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陸禾點點頭。


    剛才她就想說的,大家七嘴八舌,她就給忘了。


    顧寧寧:“可真是冤家路窄。”


    陸禾搖搖頭:“之語,這胡同裏是厲家老宅,現在就厲爺爺和厲奶奶兩個老人住著,他們兩人人很好的。”


    “厲敏他們這些人也就一個星期或是過年過節才回來吃頓飯。”


    白之語頷首:“我知道,也就厲敏一家是壞的。”


    陸禾:“……”


    這麽說,也對。


    反正就是厲敏一家子鬧騰得厲害。


    厲家那麽多孩子,都是個頂個的優秀,偏偏就厲敏和厲旭不爭氣。


    他們的大哥也還行。


    白彥宥說:“之語,如果剛才那個女生再欺負你,你一定要告訴我。”


    他都和之語在一個學校了,自然是要護著她的。


    白之語滿口答應:“好。”


    其實,白之語也是個報喜不報憂的性格。


    好在,她性格並不軟弱,她不會讓自己被欺負的。


    白彥山問陸禾:“那個叫厲敏的,他們家很厲害?”


    陸禾說:“厲害的不是她家,是她姥爺和兩個舅舅。”


    白彥京:“那她有什麽好神氣的?”


    親戚再厲害,那也隻是親戚。


    得自己厲害才行。


    顧寧寧:“沒有自知之明唄。”


    白彥擎說:“之語,如果他們欺負你,你一定要告訴三哥。”


    老三好歹是學校的老師。


    是能說得上話的。


    白之語說:“五哥放心,她欺負不了我。”


    白彥山笑:“那是,我白彥山的妹妹哪是那麽容易就被人欺負的?”


    白彥舟道:“哥哥們放心,我也會護著小妹的。”


    白之語笑:“沒事的,保護我的人很多。”


    一行人說著,就離開了胡同。


    白彥擎說:“我想再嚐嚐雜醬麵。”


    京都的特色美食之一。


    白彥擎還挺愛的。


    白彥擎晚上的火車,離開京都,可吃不到這麽正宗的雜醬麵。


    白彥山問白之語:“之語,你想吃什麽?”


    白之語笑:“我和五哥想法一樣。”


    白彥山:“好,那我們就去吃雜醬麵。”


    白彥京問陸禾和顧寧寧:“行嗎?”


    兩人點頭:“好。”


    於是,一行人去找了個麵館吃麵。


    ……


    厲敏氣呼呼地追上厲旭。


    “厲旭!你到底是不是我二哥?剛才他們那麽欺負我,你竟然一聲不吭?”


    “吭聲?”厲旭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厲敏,“他們那麽多人,我們就兩個人,難道你要我跟他們硬碰硬?你到底有沒有腦子?你就不能等白之語一個人落單的時候再發難嗎?”


    其實厲旭沒說的是——白之語能一巴掌打掉他一顆牙,他哪裏還敢明麵上得罪白之語?


    他就是要收拾白之語,也是來陰的。


    絕對不會和白之語在明麵上起衝突。


    他可沒厲敏那麽蠢。


    厲敏氣得吐血:“我還不是看到她忽然出現在這裏一時間慌了神!”


    厲旭罵她:“豬腦子!”


    厲敏沒想到厲旭竟然罵她是豬。


    又想到剛才白之語哥哥們維護她的樣子。


    這一對比,她心裏麵委屈橫生。


    “厲旭!我討厭你!”厲敏哭著往胡同裏跑。


    厲敏跑進四合院,迎麵就撞上厲老太太。


    “哎喲,敏敏,你這是怎麽了?”老太太拉住紅著眼的厲敏。


    厲敏撲在老太太的肩頭:“姥姥,有人欺負我。”


    老太太:“誰欺負我家寶貝了?”


    厲敏:“有個叫白之語的,還有厲旭。”


    厲旭走進來,正好聽見了,他連忙撇清關係:“姥姥,我可沒欺負她,是她自己沒腦子,被自己給蠢哭了。”


    “厲旭,”厲蓉皺眉,“別胡說八道。”


    厲旭:“我說的是事實。”


    厲蓉:“……到底怎麽一回事?”


    厲旭說:“剛才我們在門口遇見白之語了,厲敏嘴賤上去招惹白之語,可人家白之語那邊一堆人,一人一句,說得她都不敢還嘴,她還想拖我下水。”


    “哭著跑回來還告黑狀!”


    厲敏:“厲旭!剛才那麽多人欺負我,你一聲不吭!你看看人家白之語哥哥!再看看你!你還是男人嗎?”


    厲旭一臉煩躁:“你的意思是我剛上去再讓白之語打掉一顆牙就男人了?”


    厲敏:“……”


    厲蓉算是聽明白了怎麽一回事了。


    厲蓉說:“好了,你們兄妹倆一人少說一句,你們倆可是龍鳳胎。”


    厲蓉一胎生的一個兒子,二胎是龍鳳胎。


    老大厲卓生了兩對雙胞胎,都是兒子。


    老二厲越生了一對雙胞胎,一對龍鳳胎,三兒一女。


    厲卓和厲越的孩子都挺和睦的。


    厲敏和厲旭兩人卻常常吵嘴。


    厲雨問:“白之語?是我們學校那個白之語嗎?她怎麽會在這裏?”


    厲敏說:“我就是問了句她怎麽在這裏?她的哥哥們一個個地都針對我。”


    厲雨:“……”


    厲敏說的話,厲雨才不信。


    一定是厲敏挑事兒了。


    她和白之語相處得不久,但也知道白之語性格是不錯的。


    厲軒瞟了眼厲敏,沒有搭腔。


    關於厲敏的事情,他都懶得搭理。


    厲軒和厲雨兩人是二少爺厲越的孩子。


    他們倆上麵還有兩個異卵雙胞胎哥哥。


    今天是團圓飯,大家都在。


    大少爺厲卓看了眼厲敏和厲旭:“你們兄妹倆最近沒在學校惹事吧?”


    “大舅,沒有。”


    厲敏和厲旭異口同聲。


    厲卓的大兒子厲韜沉著臉:“你們倆還得我爸給你們收拾爛攤子,像什麽樣子?”


    厲敏和厲旭不敢頂嘴,隻得裝乖地低下頭。


    “好了,你當大哥的別嚇到弟弟妹妹了。”厲韜老婆手裏抱著個三歲的小子,溫和的勸說。


    厲韜比厲敏和厲旭大十歲。


    二少爺厲越說:“行了,今天我們是回家陪爸媽吃飯的,別扯別的。”


    厲老爺子老生常談:“你們一個個地在外頭給我安分守己。”


    “知道了爸。”


    “知道了爺爺。”


    大家異口同聲。


    厲老太太道:“行了,上桌吧,午餐已經備好了。”


    厲家人太多了。


    分了兩桌。


    長輩們陪著老爺子和老太太一桌。


    小輩們一桌。


    厲敏和厲旭鬆了一口氣。


    但是瞧著主位上的大哥厲韜,他們也不敢造次。


    他們們這一輩一共有十一個孩子。


    她和厲旭是最小的。


    在外麵,他們可以靠著姓厲橫著走,可在這厲家,他們得小心翼翼的。


    主桌上。


    厲老爺子左邊坐著老太太,右邊是一張空椅子,擺好了碗筷。


    那是給他們大女兒厲桐留的位置。


    快四十年了。


    也不知道這空位置有一天能不能坐上人。


    老爺子和老太太都往旁邊看了看。


    厲蓉的老公鄭愛國歎口氣:“爸,媽,你們是不是又想大姐了?”


    提到厲桐,桌子上的氣氛又沉重了幾分。


    厲蓉暗自瞪了一眼鄭愛國。


    哪壺不開提哪壺。


    她怎麽找了這麽個玩意兒?


    厲卓說:“這麽多年過去了,桐桐一直沒有消息。”


    厲卓說著,歎氣了一聲。


    這些年他們一直在找厲桐。


    當年厲桐剛走丟,他們就登報重金尋人。


    厲桐和厲蓉倆姐妹長得一模一樣。


    按理說,應該很好找。


    但,找過來的,都是長得像厲桐的,根本就不是厲桐。


    甚至還有來騙錢的。


    一次次懷揣希望,一次次失望。


    盡管如此,他們還是沒有放棄厲桐。


    可,盡管大家不說,心裏都明白——時間越久,找到的機會越渺茫。


    老爺子和老太太年紀大了。


    兩人的身體都或多或少的有些問題。


    等厲桐回家,成了兩位老人的執念。


    如果厲桐不回來,他們死也不瞑目。


    厲越說:“桐桐會不會沒在國內了?”


    厲卓看向厲越:“老二,你說得對,或許我們這些年做了無用功,我們一直在國內搜尋桐桐,萬一她在國外,我們在國內怎麽可能找得到?”


    厲老爺子眼睛亮了亮:“那就去國外找一找。”


    厲蓉脫口而出:“國外這麽大,那簡直比大海撈針還難。”


    她這話一落地,大家都看向她。


    厲蓉趕緊找補:“我的意思是,我們得加大投入人力財力,不管如何,一定要找到姐姐。”


    老太太說:“找不到桐桐,我就是死了也斷不了氣。”


    “媽,別這樣說。我們一定會找到桐桐的。”厲卓老婆連忙輕拍老太太的脊背。


    大家都附和說能找到,安撫老人家的情緒。


    厲蓉攥緊了手裏的筷子。


    都快四十年了啊!


    是四十年,不是四年。


    竟然還念念不忘。


    不過,這麽多年都沒找到,還能找到?


    哄鬼呢。


    ……


    白之語一行人吃完炸醬麵,又在天安門附近遊玩了一番。


    他們一起去火車站送白彥擎。


    白彥擎揮手:“不用送,我自己去就好。”


    大家都堅持送他。


    白彥擎來這一趟,不僅幫白彥山參謀買下了房子,還給白之語買了一套四合院。


    大家將白彥擎送到了火車站。


    白彥擎跟大家揮手告別。


    最後跟白之語說:“之語,缺錢了給五哥打電話。”


    白之語輕輕地搖頭:“五哥,我不缺錢,但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白彥擎在海大附近買了一套房子,裝了電話機。


    白之語想聯係他還是很方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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