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過孫教授手中的照片看了一眼片上是六尊拳頭大小的血紅色玉獸,造型怪異,似獅又似虎,身上還長著羽毛,都隻有一隻眼睛,麵目猙獰。玉獸身上有很多水銀癍,雖然做工精美,卻給人一種十分邪惡陰冷的觀感。


    不知為什麽,我一想起這是棺材鋪掌櫃的物品就說不出的厭惡,不想多看,一看就想起用死人養魚的事情,惡心得胃裏翻騰。我問孫教授:教授,這張照片是昨天在石碑店拍的嗎照片上莫非就是在棺材鋪下找到的石匣玉獸


    孫教授點頭道:是啊,我想你們會用得到這張照片,所以連夜讓我的助手回到縣城把底片洗了出來。你們再仔細看看照片上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本也不願多看這些邪獸,聽孫教授此言,似乎照片中有某些與雮塵珠有關的線索。於是又拿起照片仔細端詳,終於找到了其中的特征:教授,六尊紅玉邪獸都隻有一隻獨眼,而且大得出奇,不符合正常的比例,而且而且最特別的是玉獸的獨目,都與雮塵珠完全相同。


    孫教授對我們說道:沒錯,正是如此。所以我剛才勸你們不要沮喪,柳暗花明又一村。


    我與驚喜交加,但是卻想不通古滇國地處南疆一隅,怎麽會和雮塵珠產生聯係難道這麽多年以來下落不明的雮塵珠一直藏在某代滇王的墓


    孫教授雖然對鳳凰膽雮塵珠了解的不多,但是畢竟掌握了很多古代的加密信息,而且對曆史檔案有極深的研究。孫教授認為雮塵珠肯定是存在的,這件神器對古代君主有著非凡的意義,象征著權利與興盛;而且不同的文化背景與地緣關係,使得對雮塵珠的理解也各不相同。


    在棺材鋪中現的石匣玉獸可以肯定的說出自雲南古滇國。滇國曾是秦時下設的三個郡,秦末時天下動蕩,這一地區就實行了閉關鎖國,自立為王,從中央政權中脫離了出來,直到漢武帝時期才重新被平定。


    據記載,古滇國有一部分人信奉巫神邪術,由於宇宙觀價值觀的差異,國中產生了不小的矛盾。這些信奉邪神的人為了避亂離開了滇國,遷移到瀾滄江畔的深山中生活。這部分人的領袖自稱為獻王,象這種草頭天子在中國曆史上數不勝數,史書上對於這位獻王的記載不過隻言片語。這些玉獸就是獻王用來舉行巫術的祭器。


    六尊紅色玉獸分別代表東北六個方向,每一尊都有其名稱與作用。獻王在舉行祭祀活動的時候需要服用一些致幻的藥物,使其精神達到某種無意識的境界,同時六玉獸固定在六處祭壇上產生某種磁場,這樣就可以達到與邪神圖騰之間在精神意識層麵進行的溝通。


    獻王祭禮時使用的玉獸要遠比棺材鋪下麵的這套大許多,咱們在棺材鋪下麵現的這套應該是國中地位比較高的巫師所用的至於它是如何落入棺材鋪老掌櫃手中的,而老掌櫃又是怎麽會掌握這些邪法,就不好說了。可能性很多,也許他是個盜墓賊,也許他是獻王手下巫師的後裔。


    至於這六尊紅色玉獸,有可能是獻王根據他們自己的理解將雮塵珠實體化了,或者是做了某種程度上的延伸。而且這位獻王很可能見過真正的雮塵珠,甚至有可能他就是雮塵珠最後的一任主人,不過沒有更多的資料,隻有暫時做出這種推斷。


    我聽了孫教授的分析,覺得十分有道理,隻要還有一分的機會,我們就要做十分的努力。但是再詢問孫教授獻王的墓大概葬在哪裏,他就半點都不知道了。獻王墓本就地處偏遠,加上獻王本身精通異術,選的陵址必定十分隱秘,隔了這麽多年,能找到的概率十分渺茫。


    另外孫教授還囑咐我們不要去盜墓,盡量想點別的辦法,解決問題的途徑很多,現在醫學很達,能以科技手段解決是最好的。不要對雮塵珠過於執著,畢竟古人的價值觀不完善,對大自然理解得不深,風雨雷電都會被古人當作是神仙顯靈,其中有很多憑空想象出來的成分。孫教授並承諾隻要他現什麽新的線索,立刻會通知我們。我滿口答應,對他說:這您盡管放心,我們怎麽會去盜墓呢,再說就算想去不是也找不著嗎。


    孫教授點頭道:這就好,我這輩子最恨盜墓的。雖然考古與盜墓有相通的地方,但是盜墓對文物的毀壞程度太嚴重,國家與民族


    我最怕孫教授說教,他讓我想起了小學時的政教處主任,動不動就上綱上線,動不動就把簡單的事件複雜化,動不動就上升到某種隻能仰望的高度。我一聽這種板起麵孔的大道理就全身不自在。我見孫教授能告訴我們的情報基本上已經都說了,剩下再說就全是廢話了,便對孫教授再三表示感謝起身告辭。臨走的時候把那張玉獸的照片要了過來。孫教授由於要趕回石碑店繼續開展工作就沒有回縣城招待所,與我們告別之後,自行去了。


    我跟回了縣招待所,見瞎子正在門口給人算命,對方是個當地的婦女。瞎子對那女子說道:不得了呀,這位奶奶原是天上的王母娘娘,隻因為在天上住得膩了,這才轉世下凡到人間閑玩一回。現在該回天庭了,所以才得上了這不治之症。不出三月,但聽得天上仙樂響動,便是你起駕回宮的時辰


    那女子哭喪著臉問道:老神仙啊,你說我這病就沒個治了可是我舍不得我家的漢子,不願意去和玉皇大帝過日子,我跟他沒感情啊,再說我家裏還有兩個娃。


    瞎子顯得很為難,對那女子說道:娘娘您要是不想回宮倒也不是沒有辦法,隻是老夫


    那女子不住催促瞎子,往瞎子手裏塞了張十元的鈔票,求瞎子給自己想個辦法,再多活上個五六十年。


    瞎子用手撚了撚鈔票,知道是十塊錢的,立刻正色道:也罷,老夫就豁出去了,替你與玉皇大帝通融一下。反正天上一日,地下一年,就讓玉帝多等你三兩個月,你就在凡間多住上幾十年。不過這就苦了玉皇大帝了,你是有所不知啊,他想你想得也是茶飯不思,上次我看見他的時候,現足足瘦了三圈,都沒心思處理國家大事了,天天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著你回去呢。


    我擔心瞎子扯得沒譜,回頭這女子的漢子再來找麻煩,告他個挑撥夫妻感情都是輕的,便在旁邊招呼瞎子到食堂吃飯。瞎子見我們回來了,就匆匆把錢揣了,把那女子打走了,我牽著他的竹棍把他引進食堂。


    我們準備吃了午飯就返回西安,然後回北京。我們三人坐了一桌心事很重,吃不下什麽東西,我邊吃邊看那張玉獸的照片。


    目前全部的線索都斷了,隻剩下這些眼球酷似雮塵珠的紅色玉獸。看來下一步隻有去雲南找找獻王墓,運氣好的話能把鳳凰膽倒出來,頂不濟也能找到一二相關的線索。


    不過最難的是如何找這座獻王墓,隻知道大概在雲南境內,瀾滄江畔那瀾滄江長了,總不能翻著地皮,一公裏一公裏的挨處找吧。


    問我道:你不是經常自吹自擂說自己精通分金定嗎這種小情況哪裏難得到你,到了江邊抬頭看看天上的星星就能找到了,這話可是你經常說的。


    我苦笑道:我的姑奶奶,哪有那麽簡單。分金定隻有在一馬平川沒有地脈起伏的地區才能用,那雲南我在前線打仗的時候是去過的,山地高原占了整個雲南麵積的百分之九十以上。雲南有三大水係,除了金沙江怒江之外就是瀾滄江,從北到南,貫穿全省。而且地形地貌複雜多變,自北於橫斷山脈,山脈支幹多得數不清。咱們要是沒有具體的目標,就算有風水秘術,恐怕找上一百年也找不到。


    對我說道:可真少見,怎麽連你也開始說這種泄氣的話,看來這次真是難了。


    我對她說:我並沒有泄氣。我覺得可以給咱們現在的狀況概括一下有信心沒把握信心永遠都是足夠的,但是現在把握可是一點都沒有,大海撈針的事沒法幹。咱們可以先回北京,找大夥合計合計,再盡可能多的找些情報,哪怕有三成把握,都比一成沒有強。


    瞎子忽然插口道:二位公母,聽這話,難道你們想去雲南倒鬥不成老夫勸你們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吧。想當年老夫等一眾卸嶺力士為了圖謀這一筆天大的富貴,便想去雲南倒獻王的鬥,結果沒料到那地方凶險重重,平白折了六條性命;隻有老夫憑著一身的真功夫才僥幸得脫,這對招子就算留在雲南了。現在回想起來,還兀自心有餘悸。


    瞎子平平常常的幾句話,聽在我耳中如同六月裏一聲炸雷,我把吃在嘴裏的飯菜噴了他一臉:你剛說什麽你去雲南找過獻王墓你倘若信口雌黃有半句虛言,我們就把你扔下,不帶你進京了。


    瞎子擦了把臉說道:老夫是何等樣人,豈能口出虛言。老夫曾在雲南李家山倒過滇王的鬥,不過去得晚了些,鬥裏的明器都被前人順沒了。那墓裏除了一段人的大腿骨,隻剩下半張人皮造的古滇國地圖,但是字跡也已經模糊不清。老夫一貫賊不走空,此等不義之財焉有不取之理,當下便順手牽羊捎了出來。後來在蘇州,請了當地一位修補古字畫的巧手匠人用冰醋擦了一十六遍,終於把這張人皮地圖石弄得完好如初。誰知不看則已,原來這圖中竟是獻王墓的位置。


    對瞎子說道:獻王帶著一批國民從滇國中分離了出來,遠遠的遷移到深山裏避世而居,滇王墓中又怎麽會有獻王墓的地圖你可不要騙我們。


    瞎子說道:老夫自是言之有物。這兩國原本就是一家,據說獻王選的是處風水寶地,死後葬在那裏,那地方有很特殊的環境,永遠不可能被人倒了鬥。想那唐宗漢武都是何等英雄,生前震懾四方,死後也免不了被人倒了鬥,屍骸慘遭踐踏自古王家對死後之事極為看重,最怕被人倒鬥。獻王死後,他手下的人就分崩離析,有人想重新回歸故國,便把獻王墓的位置畫了圖呈給滇王,聲稱也可以為滇王選到這種佳。這些事情就記載在這張人皮地圖的背麵,不過想必後來沒選到那種寶,要不然老夫又怎能把這張人皮地圖倒出來。


    瞎子從懷中取出一包東西,打開來赫然便是一張皮製古代地圖。雖然經過修複,但是仍然十分模糊,圖中山川河流依稀可辨。


    瞎子說道:非是老夫唬你二人,這圖老夫隨身帶了多年,平日裏從不示人,今日見爾等不信才取出來令爾等觀之。不過老夫有一言相勸,你看這圖中的蟲穀有一塊空白的地方,那裏多有古怪之處,直如龍潭虎一般,任你三頭六臂,金剛羅漢轉世,進了蟲穀,也教有去無回。書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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