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五歲的陸南風、陸西洲和陸知意臉上的嬰兒肥褪去了些,五官出落得越發精致。


    知道母親今日要生小寶寶,坐在幼兒園的幾人凳子上像長了牙似的,坐不安定。


    “你們是不是也想出去玩?”一個小胖墩湊到陸知意身旁,一臉找到盟友的表情。


    陸知意瞥了他一眼,又看向時鍾上的數字,“不是,我想回家。”


    另一個玩著積木的小姑娘停下手中動作,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奶聲奶氣地說:“我也想回家,我媽媽說今天要給我做小蛋糕,知意想吃嗎?可以分你一半哦。”


    小胖墩吸溜吸溜,“我也想吃。我媽媽都不會做小蛋糕,還不準我吃糖,我什麽時候才可以換個媽媽呢?”


    陸西洲覺得不可思議,睜著閃亮亮的眼睛看著奧德裏奇,“你媽媽有沒有說過想換兒子?”


    “你怎麽知道?”奧德裏奇眼睛一亮,“西洲,我們換過來好不好?你當我媽媽的兒子,我當知意的哥哥,我一定會保護好她的。”他說著舉了舉自己的手臂。


    陸南風似笑非笑,揚起小拳頭,“你想當我弟弟嗎?要挨揍的那種哦。”


    奧德裏奇眨巴著眼睛左右為難,左邊是陸南風的拳頭,右邊是可愛又活潑的知意,他的人生第一次陷入了如此艱難的抉擇。


    醫院的走廊上,江肆握著的手鬆了又緊。


    盡管做了再萬全的準備,請了最好的醫生,他的心依舊提到嗓子眼。


    當時知道她懷四胞胎的時候,江肆就提出過減胎,可是雲洛曦很反對,堅決要生下四個孩子,江肆沒有辦法,麵上妥協心中每日都憂心忡忡,把那些照顧孕婦照顧孩子的書籍又重新看了又看,比看那些幾十上百億的合同還要細致。


    怕她晚上腿抽筋,還專門去學習了按摩手法,穿襪子,梳頭發,就連下二樓,他都要隨時站在她旁邊保護。


    從雲洛曦懷孕五個月,他就把工作搬回了家裏,每天用最快的速度把工作處理完,就陪在雲洛曦身邊,雲洛曦有時候嫌他太黏人,江肆就拿著故事書給她念,給她彈琴,美名曰胎教,說這樣也能讓肚子的孩子知道他們的爸媽很恩愛,很愛他們。


    雲洛曦常常靠在他懷裏,聽著他用最溫柔的聲音念著可愛的童話故事,可江肆每到最後總是會篡改結局。


    無一例外都是公主愛慕王子,給他生下四胞胎,然後永遠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雲洛曦笑他講故事都摻雜著私心。


    江肆說:“這不是童話,這是現實。”


    雲洛曦被他無比堅定的語氣說服,也就由著他去了。


    雲洛曦服用無痛分娩丸,幾乎無痛地順利完成了生產。


    嬰兒呱呱墜地,四道高低起伏的哭聲響起還伴隨著醫生舒出一口氣的聲音。


    江肆見到雲洛曦的時候眼眶裏還有些泛紅,他拂過她被汗濕的頭發,另一隻手緊緊握著她的手。


    雲洛曦揚起有些蒼白的嘴唇,“哥哥,沒事了。”


    “嗯,你休息一會,我在這裏陪著你,什麽都不用擔心。”


    “哥哥看過孩子了嗎?”


    “……看過了。”如果匆匆掃一眼就是看過,江肆確實沒說謊。


    宋寅禮和陸澤騫站在門外,兩人對視一眼,都能讀懂對方的心思。


    梁姨這次最為激動,一激動就打了電話給江聿懷,得到這天大的好消息的江聿懷一揮手,所有員工這個月工資加倍。


    為了給孫子孫女祈福,專門又成立了一個兒童基金會,捐款捐物毫不猶豫。


    這些事吩咐下去,江聿懷就坐上私人飛機去了m國。


    飛機上都是他給雲洛曦和寶寶帶的禮物。


    “瞧我的小孫子小孫女長得多可愛,比你小時候還要可愛,肯定是隨了小曦。”江聿懷看著嬰兒車上的四個排排睡的孩子,聲音溫柔又激動。


    江肆見著風塵仆仆趕來的人,再看看四個還沒長開的小娃娃,也不知從哪裏看出隨了雲洛曦。


    “他們媽媽更好看。”江肆如實評價。


    江聿懷不服氣,“那也比你長得好。”


    “當然,他們爸爸更帥。”


    江聿懷:“……”


    不想搭理那頂心頂肺的臭小子,一想到以後有四個乖乖軟軟的小寶貝跟在他身後喊他爺爺要他抱抱,江聿懷覺得,他的身體鍛煉絕對不能停下來。


    一手抱一個,胸前掛一個,背上背一個,這樣才不會讓他們覺得自己偏心。


    他感激地看向雲洛曦,“小曦,辛苦你了,爸爸謝謝你。”


    盡管他們還沒領證,但在江聿懷的心裏,早就認定了雲洛曦是自己的唯一的兒媳婦,比親兒子還要親的那種。


    然後讓助理掏出一遝比磚頭還要厚的文件,讓她簽字,說是給雲洛曦的補償。


    “爸,真不用……”


    “小曦,我沒聽清,你再喊一聲。”


    雲洛曦剛剛嚇得直接喊了出來,現在倒有些不自在。


    江肆這次沒有阻攔,抱著手臂瞧她,嘴角揚著淺淺笑意。


    雲洛曦抿了抿唇,小聲喚了句,“爸。”


    “哎,真是好孩子。”


    這下雲洛曦更是躲不掉了,隻能求助地看著江肆。


    “她簽完這麽多文件,手怕是不能要了。”


    江聿懷臉黑了,“說什麽呢?能不能說句好聽的?”


    “不用這麽麻煩,你的東西傳給你的孫輩就行,我老婆就不勞你費心了。”


    “這是我給小曦的禮物,關你什麽事?邊去,沒你的份。”


    江肆端起梁姨剛送過來的粥一口口喂給她,“看過了就回去,別打擾我媳婦休息。”


    江聿懷又一次禮物送不出去,心裏不得勁,再看臭小子那副懶懶的樣子,更是在心裏把他臭罵一遍。


    算了,一天簽不完,分成一個月總能簽完。


    家裏又多了兩個弟弟和兩個妹妹,陸家三兄妹自覺自己已經成了有責任有擔當的大朋友。


    每天上完課就要帶著宋家三姐弟一起來看媽媽還有弟弟妹妹。


    七弟江雲翊,八妹江雲笙,九妹江雲歡,十弟江雲愉。


    七弟乖巧,每日乖乖揮舞著小拳頭,看到人來就眯著眼笑,吃完就睡,很少哭鬧,偶爾咿咿呀呀像是在求著人抱抱。


    八妹文靜,逗她時也隻是睜著圓溜溜的眼睛打量對方。


    九妹愛哭鬧,餓了哭,尿了哭,沒人理她也哭,別人哭她更是興奮,像是比著誰的嗓子洪亮。


    好幾次差點把旁邊的幾兄妹耳朵震出內傷。


    十弟愛笑,隻要看到人就咧開嘴,一張圓嘟嘟的笑臉常常逗得哥哥姐姐親親抱抱。


    雲洛曦這次又請了四名保姆,屋子裏每天都很熱鬧。


    十個孩子雲洛曦一視同仁,都是喝著專門特製的奶粉,營養又健康。


    有時候雲洛曦抱著孩子,他們像是能聞到味,一直往那裏拱,小嘴啊吧啊吧,沒有的吃就小嘴嘟嘟,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江肆晚上有樣學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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