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魚看著形態也愈發真實的敖慕靈,輕輕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


    那枚逆鱗。


    清晰的感覺讓她可以繼續的感知這個世界。


    隻是……


    這個世界,或者說她,是怎麽看待這個世界的呢。


    從一開始,她就隻是在偽裝著原本的自己,扮演著一個孩子,扮演一個長輩,扮演一個熟悉的陌生人。


    像一個寄居蟹般。


    她始終都沒有展現過她的本我。


    亦或者說,她的本我就是在不斷的偽裝和學習的過程中改變自己。


    當然實際上也許她並不隻是這樣。


    她始終像是一個扮演遊戲的玩家而已,和那些玩家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


    用池魚的話來說……這就是代入。


    把情感寄宿於其中,卻生活在現實裏的一種方式。


    隻是,當她模仿的人真的存在於現實時,她又該做回哪個自己呢?


    “也許應該要的,不是做回自己,而是成為想要的自己吧?”


    敖慕靈看著池魚說著,眼神中帶著認真。


    “如果不知道成為什麽樣的人的話,那就去成為你最喜歡的樣子。”


    “哈,果然咱倆還是有點像的嘛。”


    迷茫似乎是一種常態,總是在任何時間突然出現,然後幹擾到人的思維。


    不同的地方在於,有些人很快就會找到目標並振作起來,而有些人則是會陷入循環。


    一個不斷迷茫的循環。


    當然,池魚不是這樣的人。


    而論及一些事物的本質時,往往需要大量複雜且難懂的語句進行描寫和形容,到最後也不會有什麽好的效果。


    但卻也是迷茫中的一環。


    “……咱……想要的東西很簡單……”


    池魚坐在一旁的石頭上,一隻手托著頭。


    “應該隻是一個可以待著的地方,也許是悠閑的生活,還可以是一種自由下的擺爛方式……”


    “那這不就是躺著度日嘛?”


    “不,不對,更應該說是沒有目的,沒有擔心的一種生活。”


    她們坐在水下不緊不慢的聊著,仿佛是一對相識多年的老友。


    在悠閑輕鬆的日常之中,聊著稀疏平常的日常。


    盡管她們直接更多的是池魚單方麵的認識,敖慕靈隻是性格使然。


    畢竟換算成普通人類的年齡,她在那一場災難中隕落的年齡,不過是二十歲不到的年輕少女。


    更何況,龍族的心智發育緩慢。


    不像作為轉世之人來的她,一開始就是以“成年人”的心智來看待世界。


    “所以這倆,是在研究哲學?”


    慕看著荒額外立起來的一塊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幾乎全是池魚的心路曆程。


    其語句之複雜,聊天之深度,簡直可以稱之為哲學研究。


    當然細看就是廢話連篇。


    “但這是困擾著她的思緒。”


    荒正在操作的手勢停頓了一下,慕就知道她這是正在調用數據。


    “計劃怎麽樣了?”


    “嗯……我追過去砍了祂幾劍,基本可以判定祂隻能讓身軀的三成部分變成那應該是「不摧」的法則,暫時沒有弱點。”


    “侵蝕性與那幾個魔尊的等階差不多,也可以側麵推測出來,池魚的確有抵禦那幾個魔尊,在「規則」戰場上起到作用的可能。”


    慕扔出手中散發著淡淡熒光的長劍,上麵有著一些坑坑窪窪的孔洞。


    荒將長劍分解為本源,然後看著魔息的元素若有所思。


    如果說世界毀滅的根本就是各自世界運行的「規則」之間的碰撞,那麽“顧遠”的行為就像是……


    看不慣你們倆,跟你們爆了。


    擾動戰場的核心,迫使這種碰撞得以暫時結束。


    而出現這種僵持的原因,也是因為千百萬年前,世界變得虛弱,規則崩潰神族消亡的原因導致。


    而且最重要的是。


    曾經絕對有一個與整個八荒的規則等位格的法則存在。


    但這還隻是猜想。


    “本源有和祂發生湮滅。”


    “是,砍上去的時候跟烤肉一樣滋滋的響……而且祂有智慧。”


    “智慧……”


    這倒是一種新發現。


    “有什麽可以證明的嗎?”


    “就知道你會問……祂可以壓製本能進行反擊,夠嗎?”


    “……夠了。”


    將新數據導入計算並模擬可能,荒也開始思考。


    如果擁有智慧,那就需要考慮是誰的。


    那幾個魔尊因為不死不滅的性質,會將任何不屬於自身的物質同化,所以不存在其中的意識來自魔尊這一可能。


    而慕又否定了本能這一結果。


    考慮到不是寄身也不是本能,荒看了一眼計算過程。


    “也許是‘意識’。”


    “‘意識’……這個說法有夠抽象的……不過的確有可能。”


    慕仔細思考了一下。


    “……隻有戰鬥意識的話,也可以解釋的通,還有在麵對我迷惑性的攻擊時會隻防禦有破壞力的攻擊。”


    荒輕輕的點點頭,算是肯定了一下偵查的結果,之後就是盡可能的圍剿掉祂。


    “那就這樣吧。”


    “等等,還有一點沒有說。”


    “講。”


    荒突然回憶起那塊肉團的樣子,身上有點起雞皮疙瘩。


    “這玩意現在變成了人形,而且還和那個姓顧的有七成相似……估計就是‘意識’。”


    “……”


    一時之間,整個空間都陷入了寂靜。


    “你早說出來就不需要推測了。”


    “咳咳……”


    慕的老臉一紅,有些尷尬的說。


    “不小心中招了,被暗示了一下,差點忘了這個事。”


    但荒倒是沒有回話。


    直到數據進入加載的階段,她才再次問慕。


    “祂多久會來。”


    “嗯……規則上的碰撞估計沒剩幾年了,這點不是很需要擔心,等到小池魚成為仙人,法則和權柄會賦予她相應的實力的……到時候大不了你少抽成一些。”


    她先是琢磨了比較大的事。


    “而那個小東西,估計是進不了的,但肯定還是會遇到,在這期間隻能以提升實力為主。”


    “然後?”


    “到時候封鎖空間,然後關門直接放池魚。”


    “合理的安排。”


    (池魚:“阿嚏!“)


    “她現在lv.81了,給她上上強度?”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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