話的依舊還是望月真吾。


    “沒錯,就是這樣,可是,應該是我昨天晚上做了太累的事情,導致狀態不好,不管怎麽樣,這隻能對小哥你來說,算是個幸運的失誤,啊,不過也有種可能,會是小哥你身上有著什麽非同常人的能力,能夠偏移我的子彈,這樣的話倒也是會造成這樣的結果啦。”


    沒錯的,雖然說起來,朝雲昔的記憶當中並沒有太多有關羅羽良的身影存在,可這個人現在的行為動作,說話語氣和方式,都和自己印象當中的那個羅羽良,毫無疑問就是同一個人。


    “那就是這樣,因為白鳥那邊沒辦法付給我薪水,所以我們之間的合作就此結束了,小哥你,還有跟著的那位朋友君,你們可以不用擔心我來打攪你們了!”


    男人高高舉起雙臂,像是做了個伸懶腰的姿勢,就在這時,望月真吾用著絕對出乎在場所有人預料的速度,衝到風見良的身前,像是一頭餓狼,直接就把對方撲倒在地。


    “喂喂,這是做什麽,我不是已經說過了以後不會對你們怎麽樣,現在這個樣子,你難道是想要報仇嗎?可是我攻擊的好像也不是你吧?”


    “既然你和白鳥組的雇傭關係結束了,那麽現在就是個還在謀求新工作的狀態對吧?”望月真吾居高臨下,對著壓在身子底下的風見良說著。


    “誰知道呢,要是論我個人來說的話,我倒是不太想就直接再次投身進工作啦,我又不是什麽變態的工作狂,每次工作結束我都要給夠自己足夠的時間用來享受。”


    “享受?”


    “先不說這個,你能不能先從我身體上起來,我知道你是有話想和我說了,我不會跑的,你就讓我先站起來,這樣的姿勢屬實是尷尬到不行,我雖然不清楚你的取向,不過我還是尊重你,隻不過我隻對漂亮的小姐感興趣,對男人什麽的……”


    “你在和我開玩笑嗎?”望月真吾像是根本就沒有想到對方會把話題帶到那個方向,立刻有些尷尬地站起身子,也就是,釋放了被他壓製在身體下的風見良,隨之換來的,就是——


    風見良真的人如其名,像是一陣風一樣,用著一種另外二人根本來不及反應的速度,迅速地衝向了自己進來的那扇門,隨後伴隨著一聲重重的關門聲,宣告著這個不速之客成功脫逃。


    隻留下,一臉憤恨,感覺像是被愚弄了的小孩子一樣的望月真吾,和另一邊,看上去不知在思考著什麽的朝雲昔。


    “望月先生,我能問你些問題嗎?”


    “啊?啊,好吧,問吧。”


    看上去,望月真吾也很快從剛剛的小小失利當中冷靜下來,開始重新審視自己麵前的處境。


    “剛剛逃掉的那個家夥,莫非,是個很有名的角色?”


    “這個理論上來說你應該是比起我更熟悉的。”


    “這話怎麽說?”


    “你之前也在‘軍隊’裏待過,應該或多或少也聽過一些傳聞,有一個人曾經殺了不少‘軍隊’高層的幹部,導致他們的人員構成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最終導致的就是原本還在不同領域進修的兩個繼承人,也就是現在‘軍隊’的兩個掌門人,土屋木和土屋蓮娜成功地坐穩了在‘軍隊’組織內的地位。”


    朝雲昔回想起自己曾經聽說土屋蓮娜敘述自己的經曆之時,確實有著這麽一段,一個神秘的槍手,弄得整個“軍隊”有些雞飛狗跳,不僅是身為掌門人的土屋木,也就是穆瑟,也遭到了槍擊,就連在此之後擔任臨時掌門人的土屋蓮娜,也是遭遇了不小的挑戰。


    而也正是因為這樣的遭遇,從而迫使原本擁有著神武士體質的土屋兄妹二人,通過接觸了那個“會發射空氣子彈”的神武士,也一並覺醒了屬於自己的能力。


    現在看來,那個攪得“軍隊”上下天翻地覆的神秘殺手,就是剛剛出現在自己麵前的那位,化名為“風見良”的風之神武士了。


    不,朝雲昔回想起,在他聽土屋蓮娜敘述的最後一段,還存在著一段有關於這個殺手和他哥哥聯係的描述。


    “最令我沒想到的是,大哥當初之所以能被那家夥傷得那麽重,卻沒被奪走性命,其實是因為大哥認識那個家夥。”


    “認識?”


    “這是後麵我才聽他親口告訴我的,那個男人,是他在中東戰場上的時候,其中一段時間的一個戰友,好像,那家夥也是個中國人,因為大哥可以和他用中文交流,所以印象很深。”


    這是之前,土屋蓮娜和自己之間的一段對話。


    所以現在也就基本可以斷定,那個人,叫做風見良的男人,其實就是自己在未來,作為易簫之時,在那個名叫“事務所”的,象征著一切開始的組織裏,所遇見的叫做羅羽良的人物。


    隻是當時的自己,怎麽也不會想到,那個看上去有些不正經的男人,竟然在曾經會有著這樣的經曆。


    朝雲昔聽到自己身旁傳來一聲歎息,是望月真吾發出的。


    “看樣子,那家夥果真如傳聞所言,從不長久效力於任何組織,僅僅作為一個好用卻昂貴的‘雇傭兵’,價錢到位的話,昨天的老板,就是今天的槍下亡魂。”


    看上去,望月真吾似乎原本是打算用些什麽極端的方式,讓對方就範,長久地加入“垃圾場”當中。


    但可惜,這樣的要求根本就很難達成。


    “那既然事已至此,雖然有些遺憾,但是我姑且還是擺脫了一個大麻煩,這也多虧了望月先生你,如果望月先生你還沒吃午飯的話……”


    “算了,我明白你的好意,但是我真的不是那種很會和人交際的人,再者,我一天往往隻吃一餐,這個時間很嚴格的被我控製在每天的晚上八點整,所以,恕難奉陪。”


    說著,望月真吾就有直接想要當場離開的架勢。


    直到走到門口,他才忽然緩過神來,像是突然想起什麽,轉頭對著朝雲昔說:


    “你也別浪費時間了,記得要抓緊把最後一個組織擺平,如果需要武力介入,也當然可以聯係我,我隨叫隨到。”


    這就是望月真吾最後的話,隨後他便從那扇天台的門前離開,隻留下朝雲昔一個人,在這個高聳的建築頂端,繼續吹著秋風。


    此後的幾天,朝雲昔根本就想不出什麽好的對策,渾渾噩噩地,試著出門去想著做些什麽的精力,似乎都在此刻喪失掉,他隻是一味地在這幾天裏維持著自己的一個基本的生存狀態,時不時從這個自己被安排的住處裏,一些自己還未曾探索的區域,翻出兩本無聊的舊書,就是這樣的日子,也足足過了兩三天。


    眼看著,就是任務即將截止的時間了,這一天醒來,朝雲昔才有了一個極為清晰到震耳欲聾的概念,那就是自己隻剩下兩天時間了。


    至於為什麽會讓他一下子打起了精神呢?


    早在他還沉浸在睡夢中之時,雖然也已經到了早上的八九點鍾,這個時間,朝雲昔的門外傳來了相當大的門鈴聲,但他都沒有給予任何回應。


    門外的人沒辦法,隻好用著隨身帶來的備用鑰匙,打開了朝雲昔的房門。


    現在這個人就站在朝雲昔的床邊,她清了清嗓子,用著極大的聲音直接朝著床上這個沉睡的擺爛家夥大聲喊道:


    “快起來!你隻剩下兩天時間了!”


    朝雲昔有些難受的,在這樣的噪音中醒來,沒想到,水雲竟然就站在自己旁邊。


    好在天氣有些轉涼了,朝雲昔身上並不是一絲不掛地就入睡,現在他們二人之間的狀態不是顯得太尷尬。


    “這,什麽風把你……”


    “客套話就免了,你這兩天是怎麽了,明明還剩這麽多時間,怎麽?你放棄了嗎,實在不行用武力強行讓他們屈服,你在白鳥組那邊不是做的蠻不錯的嗎?”


    “不,這次的直覺告訴我,根本不可能,我就算給他們滅了門,這群家夥也不會臣服我們,我是有這樣的感覺……”


    “好吧,雖然我不清楚你是靈媒還是什麽別的,但是你現在毫無疑問就是在說著毫無證據的空談。”


    看著朝雲昔還是一副根本沒有一點幹勁的樣子,水雲也清楚,自己現在就算是強行讓他去做那種強行武力介入的事情,也是根本就不可能達到真正的效果。


    “那,用我之前和你講過的,另一個方法呢?”


    “另一個?”


    “就是,從他們兄弟倆的妹妹,青木靜流入手。”


    “你打算要我做什麽,該不會是劫持她妹妹當人質那種,光是聽上去就下三濫的……”


    朝雲昔看到,水雲注視著自己的視線,似乎就是在告訴著自己就是如此。


    “好吧好吧,我就說,你們這群,就算是你這樣想要脫離組織的人,也還是……她是無辜的!為什麽要把毫不相幹的人……”


    “無辜的?你真的這麽認為嗎?”


    “不然呢?”


    “身為那樣的兩個人的妹妹,就算是對外宣稱自己和家裏的組織完全沒有一點瓜葛,自己隻是個普通人,這樣的話,聽上去難道不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就算是……”


    “我想,如果你


    真的接觸到青木靜流本人的話,像你感知這麽敏感,應該一眼就能看得出那女生絕對不是什麽所謂的平凡的女高中生。”


    “你已經去調查過她了?”


    “是啊,畢竟,你能否完成你的任務,在某種程度上,也關係著我的好壞,我們可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命運共同體呢。”


    “如果真的像你說的,他們的妹妹也不幹淨的話,拿她來做要挾,威脅她背後的哥哥們所在的組織,這種事應該我們也不會是第一個了吧。”


    “你說的沒錯。”


    “所以,她身邊一定有著不少那種……潛藏在四處的,平時不顯眼引人注目,但是在關鍵時刻,就會突然衝出來保護他們的大小姐的保鏢?”


    “這個你就想錯了。”


    “我想知道我是哪說錯了。”


    “你說錯的部分就是,青木靜流本人,根本就不需要保鏢?”


    “什麽意思,難道你是想說,那個女高中生,僅憑自己,就足以打倒十個壯漢之類的?”


    “雖然我明白你是想說一種誇張手法,但是可能,你說的也不是不可能實現的,在現實當中……”


    很顯然,朝雲昔聽到了遠遠超乎自己想象的,應該是事實的內容。


    “那麽,我不明白了……”


    “你又有什麽不明白?”水雲現在露出了一副又好氣又好笑的表情,像是個年輕的老師,在管教著一個在不停和自己唱著反調的小孩子一樣。


    “如果是這麽難對付的角色,你為什麽會想到讓我去劫持她做人質什麽的……”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幾斤幾兩?”


    “啊?”


    “你是不是忘了你能直接把人按在地上腦子就整個炸掉的那種力量?”


    “你的意思是……你覺得製服她,對我來說,是個小事……?”


    “當然啦,而且,叫你劫持她作為人質,當然也不是就直接像是製服那樣,那麽嚴重,你現在需要的隻是一個身處於他們組織內部的,屬於你的同伴,但在他們組織的本部裏,周圍都是他們的人的時候,你根本就沒可能當著其他人的麵,‘離間’出一個你的幫手,但是現在就有著這樣一個絕好的人選,她常年不在組織內部,但在組織當中會很有分量,很有話語權。”


    “而你,所需要去做的,正常情況下,也完全達到不了一個像是‘劫持’那樣的程度,應該說是,討好?或者說,你隻需要和青木靜流搞好關係,讓她能在關鍵時刻為你說話,這就已經足夠了。”


    “兩天時間,你叫我和一個完全陌生的女高中生關係好到足以讓她反抗自己的家人?”


    “時間不是你自己拖延到現在的嗎?不要怪東怪西,而且……”


    水雲臉上出現了一絲笑容,她挺了挺腰板,隨後帶著一些神秘色彩似的說道:


    “你不是還有我,作為你的幫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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