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月來,皇宮上下都沉浸在喜慶之中。


    雲洛曦在北棠彧無微不至的照顧下,身體早就康複,精神也越發飽滿。


    一日,陽光正好,微風不燥,雲洛曦坐在窗前,手中輕輕撫摸著兩個熟睡的嬰兒。北棠彧坐在她身旁,眼中滿是溫柔和滿足。


    “洛洛,有你和孩子陪在我身邊,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


    “是嗎?那你以後可要好好照顧我們母子三個,要是你做不到,我就不讓他們喊你父皇了。”


    雲洛曦這話雖是開玩笑,可要是男人真的做不到,她大不了這個位麵就隻賺這兩千積分。


    北棠彧抱著她笑得寵溺,“我哪敢啊,我恨不能去哪裏都把你們抱在懷裏。”


    他輕聲說道:“洛洛,我們的孩子已經滿月,是時候給他們取個乳名了。”


    雲洛曦點點頭,“我也正有此意。玄之可是有了什麽好的想法?”


    北棠彧從袖子裏拿出一張紙展開,“從知道你懷雙胎時我就一直在苦思冥想,翻閱古籍,無論取什麽名字好像都不足以表達我的內心。今日喜鵲鳴叫,恍然間腦海中冒出一句話,唯願歲歲年年,萬喜萬般宜。”


    “就叫他們歲歲和年年可好?”


    雲洛曦沒意見,太後聽到之後也覺得取得好。


    “那大名呢?”


    北棠彧看向雲洛曦,雲洛曦表示自己相信他取名的能力。


    “歲歲就叫北棠斐,有斐君子,如珪如璠,我希望他以後既是天子,也是君子。年年喚北棠蓁,美好繁榮,永遠積極樂觀。”


    皇後和各宮嬪妃都陸續送了賀禮過來,還在抄寫佛經的德妃聽到雲洛曦生下龍鳳胎的消息時,墨水弄髒了白紙。


    她日夜祈禱雲洛曦這胎生不出來,這樣她就算不死也會遭皇上厭棄,沒想到等來等去竟是這樣的結局。


    “娘娘……”


    身旁婢女忍不住出聲提醒,下一瞬,一個硯台直接朝她腦門上砸了過來,“砰砰”兩聲,是什麽東西落地的聲音。


    嬤嬤就守在門口,聽到聲音推門進來就瞧見躺在地上的婢女,她大驚失色,“娘娘,您這是怎麽了?”


    “這個賤婢做事莽撞,弄髒了本宮的佛經,嬤嬤,把她拖下去。”


    嬤嬤雖心中疑慮,但此刻顯然不是她該出聲的時候,連忙叫來兩個小太監,將那地上的婢女拖了出去。”


    “娘娘,那奴婢不長眼,您別氣壞了自己的身子。”


    德妃深吸一口氣,她抬頭望向窗外,眼中滿是不甘,“嬤嬤,你說本宮是不是沒機會了?”


    嬤嬤一愣。


    “這輩子本宮是不是隻能如那冷宮的女人一般,得不到夫君的垂憐,也沒辦法孕育子嗣,隻能看著那兩人一輩子恩愛纏綿,而本宮隻能在這四方天孤獨終老?”


    嬤嬤想開口勸慰幾句,可這麽久過去,皇上一次也沒去過其他嬪妃的宮裏,顯然那位皇貴妃獨得聖寵,隻要有她在一天,其他人都沒有機會。


    “啊!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憑什麽?嬤嬤,你說,本宮要如何做皇上才能看得到我?”


    她又哭又鬧,整個人形容狼狽地被嬤嬤緊緊抱在懷裏,“娘娘啊,您別嚇奴婢。”


    嬤嬤自幼陪在德妃身邊,既把她當主子又將她當成自己親生女兒疼愛,此刻看到她這副不複往常高貴模樣,心裏亦覺疼痛萬分,她輕輕拍著德妃的背,低聲安撫:“娘娘,您先別急,會有辦法的,不是還有太後嗎?我們得慢慢謀劃才是。”


    “太後?她也向著那賤人。”


    “唉喲,奴的娘娘啊,要想得到太後的幫助您得學會服軟,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樣了,太後娘娘怎麽也是您的親姑母,疼了您這麽多年,那是其他人比得上的?”


    德妃一愣。


    嬤嬤見她終於聽得進去了,仔細跟她交代了一番,隻等她出去後去太後麵前表現。


    隻是等德妃終於能出去時,走進了慈寧宮看到的就是太後笑得合不攏嘴,直呼好乖孫乖孫女,眼裏仿佛含了蜜。


    雲洛曦在他們剛出生的時候就給他們喂了啟智丸和強身健體丸,兩個小家夥長得越發機靈討人喜歡,兩個奶團子聽見有人靠近,也不害怕,反而轉頭對著來人笑,葡萄似的大眼睛笑眯成一條縫,那純真無邪的可愛模樣讓她覺得自己所有心思都見不得光。


    歲歲、年年自小就知道無論是皇祖母還是父皇母妃,亦或者外祖父母和舅舅他們全都對自己疼愛有加,養成了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每每犯錯,雲洛曦要罰他們,他們就會仰著一張圓圓小臉,用那雙無辜的大眼睛瞧她,要是她還繼續板著臉,下一刻他們就會一人抱著她一條腿可憐兮兮地道歉。


    如果北棠彧這時過來,年年就會扭著身子跑過去,直衝到他懷裏,“父……父皇,年年……知錯了,母妃……不打年年屁股。”


    年年杏眼瓊鼻,精致的小臉蛋與雲洛曦有七八分相似,北棠彧瞧著她那張小臉,心都要化了,哪裏忍心責怪?


    隻是洛洛在一旁看著他,他還是忍住了抱起她的衝動。


    “年年又惹母妃生氣了?”


    年年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懵懂又認真地回答道:“父皇,年年真的知道錯了。”然後又小聲嘀咕,“年年……年年下次再也不把父皇的奏折拿去跟哥哥畫畫了。”


    北棠彧在一旁聽得哭笑不得,隻是這確實不是能拿來胡鬧的東西,他故意板起臉,“那是很重要的東西,不是可以隨意拿來塗畫的,年年可記住了?”


    年年點頭,轉頭看向歲歲,“歲歲可記住了?”


    一本正經的可愛模樣讓北棠彧再也忍不住,一把抱起她放在了脖子上,逗得她“咯咯咯”直笑。


    歲歲看向雲洛曦,意圖很明顯,他也想騎高高。


    雲洛曦摸著自己懷孕三個月的小腹表示自己無能為力,“玄之,這還有一個呢,你可不能厚此薄彼。”


    北棠彧一點都不覺得這是為難他,一個騎著脖子拽他頭發,一個被掐著腋窩舉高高,屋子裏頓時鬧作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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